听我提起姜凯。
方之镜垂眸看着茶桌上的纸人,神色玩味的浅笑了下,并未答话。
看样子是默认了。
我问他,“是因为你这腿伤?”
“你觉得我在记恨姜凯?我像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方之镜抬眼看向我。
我没作声,他又问道,“你这满是敌意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我只是需要他身上的煞气来炼化煞灵,又不会伤他性命,怎么看你这反应,倒像是我会杀人似的。”
“难道你没杀过吗?”我反问了句。
方之镜一愣,忽然笑道,“杀过。”
我皱眉,跟他说,“那张山河美人榻,伤了你的双腿筋脉,你应该仔细研究过那东西,当时却没给姜凯一张用来凝气的护身符,这还不够明显吗?你分明就是想让他自生自灭。”
闻言,方之镜却是泰然自若的说道,“我当时重伤,哪还有心思管他死活,再之后,他也没来找过我,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那你取他煞气,如何炼化煞灵?他又不像林白,有精神分裂症,也不似马超那样昏迷不醒,煞气从他体内抽取出来,炼化的煞灵却不会有自己的意识,那种傀儡,对你来说,有与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我很是质疑的问他。
方之镜却是笑道,“我自然有自己的办法。”
看他那样子,我不禁鄙夷说,“你那办法,是让他发疯,还是让他昏睡不醒?说来说去,还不是要害他?”
“你非要这样说,我也没办法。”方之镜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继而道,“不过,我要取他煞气,是因为活人身上的煞气极难察觉,下手之前,我辨不出谁的煞气更加浑厚,只能靠运气,因此常制出一些毫无用处的废物!”
方之镜如此说着,忽然拽住那小纸人的两条胳膊,轻轻一扯,那原本还活蹦乱跳的纸人,顿时就失去了生息。
他将那纸片子撕碎,又说,“我见过姜凯受那山河美人榻的影响,煞气外露的样子,知道他这人性格暴躁,戾气很重,所以才想拿他试试,可现在就不一样了,我从洪家那青铜棺上找到了探寻煞气的方法,现在这人选,自然也不是非他不可了。”
说完,他又看向我,说道,“这就要看,你如何抉择了。”
我看着他手里那撕碎的纸人,却是问他,“你将这些煞灵带来世上,它们视你为主人,把你当做唯一的依靠,你却说毁就毁,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
这话,早在林白那煞灵被焚毁的时候,我就想问他了。
可此时问出口来,我又觉得自己很幼稚,跟方之镜这种人,谈什么怜悯之心,他若真有那心,又怎会做这些事。
方之镜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只说,这种低阶煞灵,他多得是,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也不少。
末了,他又问我,“你想不想养自己的煞灵,我可以教你。”
“不必了,此术非我辈之道。”我皱眉,很是反感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方之镜闻言,微眯了下眸子,又试探道,“即使这些煞灵,可以让你变得很强大,你也不要?”
“不要。”我矢口拒绝。
“那你厉害,我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他不信邪的回了句,又起身道,“早点休息吧,若是这床上睡不开,隔壁有客房。”
如此说完,他转身就要走了。
我见他要出去,也起身说,“我还要再去后山一趟。”
方之镜一愣,看向我,狐疑道,“还去后山?”
“对,有些事,不弄清楚,是睡不着的。”我随口回了句,跟他说,“给我拿件衣服。”
我的衬衫还穿在楚子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