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头非常简单,就如《失乐园》中所记载:路西法·晨星被上帝逐出天堂,勒令他永远掌管地狱。但那是天父的意志,不是我的意志,所以我想我有罢工的权利。”
士郎淡淡挑眉:“我听说梅菲斯特、别西卜和阿撒兹勒正为了撒旦的位置大打出手。”
“当然,我知道。”路西法的笑容有些邪恶,似乎在疑惑“这有什么可说的呢?”
“只要他们中有谁能赢,就可以来问我要地狱的钥匙,谁都可以。”
一把银色的钥匙在路西法手中闪现了一瞬,随即被他翻手收起。
“容许我确认一下,”杰森警惕道,“你找希洛不是来找一个背锅侠的吧?”
“噢,如果他愿意那当然是一件好事,力量什么的总有办法填补——一个人类登上地狱之主的宝座,我迫不及待要看到天父的表情了。”路西法甜蜜地说。
“但我只是对你们两个很感兴趣罢了。”
他轻轻拍手,一位妖娆美艳的女性酒保从吧台后应声转出,轻柔地趴在了路西法身边。
“hello,埃米亚先生还有这位……杰森少爷,我的名字是梅兹。”
如猫一般的瞳孔和带有桃心的尾巴在她身上一闪而过,显然她是一只魅魔。
“梅兹,给杰森来一杯日出龙舌兰,给埃米亚一杯比弗利山冰茶。当我听说地狱有了第一位人类领主时,我就很想亲自见见他请他喝一杯。我知道你们正在旅行,只不过时间计算上出了点差错——明天会有为客人来访,下一周我就不再待在这个宇宙,只有今晚是最佳机会,错过不会再有。”
轻飘飘的一句话尽显出路西法的强大,看来他拥有上帝三分之二力量的传说并非虚假。
梅兹端着两杯酒缓缓走来,士郎抬手制止了正要将酒杯放到他们身前的魅魔,对路西法道:“抱歉,很感激您的青睐,但我们不喝酒。”
“为什么?因为你们是义警吗?”路西法有些不高兴,但他的格调决定了他不会因为凡人的拒绝而恼羞成怒。
“你们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拯救世界,对吗?一个晚上的放松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也会在车厢里彻夜缠绵,魔王的邀约只是让事情变得更加有趣,人世欢愉短暂,正要及时行乐,为什么不坦然追逐自己的呢?”
杰森搅着鸡尾酒的手顿住了,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抱歉,你刚刚说的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你们都年轻英俊,有一副美好的肉/体,恰好在我的择偶标准之上。”路西法说得更直白了点。
当然,撒旦的“择偶标准”并不意味着“择偶”,只是符合挑选他床伴的眼缘和审美的意思。
“考虑到你们是一对恋人,我们可以选择‘埃菲尔铁塔’;如果你更喜欢双重的刺激,那么伦敦桥也不错。”
他还暧昧地朝杰森眨了眨眼睛。
士郎的表情逐渐空白:“……‘伦敦桥’?‘埃菲尔铁塔’?”
“埃菲尔铁塔就是两个人在上面接/吻,中间横着一个……”杰森开始还比着手势试图绘声绘色描述一番,但很快当他意识到身边的人是士郎,他的脸突然就红了起来。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得那么详细——”士郎看上去很想把杰森的嘴捂上。
为了掩饰尴尬杰森挥了挥手:“总之,如果我对三人以上的玩法感兴趣,我和我男朋友以及他的灯戒已经足够实现这个诉求,并不需要一个真实的……第三人。”
“我的耐力惊人,每个与我欢愉过的人都会对我上瘾。”路西法理所当然地开始介绍自己的长处,作为恶魔他并没有人类的羞耻感和道德观。
“我的男朋友耐力就很出色。”杰森斩钉截铁地说。
路西法皱眉:“人类可以和恶魔相比吗?”
“为什么不呢?你又没有尝试过。”
“好主意,既然我们都没有试用过彼此,为什么不来比一比呢?”
杰森少见地卡壳了。
眼见他们两个越说越不像话,士郎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们:“撒旦阁下,您直说您的目的就好,没必要拐着弯逗我们玩。”
“玩?但我是认真的!不管是喝酒还是上/床,你们却一直拒绝我!”
他路西法露出狩猎般野心勃勃志在必得的神情,身体前倾,黑色的眼珠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杰森,语气变得轻柔委婉、充满暗示:“告诉我杰森,你对我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那个声音仿佛有放大人心底欲/望的功能,一切谎言和掩饰都在他的面前无所遁形。
“你长得很像大卫·鲍威,有一张富有魅力的脸……”
一经接触,杰森的目光就死死粘在路西法的脸上,再也无法移开:“身材高大,体格雄壮有力,你的身上有一种黑夜般危险又病态的诱惑,就像我的父亲给人的感觉……”
路西法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哇哦,daddyissue?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看来我们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在想……”杰森声音低沉地缓缓吐字说:
“和那么多根本不曾了解的男男女女见面就滚上床,不在乎他们是否道德败坏、身染性病……………你不觉得你们都很脏吗?”
吧台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梅兹的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士郎想也不想地拦在杰森身前,而路西法已经站了起来,属于魔王的气势从他身上喷发,令周围的温度如置炼狱,压迫得所有人几乎窒息。
他撕下了英俊的人类伪装,露出赤红色狰狞的恶魔面皮:
“人类!你竟敢如此对我不敬——!!!”
啪。
酒杯摔到地上打碎的声音。
士郎抬手仰头,又摔下杰森那杯酒的酒杯,以袖子擦干嘴角的酒渍:“这样可以了吗?撒旦阁下?”
“…………”路西法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沉默不语。
力量的差距还是太大了——站在士郎的背后,关于实力的不甘第一次在杰森的心头涌现,现在后悔逞口舌之快挑衅撒旦也太晚了。
“真可惜,我是真心想要请你喝酒的。”
路西法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士郎便即双眼紧闭,向后失去意识地倾倒。
“砰”,杰森慌忙接住砸在他肩膀上昏迷不醒的人:“醒醒——你给他喝了什么?!”
小心地将他放在地上,杰森毫不犹豫从体内取出两把大种姓之刃——它们对恶灵骑士没有效用,但必然能够伤到撒旦。
红色的灵刀上缠绕着他的灵魂力量,带着他的怒火熊熊燃烧如同一只火鸟,看着那两把刀,路西法只是轻轻一哂,重新在座位上坐了下来:“他没事,只是酒量不怎么样。”
他人类的外表已经恢复了,与此同时,环境中几乎要灼伤人的高温不知何时也一并消失,随着魔王撒旦的手指轻轻一点,地上摔碎的两只酒杯回归原样重新立在了桌子上。
梅兹松了一口气,趁没有人注意忙不迭溜走。
冰冷而敌意地注视着撒旦,杰森仍然手握两把大种姓之刃,摆出应敌的姿态。
路西法双手交叠,调整了一下坐姿,神情恢复了之前的惬意。他注视着杰森,目光中全无之前的挑逗暧昧,只有审视:“收起那两把刀吧,虽然它们能伤到我,但也要你碰得到我才行。”
“…………”
“看在埃米亚先生的面子上,我原谅你对我的无礼。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年轻人,所以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你想得到什么?”杰森问道。
“别那么紧张,全洛杉矶的人都知道我乐善好施,我帮助他们实现他们真正的愿望,也不把他们的灵魂卖给魔鬼。所以你就把这当做这是一个上司对下属的关怀、公司福利或者团建活动好了。”
路西法整了整衣襟,接过梅兹递给他的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我想要的东西没人能给我,即使是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