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绘里花之前一直想象的不同,xanxus既没有让贝斯塔吃了她,也没有拿她抡墙。他可能是的确没有了力气,也有可能是觉得无趣,总而言之,那只掐住她脖子的手在一声冷哼后便松开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意大利呀?”
绘里花在路斯利亚那只开屏的孔雀边蹲了下来。
xanxus瞥她一眼,等待她说下一句话。
“你的枪我放在学校了,离这里有点远,可能下次见面才能还你。”
学校。
xanxus这才发现绘里花身上穿着的似乎是学生制服。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垃圾还是上学的年纪吗?和沢田纲吉那群家伙一样的过家家游戏,无聊。
那双血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但绘里花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学生制服。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xanxus那个副本里的她应该是从来没有上过学的,小的时候是因为没钱,长大后斯库瓦罗企图把她扔去黑手党学校历练,但被她以“我对那种幼稚又浪费时间的东西不感兴趣”为理由拒绝了。
“上学挺好玩的。”少女弯着眉眼笑起来,“我交到了很多新朋友,你呢,xanxus?”
你呢?
这种废话也是需要问出口的吗?
xanxus本想这么回答,可面前的人托着下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眸底的情绪真挚坦荡,似乎是真的很好奇。
“你脑子里就只有这种东西?”
他冷笑了一声,抬眼看向绘里花,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不,只是觉得你要是体会过上学的乐趣的话,脾气一定比现在好很多。”
xanxus想了一下那些黑手党学校里被他脑袋按进马桶里的不知名abc,觉得面前能说出这种天真的话的家伙愈发可笑了。
处处都很相似,又似乎有些地方不同。
她身上好像有令人着迷的谜团,虽说xanxus一点也不感兴趣,但白兰杰索那个大垃圾大方地愿意用抓到的彭格列门外顾问来换。
彭格列的人要死就死,被抓了头疼的是沢田纲吉,关他什么事。
那个世界里的xanxus收到白兰杰索的信时,只瞄了一眼就用愤怒之炎烧成了灰烬。他让斯库瓦罗看好地牢里的绘里花,结果还是被绘里花溜了出去。
没人想到她会觉醒火炎,和他一模一样的愤怒之炎。
同归于尽的想法真亏她想得出来。
觉醒了这段记忆的xanxus当天晚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斯库瓦罗整理好的公文从三楼扔下去,被迫担起文书工作的二代剑帝的咆哮声响彻了整栋瓦里安。
喜欢倒也称不上喜欢,xanxus根本就不知道喜欢为何物,他向来凭心情作势,有想要的东西就掠夺过来,有感兴趣的事就稍稍睁开眼看看。
[迹部绘里花]对于他就是这样的存在。
她一直在模仿着他,虽然不知道是出于哪种原因,但那种炽热的目光他并不讨厌。
在xanxus看来,美貌的皮囊并不是最可怕的武器,野心才是。
她生来就该做黑手党。
因此,xanxus想看看那朵脆弱的玫瑰究竟能爬到哪种程度。
倒是没让他失望,连沢田纲吉都没做到的事,她倒是做到了。
尽管是这样,xanxus却并不觉得高兴。
他看向面前的绘里花,克制住内心的怒火,姑且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明天。”
他说。
绘里花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愣了下,她试探着商量道,“那、那我寄给你怎么样?”
倒是很能得寸进尺。
“不需要。”
他冷声说,因晴之火炎而略微长长的头发有些遮掩住了眉眼。
xanxus注意到了绘里花裸露在外的小臂。
没什么肌肉,手指上也没有茧子。
更菜了。
xanxus沉默了一瞬,
“离意大利远一点。”
他站了起来,不知是什么忽然改变了他的想法。
xanxus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昏迷的列维身上踩过。
远处借着上厕所为名号开溜的贝尔和弗兰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堆满了碎石的废墟动了动,紧接着,斯库瓦罗从里面跳了出来。
“喂!!混蛋boss!!给我看好目标再开枪啊!!”
他挥舞着义肢上的剑这么对着xanxus吼道。
然而xanxus完全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他低眸,赤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绘里花略微惊愕的脸。
“还有,转告那个垃圾咒术师。”
“下次见面,我要把他轰成渣滓。”
-
雨有了下大的趋势,五条悟看了眼天空,无聊地倚着高高的单杠。
他鼻梁上的小墨镜不见了,额前的发因雨水而变得湿漉漉的,和睫毛晕成了同一颜色。
真慢啊~绘里花~
五条悟撇了下嘴,本想打个电话问问,突然又想起来绘里花的手机好像烂掉了。
果然还是过去看看吧?
五条悟歪着脑袋想。
他这次可是特地没有像对待名字里有两个x的xanxus君一样和那只小麻雀认真打。毕竟在他的记忆里,绘里花最初喜欢小麻雀的原因就是因为小麻雀的那张脸。
……
咦,等等!
那他把小麻雀打成大猪头,小麻雀岂不是就没有竞争力了!
恍然大悟的五条悟一敲掌心,突然就有些后悔。
早知道被小麻雀发现他分心而追着他揍的时候就还手了。
【“不行啦,绘里花只有待在我身边才会安全,所以我是不会把绘里花交给小麻雀的哦。”】
面对包裹着云之火炎的浮萍拐,五条悟并没有躲闪的打算。
就像他预料的那样,云雀恭弥眯着眼睛停了下来。
【“你看不到吧,绘里花身上的那个诅咒。”】
【“嘛,虽然小麻雀也有咒力,但还是太弱了啊。”】
五条悟的话说得自信又欠揍,云雀恭弥立直了身体,他垂下了握住浮萍拐的手,指环上的火炎却是燃烧得更旺盛了。
除了reborn外,绘里花的名字是第一个能让他主动停止攻击的存在。
【“小麻雀还记得绘里花死掉的日子吧。”】
十二月二十五日,柔软的雪因温热的血液而融化,自那以来,云雀恭弥便觉得圣诞节三个字刺眼。
【“你想说什么。”】
男人的凤眸微凝,西装下衬衫的领口被雨水打湿了。
【“不,只是推测啦推测,绘里花在那个日子死了十六次,怎么说也太巧了吧。”】
十六次。
这还是云雀恭弥第一次听到准确的数字。
他沉默了一瞬,又冷哼了一声。
五条悟的意思显而易见。
只有他才有办法对抗绘里花身上的诅咒。
咒术师。
云雀恭弥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觉得比之前还要烦人。
【“唔,虽然有点晚,但是如果小麻雀低声下气地求我教你术式的话我说不定会同意哦。”】
回答五条悟的话的事往他脸上招呼的云针鼠。
五条悟好奇地用指尖碰了碰刺猬背上的刺,和对方的豆豆眼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久。
然后他撤去了无下限术式,偏了偏头,膨胀的云针鼠擦着他的脸而过。
真是没有幽默感啊。
他瞥了一眼身后被刺猬撞断的树,抱怨道。
五条悟决定还是不跟云雀恭弥开玩笑了。
实际上,比起xanxus,凭着记忆里其他时间的自己和云雀恭弥的短暂交流,五条悟倒不是很讨厌他。
——当然,要是绘里花真的要和他搬来并盛就另当别论了。
【“我是认真的哦。”】
五条悟双手插在口袋里,腔调散漫。
【“小麻雀来咒术高专的话,就可以教绘里花打架了。”】
云雀恭弥瞥他一眼。
【“我对群聚没有兴趣。”】
五条悟嘴上说着真遗憾,唇角的弧度却是抑制不住地扩大。
云雀恭弥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五条悟眼尖地看到了草壁哲矢的名字。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家绘里花一定又忽悠人把人甩掉了。
五条悟假装着急地丢下云雀恭弥去找绘里花,然后一个拐角又慢悠悠地饶了回来。
哼哼,果然他才是最了解绘里花的人。
——毕竟他的学生的坏心眼都是跟着他学的。
地面低洼处蓄满了积水,五条悟在一片绿意中找到了那抹金色的身影。
“这里哦~绘里花!”
他笑眯眯地抽出一只手挥了挥,晃晃悠悠地走上前。
金发的少女低垂着脑袋,她拧着眉,似乎在想些什么,直到五条悟走近了才发现。
“和xanxus君聊完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