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轻轻“嗯”了一声,“我马上就回来。”
她朝他摆摆手。
傅饮冰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吃的,她便请他进自己房间坐坐。
傅饮冰还是头一遭进单身女性的房间,尤其还是在宾馆这种地方。
他低着头,手脚僵硬,不敢随意细看。
她原本坐在床头,跟坐在椅子上的他聊天,说着说着,她就渐渐没了声音。
傅饮冰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她就这样歪在床上睡着了。
他看了一眼还开着的窗户,又看向她虽然好了许多,但依旧有些潮红的脸颊。
他关上窗,走到她眼前,轻轻抖开被子,围在她的身上。
他低头看着她。
她半边脸埋在青丝里,露出的另外半张脸明媚又美好。
等他回过神来,外面已经阴风怒号,下起了雨夹雪。
听着雨水重重敲击在玻璃上的声音,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声比窗户上的声音还要响。
他慌张后退,一直退到墙壁处。
他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口,整个人几乎要贴在墙上了。
他脸色煞白。
突然,他在这嘈杂雨声中听到小小的啜泣声。
傅饮冰循着啜泣声看去,只看到她将脑袋埋在被子里,微微颤抖。
他背后是冰冷的墙,墙上的冷气顺着他的脊背往他皮肉深处蔓延,可他的心却滚烫极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上前。
走上前,自然也看清了。
在黑夜中,她咬着被子,紧蹙眉头,轻声啜泣,脸上布满了汗水,湿漉漉的头发粘在她额头上,让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傅饮冰吓了一跳,以为她的病情加重,连忙推了推她。
可是她却没有醒来,反倒是弓着身子,捂住了自己的脚。
脚怎么了?抽筋儿了吗?
傅饮冰又推了推她。
她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整个人却显得很是虚弱。
她闭着眼睛,小小声念叨:“疼……疼……”
傅饮冰忙问:“哪里疼?送你去医院吗?”
她却紧闭着眼,不说话,任由泪水划过眼角。
傅饮冰急的上火。
他站起身,将被子裹在她的身上,单腿跪在床上,弯下腰,打算将她抱起来。
可他低下头要抱她的时候,她明明闭着眼睛,却自动自发抬起手,缠住了他的脖颈。
傅饮冰呼吸一滞。
漆黑的夜,疯狂的雨雪天,还有脖颈处她灼热的手臂。
穆火火轻声道:“不,不去医院,我没事。”
她露出一丝苦笑,“……这是老毛病了。”
“我的脚踝骨折过,不知道是不是养伤期间没注意好,一道阴天下雨的时候那里就抽筋儿,还疼。”
她白着小脸,头枕在他因为要抱起她而跪在床上的大腿上,轻轻地啜吸着。
傅饮冰整个人僵住了。
她轻声道:“等一等,稍微等一等就好了。”
傅饮冰低头看她,“那你就忍着疼?”
她用鼻音“嗯”了一声,脸上满是汗水和泪水,明明如此狼狈,在他眼中却犹如清水中的芙蓉。
傅饮冰低声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看,抽筋儿的时候不能放着不管。”
穆火火微微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注视着他。
她启唇一笑,“是你不介意才好,毕竟我现在真的很不好看。”
傅饮冰简直要认为她是故意的了。
她这能叫不好看吗?
她明明已经让他好看到让他游走在背德边缘了。
他闭上眼,却听她低声道:“那……谢谢你了。”
她用小小的声音道:“我真的……好疼啊。”
他的心被狠狠捏紧。
傅饮冰连忙跳下床,半蹲在床尾处。
他掀开被子,露出被底下一双白皙的足。
她脚型是好看的弓形,脚趾白嫩,涂着红色的指甲,就好像在白雪中盛开的玫瑰。
穆火火低声道:“我的脚走过太多路,磨出很多茧子,还有伤口留下的痕迹,很不好看。”
她这样说着,涂着红的脚趾在白色的床单上轻轻勾了勾,用脚趾夹住了床单。
傅饮冰移开视线,不敢搭话。
“砰——砰——砰——”
他的心已经炸开了烟花。
黑夜中,除了窗外的雨声,就只剩下他焦躁的呼吸声。
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攥着手指,几乎要忍不住闷死自己。
他鬓角里滑下一滴汗。
汗顺着他脸颊滑落至他的下颌,又在他仰头时,摇摇欲坠,一头撞在洁白的床单上,洇出一朵滟滟水花。
他抿紧干燥的唇,羞耻极了。
她的脚趾却恍若未觉地踩在洇湿出,微湿的床单在她脚趾头上粘了一下,又不舍地落下。
她双足白嫩,足下和脚后跟隐约露出深粉、浅粉和浅褐的伤痕。
很难能想象这个年纪的她到底走了多少路,吃了多少苦,才能在双脚上拥有这么多伤口。
然而,最深的那道伤口却是在她右脚脚踝处手术留下的。
眼下,那只脚正不受控制地震颤,小腿也在轻颤。
这是因为气温突然下降而突然抽筋。
他深吸一口气,平稳呼吸,伸出手……
作者有话要说:入v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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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的极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