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当事人和坐在诺凝后面的道士。
三个人一瞬间都陷入了令人焦灼的沉默。
最后,还是诺凝又开口问了一句:“你算什么东西?”
道士:“……”
汉子:“……”
那汉子拍着桌子大声骂道:“你怎么骂人啊!”
诺凝看着他,淡淡的说:“不来算东西,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说完,还抱着胸看着他,那意思仿佛是在说‘是不是想打架’?
汉子气?个半死,他骂骂咧咧的起身打算教训诺凝,却被那道士给拦了下来。
“哎呦,别气别气!”道士赶忙安抚客人说:“她估计也是第一次算命,你别生气?啊,不然就不算了,不算了!”
他怕诺凝再算下去,自己就臭名昭著了。
那汉子不同?意,平白无故就被人骂了一句怎么能甘心,拍着桌子口无遮拦的骂,小镇子上人也纷纷凑了过来,心想今天怎么比昨天还要热闹。
诺凝不爱听那些污言秽语,一挥手施展了个咒术,那汉子就感觉自己的嘴巴一下子被粘了起来,嗓子也被掐着,怎么都发不出声音,顿时吓得面色惨白。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那汉子抓着嘴角明显是慌了,看着诺凝也没有刚刚的猖狂,更多的是惊恐。
诺凝看着他,说:“坐下吧。”
汉子颤巍巍的坐了下来,诺凝把桌面上的东西挑了一个给他,那几个小色子咕噜噜的就滚了过去。
“你是来算财运的吧。”诺凝说:“家境贫寒,今年大旱又没有多少收成,没有算错的话,你应该刚刚被媳妇赶出来找工作,可对?”
汉子怔了怔,点了点头:“唔唔唔!”
诺凝说:“色子拿着,不是让你去赌,回家里把它们种在院子的西墙角,等?明年开春儿的时候,会给你带来好运。”
汉子赶忙双手合十感?恩戴德,就要去拿那色子,被诺凝瞪了一眼。
那汉子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还要干什么,倒是身后的那道士冲他挤眉弄眼的说:“给钱啊,傻子!”
汉子赶忙在腰间摸索着,摸出三个铜板,颤巍巍的递了过去。
诺凝说:“放桌子上,东西拿走吧。”
汉子突然觉得嘴巴一松,赶忙拿着色子道谢:“谢谢仙姑,谢谢仙姑!”
诺凝换了个姿势,淡淡的说:“你以后做人做事要恭谦有礼,以和为贵。世?间没有不劳而获的因果,你把色子种下之后,每天都要早晚给它浇水,可听明白了?”
汉子点头如捣蒜:“明白了明白了,肯定早晚浇水两次,一天都不会落下!”
看着那汉子远去的身影,诺凝才?把那三个铜板收了起来,放进了旁边的小碗里,算是今天赚到的银两。
道士挪着屁股蹭了过来,在诺凝身后小声的问道:“仙姑啊,这色子不给赌徒,为啥给个庄稼汉啊,这色子真的能种在地里么?”
诺凝说:“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色子是不能种出东西的。”
道士:“那你还给他?”
诺凝:“他脚步虚浮眼袋发黑,一看就是作息不规律的人,而且牙黄口臭,还伴随着肾虚双亏,早睡早起对他身体也好。每天按时给色子浇水,他就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出去走动工作,至少在来年开春前能把他这虚痨病给治好。”
道士恍然大悟:“仙姑您还会看病啊!”
诺凝没理他,继续摆着摊儿说:“还有谁要来算?”
这一问,就围上来不少人。
“我来我来!”
“仙姑帮我算一算!”
“我先来的,让我来算!”
“你算什么东西啊,明明是我先来的,要算也是我来!”
“胡说,是我先来的!”
“我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