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国大军势不可挡,溃败奔逃的南幽氏族越来越多。
部分氏族畏惧强敌,未等大军过境,先一步仓皇出逃,离开封地直奔南都城。
以战局发展来看,南都城未必安全,北安国大军迟早会兵临城下。可众别无选择。逃走或许有一线生机,不逃只能战死,要么沦为俘虏。
遇到世子瑒和先豹还好,若是遇到公子颢,做俘虏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据传闻,公子颢所部凶残之极,从上到下都是凶徒,杀不眨眼。攻城拔寨不在话下,冲锋陷阵无可敌。
个别南幽氏族不信邪,或利诱或强征,双管齐下,召集属民组织防御。
守军以逸待劳,本以为城池固若金汤,能拖延对方兵势,给大军造成死伤。
不承赵颢没有下令强攻,而是在城外摆开数十架抛石器,和攻城弩配合,对城池狂轰滥炸。
巨石呼啸而来,遮天蔽日。
黑『色』箭矢凌空飞出,接连不断砸入城内,威力惊,『荡』魂摄魄。
敌的面尚未见到,数百守军葬身城头。侥幸未死也吓破了胆,别说同敌接战,连武器都抓不牢,哭喊冲下城墙,不顾一切要逃走。
甲连斩数,始终未能稳定局面,反而加剧混『乱』。
“杀!”
率先冲出去的卒伍倒在血泊中,余下众通红双眼,恐惧达到最高点,全部化为愤怒。不顾城外的攻击仍在继续,卒伍们抓起武器,吼叫冲拦路的甲。
局势彻底失控,甲身后的下大夫立即转身逃走,速度快得惊。逃走时低头,不忘以袖遮面,丝毫不见之前的耀武扬威,好似在城头吼三喝四的另有其。
甲势单力薄,身手再好也挡不住陷入疯狂的卒伍,快被砍伤双臂,倒在拥挤的『潮』之下。
有带头,逃跑的卒伍越来越多。不少甲士掺杂在队伍中,有是主动逃走,有则是被众裹挟。
“逃,快逃!”
守军仓皇奔逃,一路上丢盔弃甲。
短暂惊愕之后,强征来的役夫一哄而散,临走不放扛起粮袋,迈开两条腿,速度一点不慢。
城头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引起城外大军注意。
斥候登高眺望,发现守军生『乱』,而且不是个例,四面城墙皆如此。未知是否有诈,立即禀报赵颢。
“『乱』了?”赵颢手握马鞭,一下接一下敲打掌心。冷风迎面袭来,掀起身后大氅,翻飞出猩红衬里。
“禀公子,四面俱『乱』,东南两面已无守军。”
斥候身百战,自以为见多识广,眼前的情形却让他百思不解。
开战之前,城内摆出一副死守的阵势,守军衣甲鲜明,武器算是精良,看上去气势十足。众以为遇到硬骨头,心情都激动。
哪承会是样的发展。
敌可能捞不,大军登时有泄气。
之所以出现种情绪,全因南幽氏族跑得太快,战车都能冲出残影。赵颢所部加速进军,照样追不上群飞『毛』腿。往往是军队开过去,城内早空空如也,连个影都看不到。
起初,大军倍感轻松,对南幽氏族的畏战嗤之以鼻。
次数多了,众意识到情况不对。
敌跑光,还怎么收割首级?
没有首级如何计算战功?
战功计算不了,他们跋山涉水跑来南幽干什么,武装军吗?
本次南下,全军上下鼓足劲,目标是获取战功。斩获丰厚的战功,将士得以晋身,还能换得更多土地、粮食和财帛,用来发展和壮大家族。
结果南幽氏族不战而逃,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斥候为大军探路,外出频繁。运气好的话,偶尔能碰上三瓜两枣。
大军则不然。
尤其是公子颢所部,被南幽传成凶神恶煞,神乎其神。从望见战旗再跑发展到听见风声逃,留给大军的只有一座座空城,要战功实在是难上加难。
类似的情况不断发生,全军上下反应过来,登时被郁闷笼罩,近乎是陷入死胡同。
卿大夫们无法,只能去见赵颢。
赵颢又能如何,他也没办法。因为迟迟没有接到郅玄回信,他的郁闷更多,周身仿佛萦绕大团黑气,彻彻底底的凶神降世。
主将杀气四溢,兵卒煞气堆积。
万军队沉默前进,黑云罩顶,低气压如有实质。
如此一来,更坐实于军队的传闻。
结果导致南幽氏族跑得更快,别说影,连根『毛』都瞧不。
南幽氏族跑得越快,大军越是郁闷。大军越是郁闷,周身煞气越盛,促使南幽氏族逃得更快。恶『性』循环之下,连南蛮都被传闻吓到,不再占便宜,连夜收拾起营地,跟南幽氏族一起跑。
双方存在宿怨,在逃跑时,心照不宣避开对方。
南幽的目的地是南都城,南蛮大多藏进密林或者是逃往海边。一部落甚至准备好木船,万一陆地上不安全,马上去海上躲避几日。
种情况下,大军别说斩获战功,敌都要翻山越岭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