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身旁的黑发男人侧过头,语带调侃:“悟,怎么,最强也会感冒吗?”
五条悟捏捏鼻梁,黑色眼罩压着白发,发丝迎风张扬飞舞,单手插在了裤兜里,也侧着头笑道:“怎么会呢?哎呀,可能是谁在背后夸我吧。毕竟我可是最强呢~”
他身旁的黑发男人沉默了,良久笑眯眯地道:“确实,不过悟,在咒术师101,却是那月赢了呢。”
五条悟指责他:“……你这是在挑战最强的人气吗?”
男人憋着笑:“哪有,悟自然是最强没错。”
五条悟斜睨着他,又缓缓转回眼前的视野,如天堑般的高度将行人与车辆都缩影成点和方块,像是工蚁般不知疲惫地奋作着。
他轻声笑了笑:“说起来,莲泽也该拿到她的奖杯了吧,希望……一切顺利。”
……
坍塌现场这边,我不想被老熟人抓去打白工,所以做好事不留名准备溜号。
但一个没注意,就突兀地打出了一声喷嚏,差点把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了过来。
我自然是不知道五条悟在背后说我坏话,如果知道,我能把今天发生的事都推到他身上。
毕竟咒术师的语言,也可以变成诅咒。
颁奖仪式完全不能用顺利来形容,只能说是糟得一塌糊涂。
织田作之助给我递过一张纸,贴心地拍了拍我的背顺气,才缓缓开口:“那月,还是太鲁莽了。你一进入废墟,余震就发生了,路口坍塌得更加难以进入,连救援队都觉得你是有去无回了。”
我试图打哈哈笑过去,却被织田作之助按住教导。
“你说得对,我下次一定改!不过这次,我们都没事……”
织田作之助恨铁不成钢般叹了叹,看我的眼神无奈又充满慈爱(?),最终只无力地补充:“下不为例。”
织田你真的很像我爸爸啊──
我动了动嘴唇,最终把这句话憋了回去。
以前在聊天的时候,他就亦父亦兄般,对我不时产生的中二观念总是非常惆怅。
时常惆怅于我哪天真的中二上头,走上了毁灭世界的违法乱纪之路。
我:……
我是真的不知道,织田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有毁灭世界这种潜质的。
我明明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更好地摸鱼!
非要说的话,倒是五条悟有这个潜质。
不过他意外地却是个和平主义者,虽然看上去一副要毁灭世界的模样,但却从来没有滥用自己的能力。
一番好说歹说,总算是把织田给安抚好了,感觉一切平静无事发生,我也就拍拍手回了酒店,打算第二天再好好逛逛舒缓一下心情。
只是第二天,编辑就卡着我起床的时间给我来了通电话。
我抱着起床低气压,不知道该夸他敬业从我交稿的时间掌握了我的作息,还是抗诉非工作时间拒绝催稿。
接通电话时,他伸手托腮坐在会客室里,头发的阴影盖在双眼上显得气压极低,好像准备宣布什么生死攸关的消息似的。
我沉默片刻,觉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齐木先生,大白天把窗户拉开吧。”
齐木国春清了清嗓子,唰地一声拉开窗帘,独自兴奋:“那月老师──我刚刚的演出怎么样?去电视台接受采访的话,这样的感觉怎么样呢?”
我觉得我跟编辑有代沟,我日益增长的智商实在跟不上他日渐倒退的心理年龄。
我直截了当:“我觉得不行,而且颁奖仪式没了,哪有新闻媒体顾得上来采访我。”
齐木国春故作深沉地摇摇头:“那月老师,世界可是变化无常的。”
说着,他对着大屏幕展开了手上的报纸。
草(一种植物)
齐木国春预想的头版头条还是实现了,虽然……是以好人好事的方式登上去的。
我救出女孩时说的那句话,鲜明地成了大字标题。
我:……
如果早知道这句话会上头版头条──
我绝对,会抓住机会!!说自己就是齐木国春的!(不是)
“不过齐木先生,上面并没有我的名字哦。”
报纸上的照片像是抓拍的,只能看到沙色风衣长长地落在地面上,沉香木般的黑发遮住大半张脸颊,依稀可以看见如同琉璃般清透的鸢色眼眸。
比起我女性的身份,这身衣服似乎衬托得我更像是个身型纤瘦还留长发的艺术家一般。
我满意地点点头:“看起来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嘛!”
齐木国春像是刚刚发现一般,翻来覆去折腾起了报纸:“什……什么!”
而且比起我见义勇为的事情,还是突然发生的灾难占据了更大的文字内容,只是出于引导人心的因素,标题与配图都是比较阳光向上的内容罢了。
手机轻轻振动,我低头看了眼,是织田作之助在询问我会在日本待多久。
【什么时候回去?】
【一周后吧,这几天还要去见见朋友,不然我既不给她们代购又没有伴手礼送,可是要被抱怨是小抠门呢。】
【注意安全,有事可以找我。】
我低头专心发送着信息,一旁的齐木国春认真折腾了好一会儿,似乎放弃了自己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