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了暗网密码。
惠面无表情地顶着一头大包,在家仆惊恐的注视下再度回到了电脑桌前。
吸收了前世记忆就是这点不好。
一不小心就会给人看混,啧。
冰袋敷在了额头上,神经隐隐作痛,惠的目光扫过网页的界面,这一回,他成功进入了暗网。
接下来,就是与诅咒师真刀真枪地交锋了。
惠淡定地抿了一口茶。
阿音给他的权限,随着他年龄增长会陆续开放,但惠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他动用了一些小手段,把家里存放的、本该属于他的资源全翻了出来。
以这些资源为基底,惠在与一名诅咒师接线后,成功打入了诅咒师内部。
毕竟隔着屏幕,谁也不知道网线那一头的人是几岁。
顶着一个【】的代号,惠的鼠标落在了诅咒师抛给他的一串代码上。
起初,惠是很谨慎的。
他知道身处禅院家内部的自己,手握外界一干诅咒师眼馋的情报资源,但他不可能把家族机密透露出去,而是选择放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信息,以此为鱼饵,等待目标上钩。
面对他们的疑惑,惠只称自己在咒术师内部有卧底。
如是反复试探、扩大交涉范围,惠在精心布置了四个多月后,他终于收到了活跃于暗网的某个诅咒师集团的橄榄枝。
在地下情报网里,这也算是有名有姓的诅咒师集团了。
其名为【q】。
惠立刻盯上了这个集团,然后开始了愉快的线上卧底生涯。
如果说咒术师普遍是疯批,那么诅咒师,就是一群道德沦丧、毫无底线的疯批。
心理扭曲,靠残害他人来获得愉悦,贩卖人体等等肮脏行径数不胜数,他们以此为荣,在每一次线上集会上都要高谈阔论自己的“收获成果”,而诅咒师集团的成员地位也由此突显。
越是能拿到“好东西”的,越是能给组织创造利益的人,地位就越高。
惠潜伏在这帮扭曲的疯子之中,他的适应能力极好,除了刚开始几天有些脸色发白吃不下饭以外,之后都能面不改色地直视集团成员发上来炫耀的各种“战利品”了。
惠在等待一个时机。
他的目标可不仅仅是一个【q】,而是诅咒师依仗的庞大情报网,这样一来,他就必须要在诅咒师内部混到有名有姓的层次。
某一日正午,【q】例行的线上集会。
一个组织成员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引以为豪的“艺术品”呈了上去,在底下留言“哈,怎么样,这可是我蹲守了半个多月才弄到的最漂亮的手指!来自一个一级咒术师,现在是我的收藏品了。”
惠平静地喝了一口奶茶。
糖放多了,好甜。
诅咒师之间的攀比心尤其强烈,下一秒就有人不服气地上传了自己的藏品。
“你那算什么?你看看这宛如婴儿般的皮肤……雪白嫩滑,多适合做成大衣啊。”
惠捻起一块樱花糕。
不行,甜过头了。这些甜点师都是从五条家请来的吗?
惠皱着眉,抽出纸巾,擦拭手指上沾到的糕粉。
每次诅咒师集会开始前,他们都会互相攀比,这仿佛是什么例行公事,如今惠已经能做到淡然处之。
甚至还有闲心点评一二。
好比此时,他在某一个集团成员发送的“最美眼睛”的图片下如是评价:
“你这不算什么,血丝太多,眼球混冗,半点称不上澄澈,况论最美。”
那成员当然是不服气啊。
他说,这可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从一个富豪女儿脸上挖下来的,要绕开保护她的术师可麻烦了。
那个富豪女儿是一名混血,一对碧色的眸子天然水润,不知被多少人称赞过,看着她的眼睛,就好像看着世界上最名贵的宝石。
这个诅咒师立即与惠对线。
“你说这双眼睛不美?那你找出一对更美的出来,让我心服口服啊。”
惠:呵。
他反手就甩了一张六眼的照片上去。
附言:“你服不服?”
诅咒师:“……”
诅咒师:“你他妈……作弊不带你这样的。”
终于有人看不过去,站出来为这名诅咒师说话了。
“【】,你不能这么比。”这是一个和事佬,“他至少还拿到了富豪女儿的眼睛,六眼你拿得到吗?”
“就是啊!”
此话一出,集会现场顿时就笑开了。
“别的不说,要是【】能把六眼搞到手……不,不说搞到手,只要他能让五条悟吃一点亏,我就愿意投票推选【】当新首领!”
“附议。”
“赞成。”
好。
惠的眼底泛起笑意的微波。
就等你这句话。
于是,集团的诅咒师们就看到,平日沉默寡言、不显山不露水的新成员【】,头一次说了这么长的话。
“只要我能让五条悟吃亏,你们就推选我为新首领?”他似是笑了一下,“说话算话?”
“当然。”
“那如果我能让五条悟销声匿迹一个月呢?”
“倘若你能做到。”
这次开口的,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他不像是其他成员一样做了变声处理,而是直接用了本音。
他一发声,全场陡然肃静。
是集团内声望很高的一位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