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分手的一百种方法");
“阿嚏,
”粤其鸣闷了个喷嚏,用手碰了碰鼻子,站在床边儿上看着床上躺着的杨小爱。
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往她耳边儿掖了掖。
杨小爱就醒了。
粤其鸣轻轻往床上坐,动作无尽温柔。
杨小爱红着脸,
伸手扯着粤其鸣的校服,
“今天谢谢你了。”
粤其鸣点头,继续给帮她掖着床单,
然后伸手在泳衣和皮肤接触的缝隙里。
钻进去一根手指头笑笑,
“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吧。”
*
另一头在换衣间。
文覃把脸往一边儿扭,
胳膊放在他跟颢野的中间。
颢野伸手摸着文覃已经半干的头发。
最后手指深、插。
文覃能感觉到那双热手在自己头发里搅来搅去。
最后往文覃脑袋上一盖,说,
“走了。”
文覃回到教室,
张夏娣已经在班里准备开会了。
看见文覃颢野一前一后走进来,她皱着的眉头就是纾解不了,
但是也没多说。
她刚从陈雨霏那儿出来,
到现在精神状态还不好。
明明上课之前还是能笑能说的,
怎么现在就变成那副样子了。
“马上二模,到最后一次考试的时间给你们的准备时间也不多了,所以珍惜考试的机会,
下次按照名次挑选座位,
”张夏娣安排完,
就对着粤其鸣招手,
示意他过来。
剩下的时间开始上自习。
文覃再翻清单的时候,
发现关于粤其鸣的事项已经超过能够暂存事件的最大值。
再拖不是办法,
文覃撑着手在上头敲着笔壳。
文覃的桌子上突然伸了双手,那双手的主人说着,“攒得太多,
以后不好收拾。”
文覃突然抬头,看见的人是吴淼。
“你说什么?”文覃下意识反问。
对方补上一句,“你的作业,攒了三次了。”
文覃听着声音抬头,看见吴淼撑着手站在桌子边儿上,眼睛盯在他发的作业上,就指着上头说,“决定命运的机会就一次,为了不值得的人功亏一篑不值得。”
文覃仰着脸看着吴淼。
吴淼又自己摸着脖子补了一句,“我说高考。”
文覃自己收回目光点点头,看着吴淼心事重重回到自己趴在座位上低头刷题,文覃自己就揉了揉眉心。
一个下午粤其鸣都没回来,文覃继续趴在桌子上做题。
颢野临走的时候让在教室里等,自己处理点儿事就回来。
吴文瀚这几天家里有事,走得走早。
文覃就撑着下巴看着一堆等着他解决的事情头疼。
现在六点一过,文覃的身体都会变得格外轻松,就连呼吸都顺畅。
就比如现在,他活动了下筋骨,就看见在走廊的窗户外头站着个人。
头发湿着,是个女生。
确切的说,是陈雨霏。
陈雨霏推门进来的时候,反锁了门。
她脸上的疤现在没有一点儿遮掩,跟她现在的情绪一样。
“我这张脸你打算怎么还?”陈雨霏用背抵着门。
“我为什么还?”文覃自己收拾着书包站起来,顺手关了窗户。
“不是你颢野敢动我?”陈雨霏攥着裙子,指着自己脸上的疤,“我怂,我不动颢野,但是人家说了,他喜欢你,喜欢得快死了的那种,”陈雨霏坐在文覃旁边的桌子上,伸手捏着文覃已经挂在肩膀上的书包带,歪着头笑,“你信么?颢野那种人居然是个同性恋。”
陈雨霏看着对面窗户上自己脸上的反光,抓了一把放在桌上的笔就直抽抽撞过去。
“凭什么现在连杨母猪都能在我头上抢风头?我就是不甘心,”陈雨霏声音不由自主开始发颤,最后抓着文覃,从桌子上摸了一把削铅笔的刀片,扯着文覃的脖子,“颢野不是喜欢你么,你现在要是也被成了丑八怪我看他到底还喜不喜欢你!”
刀尖儿已经贴在文覃脸上了,但是被文覃用手指捏着往外抽。
借着陈雨霏现在手里的巧劲儿,对方的手被拉了一道口子。
被痛楚惊醒的陈雨霏现只能靠着大喊宣泄心里所有的闷躁。
“凭什么好事全是她的,凭什么?!!”陈雨霏伸手要去夺刀,她不信文覃病怏怏的能有多少力气,所以她撑着手,就往文覃身上压。
他这张脸凭什么就能被保护地这么好。
凭什么。
文覃看着陈雨霏现在情绪失控,也就不打算再跟她周旋太久。
他伸手用手肘沿着对方的脖子绕过去,斜侧用劲把人压在课桌上。
男女的体型相差大,文覃做这件事不费力。
“你原来的脸还真不配不上你,”文覃压着对方的喉咙,对方说不了话,文覃则继续说,“你要是再作,以后遇上什么事儿都不好说。”
文覃这些话就充着警示,毕竟他现在不打算对陈雨霏做点儿什么,就收了手,自己往后撤,重新整了整肩膀上的书准备往外走。
等文覃走到门口儿的时候,在看见门口儿站着的粤其鸣的时候,突然觉得背后一凉。
想再会有的时候有点儿来不及,就被粤其鸣伸手拉过去。
自己被护到身后,才听见陈雨霏惊声尖叫。
文覃被露出来的眼里看见,缩着躲在课桌底下的陈雨霏,以及她手里拿的那把带血的小刀。
文覃从粤其鸣的身后钻出来,看见对方下肋上有一道血口。
因为刀片造成的伤口细扁,现在出血量不大,但是看着陈雨霏手里的刀的染血深度,那基本上可以断定要是粤其鸣现在动作大的话,伤口一旦撕裂,那出血程度就很难把握。
所以文覃的第一反应是去医务室。
但是粤其鸣站住脚没动,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他只是扶着周围最近的座位坐下,低头看着伤口,斟酌,“我坐在这儿,你去叫医务室的人过来。”
文覃下意识同意他的建议,现在的不适合让他移动。
文覃临走的时候看着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陈雨霏,自己就从走廊过去。
教室里现在就剩了粤其鸣和陈雨霏。
粤其鸣一改刚才的僵硬的坐姿,自己往后松散坐着,抬着下巴,勾了勾脚,眼神对着陈雨霏示意,“你过来。”
那头的陈雨霏瑟缩着往前挪,最后趴在粤其鸣脚下,自己摇头魔怔,“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我让你找谁,”粤其鸣说。
“但是我气不过,那头母猪本来就——”陈雨霏说着看见粤其鸣现在的眼神自己又往后躲了一下,“文覃要是没这么好看了,颢野肯定会生气啊,只有这样我才觉得好受。”
粤其鸣抬脚,揣在陈雨霏脸上,一脸不耐烦,
“你他妈就是这么听我话的?”
*
文覃再回到教室的时候,陈雨霏已经不见了。
只剩下趴在桌子上的粤其鸣。
跟着他过来的还有校医,他蹲在地上,先把粤其鸣的t恤往上翻,然后指挥文覃帮他把粤其鸣的衣服定型。
站在一边的文覃就接过手,看着对方下肋渗血。
比刚才严重。
“简单处理一下还是得去医院,”校医看着伤口皱眉头,“虽然是短刀,但是看这个出血量还是保险送医。”
文覃在一边点头。
“你先看着保持这个姿势别动,我去开车,等会搭把手,”校医嘱咐完了就往外走。
文覃还扯着粤其鸣的衣角站着。
粤其鸣现在整片的皮肤就露着。
文覃撇开没看。
粤其鸣伸手拉了拉文覃的袖子,“这件事儿我不想闹大,毕竟陈雨霏还是我表妹,刚才看她哭我劝回去了。”
文覃嗯了一声,还是没回头。
两个人静默了一会儿,没人说话。
外头天色晚,教室里光线开始逐渐变暗,突然文覃身后的粤其鸣冷不丁说了句话。
“为什么不敢回头。”
文覃看着窗外,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