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没带怕的,拉着姜若皎就往里走。
开泰帝脸色非常难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个不长眼的人图谋篡逆。
太子殿下上前朝着开泰帝嘘寒问暖一番,问他到底怎么了。
开泰帝看着没心没肺的儿子,想到这小子小时候霸着他娘不放的恶形恶状,心情更差了。
他也是没想到卢皇后身体娇娇弱弱的竟那么易孕,一开始只是卢皇后月事迟迟没来,夫妻俩都觉得是近来事情太多,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后来卢皇后胃口不太好,太医过来把脉没把出什么问题,问起卢皇后起居得知已经迟了十来天,才犹豫着问帝后近来房事如何。
还能如何,那自然是要么开泰帝留宿中宫要么卢皇后留宿开泰帝寝宫。
面对开泰帝极其不好的脸色,太医斟酌良久也没敢开什么方子,只让卢皇后多用些酸甜的东西带带胃口,小心地表示卢皇后可能受孕了,只是月份还小把脉诊不出来。
药是不能随便用的,房事上也得停一停,免得伤了孩子也妨碍了凤体。
虽说等月份大了,想做那种事也不是不能做,可堂堂皇帝要多少美人没有?总不至于让皇后怀着孩子还要伺候陛下吧?那是人干的事吗?那是禽兽干的事。
开泰帝心里郁闷得很,他们夫妻俩感情才稍稍好了那么一点,怎么就来了这么个小兔崽子。
因着对肚子里那个小兔崽子很不满,连带这段时间表现还不错的大兔崽子太子都让开泰帝看不顺眼了。
开泰帝见太子跑过来朝自己嘘寒问暖,很想找个由头教训这大兔崽子一顿,想了想又忍住了,没好气地说道:“你母后没和你说吗?你母后怀上了,你马上要有皇弟或者皇妹了。”
太子殿下懵了一下。
不能怪太子殿下反应不过来,要知道从他有印象起,他爹就没回过几次家,即便这两年回到家里来了,他也没觉得父母之间亲近到哪儿去。
就在不久以前他娘还催促他们快生个皇长孙,怎么这就自己怀上了?
怪不得刚才他祖母和他娘的表情怪怪的,对着他们一脸的欲言又止,原来居然是他娘有孕了!
太子殿下在心里算了算,他娘今年三十三岁,到生下这孩子时怕是得三十四岁了。
都说女人生孩子等于半只脚踏入鬼门关,接下来可得小心点儿!
可不管意外不意外,孩子都已经揣进肚子里了,总不能把它弄掉。
想到开泰帝的臭脸,太子殿下当下就不高兴了,又和他爹杠了起来:“母后怀上了,你这是生气给谁看呢?高驰他们都说女人怀孩子时容易多思多想,万一母后觉得你不喜欢这个孩子,岂不是要日日以泪洗面?”
开泰帝想想那情境,只觉头皮发麻,怒声骂道:“有你这么乌鸦嘴的吗?”
太子殿下以前就没怕过他爹,现在更不怕了,当即回嘴:“我才不是乌鸦嘴,我只是想让你别在母后面前摆臭脸。”
开泰帝道:“你又知道我在你母后面前摆臭脸?!”
太子殿下觉得这么吵下去没结果,他是当儿子的,得让着点当爹的。他麻溜说道:“清平县那边的事有舅舅和您禀报,我们这就再看看娘去!”
说完他也不等开泰帝发话,径直拉着姜若皎跑了。
开泰帝瞪着两个小孩消失的方向,想想接下来可能还会有第二个这样的小兔崽子出生,心里越发地恼火起来。
要那么多孩子做什么,就算这小子着实扶不起来,宗室里头也不是没有适合的小孩。
开泰帝正这么想着,楚王就来了。
开泰帝邀楚王坐下吃茶,把自己的郁闷讲给楚王听。
一个小兔崽子就把他气得一魂出窍二魂升天了,再来一个那还得了?
楚王道:“儿女还是多点好,兄弟姐妹之间可以相互帮扶。”
开泰帝摇摇头道:“我们那么多兄弟姐妹,到头来能相互帮扶的能有几个?也就你一直和我好。”
楚王劝道:“皇兄是一国之君了,只有一个孩子也不妥当。要是太子有个什么意外,说不准就会江山不稳社稷动荡。”
开泰帝不以为然:“就他这么个屁事不懂还整天咋咋呼呼胡的黄毛小子,江山社稷和他能有什么关系?他真要运气不好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多宗室子弟难道还挑不出个好的来?”
楚王听着开泰帝粗鄙的话,心道和那些个军汉混久了就是粗俗不堪,哪里有天潢贵胄的样儿?
别说是一国之君了,便是藩王之位他也配不上。
偏偏老天就是这么不长眼,愣是让他拥有那么多兵马和助力。
连卢重英这一支本来被边缘化的卢家旁支,竟也能联合那什么鹤庆先生说服东南那边来个东西会盟。
老天可真是太不公平了。
楚王心里不忿地想着,面上却仍叹着气劝道:“旁人的孩子哪里有自己的孩子好,别的就不说了,只说一点——旁人的孩子待皇嫂她们可不会真心实意。”
开泰帝听楚王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理。
要是他不幸走在母亲和妻子前头,确实要有个能好好照顾她们的继承人才行,要不然她们深居后宫根本无力自保。
自家那混账小子旁的不说,孝顺起他母亲和他祖母来是没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