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昙面若冰霜立着一动不动。
曹氏见她这个样子,捏着绣帕,掖了掖眼角,好生委屈。
“母亲。我是答应了你。但绝不是如此用强。我到底也是个人。”
顾昙神色淡漠。
曹氏一个眼刀扔了过来,厉声道:“你这是说什么话。谁不把你当人了?你身份高高在上,侯府的世子夫人不还是你吗?”
顾昙听了这话,心中没来由得涌上一股恶心。
这么多年在府中,上上下下打点着侯府的中馈,有谁真的把她当做侯府的世子夫人来看。
她将嫌恶压下,心头暗自思量。
必然是柳浩歧那边出了什么事,曹氏才会如此着急。
太医来来去去都是说他的伤已经好了。
可若是伤真的好,曹氏绝不是这样的。
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迫使曹氏来了今日这样一出。
不管如何,曹氏今日之为,让她最后一点仁慈也烟消云散。
为了保命,她不得不屈从曹氏。
本以为找上萧暄,是对曹氏的抗争。
可是没想到一再忍让,换来的是曹氏母子的得寸进尺,让她要辗转于一个又一个的男人。
她如何还能忍得下去呢?
曹氏见顾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暗恨,却又无可奈何。
憎恨的目光直勾勾地射向顾昙。
“今日也累着了。你好好的去歇息吧。”
顾昙扣着袖中的银簪,双眸浮动着隐隐的血色,眼底无情而冰冷。
并未真的回去院中,而是转了个方向,朝柳浩歧有可能出现的地方而去。
不是旁的地方,就在这间屋子的隔壁厢房。
她踩着安静的脚步声往里走去,入目就是柳浩歧靠在墙边的身影。
来前,他应是竖起耳朵听着什么,再一联想刚刚她在隔壁看到的卧榻的位置。
“世子。墙角好听吗?”
顾昙婉柔的声音一出,柳浩歧霎时瞪大眼眸,牙关紧咬。
怎么会有这样龌龊的人呢?将自己的妻子转给旁的男人,自己在一旁听着。
顾昙拼命压抑着自己眼眶的泪水。她微微倾身靠近柳浩歧,
“隔着屋子听有什么好听的。你若是爱听。往后我会让人在你的床前,让你听个够。”
声音虽轻,却重重砸在柳浩歧的耳际。
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有心想要问,那个奸夫是谁。只哪怕多问一个字,都是自取其辱。
接下来两日,顾昙并没有什么心情练习骑射。
但比试却不会因为她的心情不佳而停下到来的脚步。
到了比赛这日,庆阳郡主迫不及待地挑上顾昙,想要同她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