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的确在书房里呆过。
一想到和兄长擦肩而过,顾昙心头翻滚着,极为难过。
令她越发躁动的事,这几日萧暄说的汤药依然不断地送了过来。
闻到那股药味,她就胃里翻滚。
碧草见状,也是愤愤不平。
“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殿下都不在了,还让人送了汤药过来。到底是避子汤还是毒药?”
顾昙胃里难受,微微蹙眉,她也觉着蹊跷。
若不是她曾经闻过这个药味,知道这是避子汤,她真的要相信萧暄说的,是给她调理身子用的补药。
可若是萧暄吩咐人送的,这个药有必要什么都没做也要喝吗?
“这药是谁送来的?”顾昙问。
碧草想了想,“是小厨房那边的林嬷嬷。每次都是她,挂着脸,好似欠她银钱一样。”
顾昙知道这个林嬷嬷,和青痕他们一起,都是萧暄从北疆带回来的。
贴身服侍的人,还有入口的食物,萧暄选得都是靠谱的忠心之人。
忽然间,碧草的眼睛瞪圆:“难不成……”
“可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一想到有可能被人使坏,碧草就急得不行,“不行,姑娘。这么大的事定然要让殿下知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人。”
“不要去。”顾昙止住了碧草,“先不要惊动那边。反正除了第一次,咱们后面的汤药都没有喝。”
碧草想想也有道理,没有抓个现行,就断不了根,更何况这些都是臆测,到时候一口反咬,未必能得好。
贺一自从萧暄离开后,守在荒园,也并不好受。
庆幸的是顾娘子安分得很,除去在园子里四处活动,为人极为和气。
说实话,比起那些皇亲国戚好侍候多了。远的不说,就说庆阳郡主。
从前在北疆,像徐统领那样的还好些,这些下面的侍卫,可没得过她的好脸色。
故而当殿下说要让人去振威王府收拾人,好些个暗卫都要去做这事。
当时他也想去,奈何他是明卫,功夫也没有暗卫们好。
贺一这些日子下来,慢慢地放下心来。原本对于改补药汤方的事不是那么伤心,现在倒是绞尽脑汁地改良,甚至熬了给下头是同僚饮用。
个个都说这汤药甜唧唧的,过分好喝了。
如此,贺一放下心来,让人送到小厨房交给林嬷嬷熬好送到顾娘子那里。
想想又不放心,这汤药熬的时候要求高,还是要亲自叮嘱林嬷嬷那边的人才行。
贺一吹干宣纸上的墨水,细细地叠好,去药房抓了药,亲自送到小厨房。
顾昙将送来的汤药倒在院中的花丛下,又和碧草两人用一些新土填了填。
做好后,想到在书房旁看到的那个印记,有心想要再去探一下情况,却听人说庆阳郡主要见她。
顾昙听萧暄说已经惩治了庆阳郡主,并不以为然,他能如何呢?
毕竟身后还有个振威王,除非萧暄如今太子之位已经坐稳,可看样子,他并没有,那肯定不会太过于得罪振威王府。
现在听到庆阳郡主来了,面带疑惑。
只见到人后,就看到一脸愤恨,眼神宛如啐了毒般。
“啊……啊……”庆阳郡主冲着顾昙一阵吼叫,却是一个字也没有。
庆阳郡主那日夜里在屋内被人喂了药后就昏死过去。
一直等到第二日天亮才被人发现。
她醒来后,嗓子就哑了。在振威王府神出鬼没,害了人还能全然而退,这身手可了不得。
京都里高门世家许多人家都会养死士。
可谁会对一个深宅闺秀下手?结了仇的。
最近和庆阳郡主结了仇的只有太子宴请上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