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说鬼话?
等到顾昙进了院子,他压低声:“你今日出去没有弄坏脑子吧?还是你觉得捉弄我妹妹不够,连我也想捉弄一番?”
萧暄看着顾景辰,笑着道:“怎么会是捉弄?既然说了要娶阿昙为妻,那你是她的兄长,不也是我的兄长?,‘舅兄’?”
顾景辰更是见鬼的样子,后退了两步,茫然眨眼:“应该是我没有睡好。还在做梦呢。”
他揉了揉额头,很快离去,丢下萧暄他们在门前站着。
顾昙看着顾景辰失魂落魄地走回来,知道他肯定也被萧暄给吓到了。
城府如此深不可测的一个人,还能屈能伸,三个月后真的肯如约定的那样离开,留下她呆在扬州吗?
也许不过是玩心和占有欲作祟,说不定不用三个月,他就毫不留恋的离去。
这个假设让顾昙心理一阵松快,松快之后,又仿佛被羽毛轻轻的拂过一般,无端的发痒。
不管如何,萧暄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
好似为了证明顾昙说得是对的般,一连好几日萧暄都不曾过来。
倒是派了人过来和她说起庆国长公主府的事。
不知来人有意还是无意的,透露出赵如儿的事是萧暄授意的,也说到当初萧暄回京,庆国长公主是有功劳的。
可那个功劳,到底是弥补还是为自己找靠山,就不得而知了。
从崔家的事里窥伺到的一点是庆国长公主在当年先太子谋逆以及父亲身亡的事上肯定不无辜。
她已经把当时的猜想,告诉了兄长…
想到兄长,不自然的就联想到那日萧暄在门前喊的那声“兄长……”
也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昙的思绪和外头的雨一般,连绵不断,已经好几日都理不清,停不下。
她都还没有答应跟着回京,怎么就笃定地叫“兄长?”
他脸都不要了吗?
明明他比兄长还年长些。犹记得从前那时候,兄长想让他如今日这般叫“兄长”,萧暄嗤之以鼻,怎么也不肯就范。
现在他们都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怎么就能厚着脸皮叫?
绵绵春雨里,顾昙甩甩头,将思绪收回,她看着手中保育院的名录。
这里面的孩子,她都接触过,有些资质不错的,她挑了出来,准备聘请先生,教他们学识。
剩下的孩子,则会教导一门手艺。
她分好名录,正要起身,外头碧草收了伞,带着一身水汽进来。
“这雨都下了十多日了,什么时候才会停啊。”
从前在京都还没感觉,到了扬州,才知道春雨绵绵的难熬滋味。
也不知求老天爷降恩让雨停了,会不会灵验。
“姑娘,听说殿下他去下头看堤坝去了。”
顾昙听闻,顿了顿,萧暄去看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