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昙将青痕捆送到知府衙门后,并未管衙门是如何处置的。
她将人送过去,不过是想给那幕后之人一个威慑。
现在萧暄下落不明,不论他有什么样的谋算,在兄长找到他,在他安全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随时都可能出意外。
堤坝上那么多人,为何单单他落水了?
顾昙躺在软榻上,侧着身子,看对面屏风上的山水图。
扬州是庆国长公主的封地,无论如何,这六年肯定收拢了知府等一众官员。
哪怕有反骨,也会被剔除。
她想到崔家。
崔家的人如今去哪里了呢?一点消息都没有。
若和当年来封地的长公主府有关呢?
那也许趁这个时机,应该会窥探到一些真想吧。
无论如何,她和兄长总要找到崔家的人才是,若真的和长公主府有关,她怎么也要搞垮公主府。
可如今她和兄长自身都岌岌可危,问题又仿佛进入到了死胡同里。
她若是跟着萧暄回京,必然可以借助到几分力量。
这样,对萧暄公平吗?
更别说如今他的处境到底是怎么的,还未可知。
想到如今不知去向的萧暄,顾昙翻了个身,颇有些浮躁。
正当她不能入眠之时,门外传来巨大的响动,紧跟着是碧草夸张的叫声。
那叫声,仿佛被掐住喉咙的鸭子,一下子悄无声息了。
顾昙听到异动,立即坐起身,蹙着眉头,警惕地看着屋门处。
好半晌,没有动静,就连刚刚发出声音的碧草也不见进来。
她赶忙跳下床,鞋子都没来得及穿,附耳到门边,想听听响动。
依然没有声音传来。
她又弯着腰走到一旁的窗棂边,才刚到那里,就见窗棂被推开。
顾昙心头一紧,刚想去摸身边趁手的东西,不经意抬头间,也被惊呆了。
喉咙里差点和碧草一样发出夸张的叫声。
身量颀长,朦胧的影子立在窗外。
饶是如此,也让人感受到一种不动神色间可撼动一切的气势。
是萧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