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里是医生用来藏黎钥的,现在医生在外面和监狱长打了起来,两人为了争夺黎钥而打,同时还有,黎钥不是猜不出来,显然这个空间里,医生的力量应该和监狱长差不多,监狱长是副本boss,可没人说一个副本不能有两个boss。
医生也是非常强有力的竞争者。
有点竞争才好,直接就是监狱长,大概监狱长自己也会觉得没什么意思吧。
结果会出来,会有个一个人获得胜利。
然后那个人会出现在黎钥面前,毕竟自己可是他们的战利品。
而这个战利品,在他们得到之前,就想让人给接触了,怕是换成谁都不会太高兴。
黎钥指腹在阎煦的脸庞上拂过,黑暗里看不到男人的脸,却能感受到这人凝视自己的目光有多么的偏执和疯狂。
又一个为自己疯了的人。
明知道根本不可能让自己为他停步,为什么还要这样放任自己往无望的爱恋里面沉沦呢?
黎钥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会专心只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有可爱的,都会喜欢上吗?
黎钥的人生规则是这样,多情又绝情。
阎煦抓住黎钥的手,嘴唇啄在黎钥的指尖上。
“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死。”就算身体消亡了,他也不会死。
因为阎煦知道,他会被黎钥给记住的,这个人一定会记住他。
“你是说……我会记住你?”
阎煦的心声就这样被黎钥给听见还有说了出来,阎煦稍微愣了一下。
“难道不会吗?”
阎煦笑容是随意的,可那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突然忐忑了起来。
他为黎钥死了,为这个人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可这个人却还是不会记住自己,很快会有新的热迷恋他,然后他的注意力会被夺走,那个时候,他很快被会忘记。
这样的事,阎煦想想就觉得心脏,不再跳动的心脏,好像被刀给狠狠地割裂着。
“……会。”好一会后,黎钥才回了一个字。
阎煦身体微颤,猛地搂紧黎钥。
“我已经没有多少遗憾了,黎钥,一定别忘记我。”
“好。”黎钥做出了承诺,这人他当然会记得,带给他这样无限快乐的男人,和卞南枫的技术不分伯仲,这样优秀帅气的鱼儿,他很难忘记。
但至于会不会为对方守身如玉,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显然阎煦也不会向黎钥提出那样的要求。
两人安静待了一会,阎煦搂着黎钥,两人身体像是完全黏在了一起般,无法分开。
只是很快,巨石产生了晃动,好像在崩裂。
里面房间里的两人站起来。
有一束光从斜上方透了进来,光芒的外面,站着一个人,阎煦先看到那个人,那个穿着深色西服的男人,男人目光往缝隙里一看,里面是黑暗中,但男人似乎能够看透黑暗。
于是他看到了阎煦的存在。
微微地好奇,在注意到阎煦手上戴着的血红的手套时,监狱长知道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借着他的力量活过来的,而且还趁着他和医生战斗中,背着他把他的小宠物给享用了,没有问过他的意见啊。
这可一点都不对。
监狱长笑了起来,猛地靠过来,然后手里的石块,直接透过缝隙就射了进来。
阎煦护着黎钥,他觉得那块石头不会砸到自己,结果石块像是能够转弯一样,一个弹射,反弹过来,就弹到了阎煦的脸上。
直接把阎煦的额头给砸碎了,砸地血肉模糊。
血液滴在黎钥的手上,冰冷的鲜血。
“可别再死了啊。”黎钥扬唇,低浅的笑声。
“不会。”阎煦再次向黎钥给出承诺。
黎钥从阎煦怀里走了出来,不用别人来保护他,从始至终他都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他,病美人卡出现在黎钥的手心,抚模着薄薄的透明卡片,仔细摸的话,其实这张卡片也极其锋利。
卡片消失,透明的小刀出现,把玩着他的小刀,黎钥往前面走去。
抬起手,就用透明的小刀在面前挡路的石头上劈砍起来,这些坚硬的石头在黎钥的短刀下,就和柔軟的豆腐一样,几乎不需要黎钥用力,石头就快速被划开了,跌落到黎钥的脚边。
阎煦站在黎钥身后,看着黎钥的动作,那束光线稍微大了一点,于是阎煦可以清楚黎钥的动作,这个人背对着他,纤瘦的身体,却一点不会让人觉得是可怜和脆弱的。
没有人可以站到他什么,他就该一个人,犹如神祇一样,没有谁能够配得上他。
包括自己,也根本配不上他。
心里是这样想,行动上阎煦走了上去,从后面将黎钥给搂住,他抓住了黎钥拿刀的手,黎钥稍微一停,身体没动,脸往后微微一转,拿眼角余光却瞥背后搂着他的男人。
只是和他好好玩了一次,大家开心了就行,难道还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得到他?
黎钥嘴唇微动,一些话滚到了唇齿间,在他出口之前,阎煦先一步出声。
“我来,你别累着。”阎煦说。
然后就从黎钥手里拿过了他的刀,那把刀拿在手里,几乎没有重量,像一张细小的纸张一样。
这样的武器,是阎煦现世里绝对看不到的。
在这个异样空间里,什么都可以发生。
已经见过无数次死亡的阎煦,早就已经不会惊讶了。
不过当拿着刀往墙壁碎石上面划去时,带来的手感还是让他微微挑了一下眉头。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是让人会立刻就迷恋上的感觉。
不过黎钥似乎对一切都不会沉迷,任何事,任何人,到了他面前,无论对方是什么,对于他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差别。
所以他才会这么喜欢他,除了这个人以外,阎煦想自己这一生,是不会再对任何人心动了。
阎煦走在前面,用黎钥的小刀开路,那把刀削铁如泥,就算是断裂的钢筋,也无法抵挡住小刀。
路上有一些残缺的尸体,阎煦见到后从尸体上面割裂了一些地方下来,然后黏着在自己身上。
和医生那里的缝补不同,阎煦只用直接粘稠上就可以了,然后粘稠的地方会自己愈合上,甚至还会变化,变成阎煦自己的身体。
他脸上也出现了缺口,额头让监狱长一颗碎石给砸出了一个洞,直接将一些尸体的碎肉给摁进去,很快一张染血的摔脸就出现了。
把额头的鲜血给抹干净,阎煦回过身。
马上就要离开了,虽然面前还有石头挡着,但阎煦知道很快这里的黑暗就会被完全驱逐。
那样一来也就意味着一个事,他和黎钥的二人世界会被打破。
阎煦站到了黎钥面前,手里的刀一瞬就横在了黎钥脖子上。
他的目光里全都是蚀骨的浓浓愛意,他愛着黎钥,愛着这个人。
刀刃在黎钥纤细柔嫩的脖子上,轻轻就划出了血痕,鲜艳的血珠滚了下来,周围的光束更加地大了,于是阎煦就看到了血液沾染上了刀刃,却顺着刀刃全部都滴落了下来。
透明的刀刃,无论怎么样,都显得和嘴唇那样干净。
刚刚他拿刀去砍过石头,依旧一点尘埃都没有沾染上。
“这把刀能不能暂时送给我?”不是直接送给他,而是暂时。
阎煦眼神带着请求。
黎钥盯着人,眼底似乎没有多少笑意了,有一点同情。
“可以。”黎钥点头。
阎煦笑,拿开了刀,他低头,扣着黎钥的后背,低头就拿舌尖勾着黎钥颈边留下的鲜血。
一条浅浅的血痕印在黎钥的颈子上,看起来异常的美丽。
阎煦抬起头,又亲了亲黎钥的唇。
黎钥站着没动,只是拿淡到了极点的眸光着注视着阎煦,那种淡漠中有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
他没有把这个人太放在眼里,谁他都不会太放在眼里。
没有人可以阻挡他的步伐,让他为他停下或者留下。
“黎钥,我爱你。”
阎煦像黎钥表白。
“嗯。”黎钥只是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爱你,我非常爱你。”阎煦不停得表白。
黎钥看着男人染了血的脸,这人是在做临死前的表白吗?
尸体就不要再这样做了。
黎钥从阎煦身边走过,他走到阎煦前面,阎煦转过身看着黎钥咫尺间的美丽身影,他微笑着摇了摇头。
真的可怜啊。
他自己真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