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钥笑了起来,这是和以前不太一样的笑,恐惧还在,可同时又有别的东西,一种疯狂和决绝。
黎钥摁着医生的肩膀,就开始切割起医生的喉咙,他的手指太抖了,就算是下定了决心般,但只是划出一条血口,当鲜血流到了他手指上时,那种粘稠顷刻间钻到他的身体里,让他感到无限的恐惧。
刀子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黎钥身体更是一晃,就往后面退。
退到了墙壁上,他全身,好像没有一个不在颤抖着,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医生弯下腰把地面那把漆黑的小刀给拿了起来。
触感极其怪异的刀刃,真的仿佛一张薄薄的纸一样,只是这张纸太过锋利,轻易就能划破人的喉咙。
鲜血更加将医生身上的白色长裙给染红,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医生拿着黑刃,举到眼前,上面什么都不会映出来,像是不该存在的东西一样。
医生把玩着刀,唇角扬了起来。
没有把玩太久,把刀子还给了黎钥。
不出意外的话,黎钥其实和后面来的一批囚犯身份差不多。
只是他提前两天来了而已,虽然之前没有过,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个人早点来才好,让他们都迷上他,为了争夺他而战斗。
大概是游戏方知道她的慾望,虽然和监狱长保持表面的和平,但怎么说来着,一个地方,不可能同时有两个强者。
有监狱长一个,或者有她一个就好了。
两个不行,必须有一个倒下。
医生的推测中,大概黎钥就是这样催化剂的存在,将她和监狱长之间虚假的平衡给打破了。
不管还有什么别的真实原因,那都不是医生会在意的,她只需要相信这个就可以。
其他都无所谓。
医生把到还给了黎钥。
这个人的武器,是可以伤到人的,但这个人,黎钥这个病美人却根本无法伤害到别人。
他只能伤害到自己。
黎钥底下的褲子已经没有了,让医生给割裂开了,现在就上面的衣服,好在衣服衣摆比较长,但还是不足够将黎钥那里那朵极其艳红的繁花给遮掩,就算有衣摆的遮掩,繁花还是暴露了出来,层层叠叠的花瓣,耀眼到了极致,迷人到了极致。
是医生迄今为止最美丽,最完美的作品。
这之后,医生相信不会再有比这朵繁花还要美丽的存在了。
医生拉过拉过黎钥的手,把人给扣在怀里,親上黎钥的唇。
这人是她娇艳的花朵,在她怀里盛开绽放着。
她非常高兴,这个人绽放出来的姿态,就刚刚,只有她看到了。
医生相当的温柔,她的愛意黎钥感受到了,明明这个人伤害自己,可是她的唇又那么柔和,黎钥的手臂抬了起来,抓着医生的后背,嘴唇不受控地自己张开了,这样医生的舌尖可以抵到黎钥的唇里,然后肆意妄为地尝着里面的花汁。
医生感受到了黎钥的放松和柔軟,虽然之前有人沾染过,但没事,现在这人身上有着她划下的繁花,那是最好的证明,只属于她的证明。
轰隆隆巨响!
巨大石球开始出现崩塌的迹象,从两人头上正中裂开,那一刻,像是一朵巨大的石头花苞一样,无数的碎石,犹如一片片花瓣那样,朝着外面打开。
花瓣的中间,站着两个人,那两人拥在一起,拥吻着。
石头花盛饭,没有粘黏在一起的碎石,却花瓣般盛放,在花瓣的外侧,站了有三个人。
不只是两个,而是有三个。
那个头被割裂下来的人,也出现了。
黎钥还没有注意到,但对方凝在自己后背的视线,黎钥瞬间有所感知。
医生扣紧黎钥的身体,深深地啜着病美人溢出的花汁,甜腻,浓浆般甜腻,两人拥了好一会,周围的几人谁都没有出声,就那么站在石头花瓣的边缘上,目光却基本一样,那就是落在医生身上的视线是杀意沸腾的。
周围有人盯着,医生虽然还想继续,但终究还是停了,可以继续,但得把他们都给解决了再说。
医生松开了黎钥,转过身,从碎石中准确无误地抓过一张沙发椅,椅子已经没有了椅背,但还是可以坐人。
拿过沙发椅,医生放在黎钥身后。
摁着黎钥肩膀,让黎钥坐椅子上。
黎钥其实这样站着还好,衣摆可以把两条纤细又笔直的脚给遮掩一点,不至于完全露出来。
一旦坐下,黎钥皮肤就贴在了冰冷的沙发上,而他皮肤上那一朵盛放艳丽的繁花,也在瞬间完全暴露了出来。
三双眼睛,应该说是四双眼睛,全都凝在了那朵繁花上。
繁花还沾染着浓稠的血,让花朵盛放得更加美丽,乃至是糜艳。
阎煦被摧毁的脑袋,半个脑袋都给削掉了,此时在快速愈合着。
他的双手,也在躲避给砍断,然而就算血手套连着他的手指一起离开,但都没有关系。
从断裂的地方会再长出手来,手上同样会再次复刻出一模一样的血手套。
这双手套,俨然已经同阎煦的身体融为一体,它就是这具尸体的一部分。
所以不管监狱长那里怎么摧毁阎煦的尸体,都不奇效。
监狱长只是觉得好笑,但他就算是愤怒的笑容,也给人矜贵感,这个人衣服上已经沾染上尘埃,不会让他有任何狼狈感,这种词就同男人没有关联。
就在监狱长准备直接将眼前这具尸体给彻底碾碎,直接碾成肉泥,变成了肉泥,他不信这具尸体还能快速愈合。
就算会愈合,愈合一次他摧毁一次。
总会有一个极限的,一个低劣品,怎么敢出现在他面前。
简直是找死!
恰在这时,有另外一个人加入到了战场。
对方突然出现,站在了监狱长的身后,没有发动攻击,就那么站着,监狱长以为是别的某个狱警,这些狱警里面,有人的力量在变强。
可能这些人还不知道,但作为主宰者的监狱长他非常清楚,在这里,慾念越强,人的力量会随之变得更加强。
那些人的慾望,隐藏着,还是可以被监狱长窥见。
那名狱警,监狱长以为是对方,对方和病美人走得最近。
不过当他回头时,看到的却不是对方,而是另外一个人类。
一个他觉得应该是死了的人类。
应该是被医生给砍断了头的人类。
可男人却出现在这里,医生手下留情了?
这种事不可能,那就是,这人战胜了医生?
有这么厉害?
这次出现的玩具们,看来真的都很有意思啊。
监狱长笑了起来,同时停下来,不再继续攻击冒牌货。
他朝身后男人那里看过去,两人目光相对,随后监狱长意识到这人大概不算是直接来找他的。
而是找别的人。
监狱长就稍微让开一点,果不其然,男人的目标是另外一个人。
虽然谁都没出声,可是眼神交汇中,已然明白了各自的慾求。
监狱长微微摇头,看来接下来会有更多的好戏可以看了。
监狱长暂时从战局里走了出去,把地方留给这两个人类。
一个人类,还有一具尸体。
卞南枫直接就一跃,这个破碎的石块空间对于卞南枫而言,比起之前游乐场那里出现的过山车空间,似乎要好太多了,那里的列车飞速转动,这里的碎石们,都悬浮着。
越是恐惧,这是卞南枫顷刻间就察觉到的事实,越是恐惧,受到的重力牵引可能越强烈。
只要完全不在乎,那么在这里就可以自由行动。
卞南枫往上一跳,落在了巨大石球上。
石球里面藏着他的宝贝儿,那个病美人,他来接他了。
卞南枫站在石球顶上,他看着几米开外的阎煦,这人给他感觉很不一样,不是游戏boss,不是游戏玩家,也和其他囚犯不一样。
他和黎钥之间的相处,卞南枫想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人怕是比他更要早认识到黎钥。
卞南枫笑了笑,他问了阎煦一句话:“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阎煦眸一暗,对于卞南枫的问题不理解,然后卞南枫直接笑出声来。
“不知道啊,那就好。”但其实卞南枫清楚,对方知道了。
虽然对黎钥有着担忧,不过这种担忧不是出于对黎钥安危的担忧,而是在担心自己有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到黎钥身边。
不可能的,这里谁都有可能,但绝对不能是这个男人。
这个最早认识黎钥,应该说是在现世里就和黎钥有过交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