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心想我怎么没聋了呢!
叠词,恶心心!
红a沉默不语,对着源纯缓缓伸出手。
“这是几个意思?”杰森好奇地问,“他不会说话吗?”
“他现在是类似‘影从者’的状态,”源纯按照脑海中新浮现的词条,用杰森能听懂的说法重新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只有一具由魔力构成的躯壳,具备一些本能,比如战斗,但无法交流,除非我将意识注入。”
“那他是要揍你?”杰森有理有据地猜测。
源纯:“……不是,他在向我索要做饭的工具和材料。”
杰森:“???”
源纯:“如果从者有‘cook’职阶,我妈绝对是冠位级别。他做饭超超超超级好吃!美味到人间根本尝不到!吃过一次会记一辈子,从此再也忘不掉……说着说着我又饿了。”
源纯的表情从陶醉憧憬变回了悲痛欲绝,她戴上痛苦面具,一把抱住红a的腰,贴着他大声哭泣:“我没有厨具也没有食材,可我就是想吃饭呜呜呜……快用你无敌的无限剑制想想办法!”
杰森:“……”
虽然不明白无限剑制是什么,但光听名字也知道跟食物毫无关系,又不是无限饭制。
而且你刚才说影从者只有本能,他的本能难道是做饭吗?
杰森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中。
不具备自我意识的红a是不会搭理源纯的,被抱住后倒也没有挣扎,只是见源纯什么都拿不出来,他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了回去。
就这样保持着挺拔站立的姿势呆了片刻,红a的视线扫过整座房间,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
“他动了他动了!”一直认真观察红a的杰森警觉起来,“他看上去不太高兴。”
“嗯?什么?”源纯茫然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
红a忽然抓过披风的一角,用不算太温柔的动作帮源纯把眼泪擦掉了。然后他一手抱起源纯,一手在光秃秃的床板上投影出铺好的床垫床单,将源纯安置在收拾整洁的床上,又投影出柔软的被子,抖开盖在她身上,仔细地掖好被角。
做完这些后,红a开始收拾房间,他先把堆在地上的食物包装纸收拢成小堆,再挥舞着投影的扫帚和簸箕,认认真真扫起了地。
源纯宛如咸鱼般乖巧地躺平,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早就习惯了。
杰森则目瞪口呆,大受震撼。
原来不仅做饭,家务活也是刻在dna里的本能吗?
源纯和杰森的临时落脚点是哥谭犯罪巷附近一座废弃楼房中的某间屋子,这座楼在本地人口中传满了闹鬼的传闻,据说曾经发生过不少起命案,就连喝得烂醉的酒鬼都不敢跑来探险。
源纯占据这里后只简单收拾了一下,清扫掉漫天飞舞的灰尘,造了两张床和两把椅子,然后将其制作成了临时的魔术工房——特别简陋的那种,只有基本的警报系统和防御系统,提醒他们有人入侵,赶紧转移。
她和杰森都没有在此常驻的打算,能凑活睡觉就行了,谁会费心收拾啊?
红a会。
总之一个小时后,在红a的操持下,鬼屋变成了非常温馨的小窝。
原本痕迹斑驳、挂满蛛网的墙壁被粉刷一新,脏兮兮的水泥地被铺上了木地板,破碎的窗户换了新玻璃,硬度高得能防弹。风从微开的窗缝中吹进来,柔软的深红色窗帘轻柔摆动。
两张一看就无比舒适的床并排摆放着,左右两旁的木制床头柜上放着造型古朴的瓷瓶,里面插|着大捧从外表看与真花毫无区别、但实际是由魔力构成的双色玫瑰。
大衣橱里塞满了新衣服,几张软沙发绕着书架呈半圆形陈设,沙发下铺着毛茸茸的地毯。
红a放松地靠坐在沙发里,双眼合拢,进入待机模式。要不是源纯及时拦住了他,他能把其他房间也收拾了。
“这里是天堂吗?”杰森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放于腹部,神情安详。
“不是,”源纯有气无力地说,“天堂没有饿死鬼。”
“睡吧,再不睡天亮了,”杰森长长地叹了口气,“梦里什么都有。”
源纯:“……嘤。”
熄灯半个小时后。
杰森迷迷糊糊,即将陷入更深的梦境时,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戳自己的脸。
他不耐烦地拍开捣乱的玩意儿,翻个身继续睡。但它却像蛇一样缠住了他,猛地收紧。
被勒得差点儿断气的杰森被迫醒来,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看到床头柜上站着个人。
杰森:“……”卧槽特喵的什么玩意儿?!
杰森吓得噌噌噌往旁边退,一下子窜去了源纯的床上,想摇醒她,却没摸到人。
“谁允许你上本王的床了?”诡异的高大人形用威严的声音说。
杰森:“???”
听到动静的红a点燃了魔术灯,在柔和灯光的照耀下,杰森看到一位身穿黄金铠甲、金发红眸的男人抱着胳膊站在床头柜上。他的眼睛闪烁着细碎的、冰冷无机质的光,像流转于绝世利刃上的锋芒,尖锐得仅仅看上一眼都会被刺伤。
“谁允许你直视本王了?杂修!”金发男人再度开口。
杰森感觉脑子被震得嗡嗡响,他看了看源纯空着的床,又看了看提着灯安静站在沙发前的红a,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艾米娅?”他试探着问。
金发男人:“谁允许你直呼本王的名号了?杂修!”
杰森:“……”
你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觉,变成男人站床头柜上吓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