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会成为了一个笑话。
事情只不过发生了一天,就迅速的在上流社会中传播开来,就算是绅士淑女也逃脱不了八卦心态,于是秦家早些年的那些破事也被众人提出来反复咀嚼。
“听说当年秦夫人就是车祸去世的。”
“哎,你可能不知道,当年秦旭国可比现在要风流的多,外面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当年秦夫人是在去找他的路上出车祸的。”
“秦三少的腿也是那次?”
“对,也是作孽哟。”
icu病房里,气急攻心的秦老爷子悠悠转醒,吸氧面罩深深压在鼻梁两侧,他脑子还有点混沌,喘了两口气,一偏头就看到正坐在床边的秦淮远。
这几年他几乎很少亲自与这个孙子接触,一方面是因为愧疚,一方面也是因为某种逃避心理。
他很少仔仔细细的打量他的脸,怕在这张脸上看到颓废、阴郁、自暴自弃。
然而现在他只看到这张脸平静无波,甚至眼睛里还带着不明显的嘲讽笑意。
秦老爷子的手几乎一下子就抖了起来,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来指着他道,“是你做的,是不是你?”
秦淮远叹的口气,“祖父不愿意做的,只好由我亲自来了。”
“他再怎么样也是你父亲!”
“父亲?”秦淮远似乎听到了什么很难理解的词,扯了扯唇角道,“是谋杀妻子孩子的父亲吗?”
“又不是他做的!我已经让那个人偿命了!”
秦淮远慢斯条理的将那只抖的不像话老人手掌压下去,放进被子里,“没有因就没有果,他教唆那女人的时候,就早已动了心思。”秦淮远的声音虽轻,却如刀深深的割在人心上,“可惜他最爱的那个女人也死了,谋划这么久,竹篮打水一场空。”
“五年前那事也是你做的?”没等秦淮远回答,秦老爷子就似乎知道了答案,他疲惫的闭上眼。
在睁开眼时,他仿佛苍老了很多,微微偏头看向秦淮远,浑浊的咳了两声道,“你不错,心狠手辣远胜于我,秦氏交在你手里我也放心了,至于秦旭国,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秦淮远脸上没有半分惊讶,毕竟这位老人权衡利弊的冷酷他早已领教过,他淡淡的陈述道,“他不会死,死太便宜他了,我会让他瘫痪在床一辈子,屎尿失禁,连起都起不来,风流糜烂了一辈子,却落得个这样的结局,岂不是很让人期待?”
秦淮远每说出一句话,秦老爷子的脸就颤动一分。
秦淮远似乎笑了笑,“至于秦氏,您可也太高看我了,我这副身躯还能做什么呢?”
“你什么意思?!”
秦淮远忽然没了兴致,虽然大仇得报,但莫名让人觉得乏味,他摇动轮椅准备离开,最后回应了一句秦老爷子,“就让他们(大股东们)去争去抢吧,谁抢到就是谁的。”
“你!”
秦老爷子胸口急促起伏,不住喘气,秦淮远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帝都电影学院。
叮叮叮,全校的最后一门期末考试结束,交卷时教室里一下子就嘈杂热闹起来,大家互相聊天,脸上带着轻松快活的笑意,互相讨论着买什么时候的票以及何时回家。
“我票早就买好了!本来准备今天下午走的,忽然想起还有校草的电影没看呢,嘿嘿。”
“前几天才确定具体时间,好像是明天下午三点在学生礼堂一楼大厅,他本人应该会来吧?”
“肯定会的,半个学期的成果,还有老师也在。”
“那我们明天下午一点一起约着过去吧。”
一个经过的同学突然幽幽道,“昨天晚上椅子都全被占了,你们没看论坛吗?”
“草,这两天熬夜背书,还没来得及看论坛。”
“哈哈哈哈。”
a栋401寝室。
陆尧城问谢星移,“你寒假是回老家还是留校?”
谢星移正在整理这个学期的书,把他们一一归类,听到这话,他手指顿了顿,“你呢?”
陆尧城半靠在一旁的床架上看他整理,“我可以在学校呆到年前,不过过年那段时间要回家,初十再来。”
他说这话时,一直紧紧盯着谢星移脸上的表情,只见那张雪白如玉的脸上很快掠过了一丝茫然,随后就目露沉思、像在思考什么世界难题似的。
陆尧城的心尖发痒。
他的声音难以克制的带上了一丝愉悦,“你要留校的话,我也留下来陪你。”
“嗯,我留校。”谢星移轻轻点头,但眼中的那一缕沉思并没有完全散去。
他忽然意识到,就算在学校,能量体们也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要离开。
他得找一个长期的、稳定的……才行。
第二天下午两点半,礼堂一楼大厅已人满为患,在没有了考试周的压力之后,大家不禁都有点释放天性,热闹且嗨。
最前面两排位置是留给主创主演人员和老师的,有女生站起来伸脖子瞧,叽叽喳喳道,“谢星移怎么还没来呀?”
旁边有小姐妹道,“没事,电影结束了他肯定要来的,会有致辞。”
“呜呜……要有一个月看不到我男神了。”
“我早就剪辑了谢星移的个人cut版,到时候发给你一份。”
“卧槽,姐妹你也要发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