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沙滩运动会结束之后,晚上便是奢靡的泳池派对,徐善换上了泳衣,和大家在学校上游泳课时候的游泳服不同,这次的泳衣是真正的泳衣,性感的那种,她穿了件蒂芙尼蓝的比基尼,露出雪白肌肤,拿了杯香槟,在泳池边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徐善视线扫视了一圈,李元郑裕还有他们的几个跟班都不在,多半是单独嗨去了。
泳池外部安置了泡泡机,到处都是飞扬的白色泡泡,泳池里俊男美女互相泼水,拿着水枪互呲,有的人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网红独角兽游泳圈上就无辜遭殃,被水呲到,笑着加入。
女生们泡在水里笑着冲徐善招手:“善儿,下来玩儿啊,别在上面坐着了,多无聊。”
“对啊,善儿下来和我们一起玩儿,有游泳圈别害怕,你这段时间不是已经开始尝试学游泳了吗,这就证明你已经开始克服恐惧了,别害怕水,而且有我们保护你了,下来玩儿吧。”
徐善轻笑一下,在泳池周围布置的灯光下眉眼显得越发清丽,肌肤雪白细腻:“你们先玩儿吧,我喝完这杯香槟。”
闻言,女生们笑着点头:“好,那你快点喝啊,我们等你。”
徐善温婉的笑着,拿着香槟杯送到唇边,小小的抿了一口,女生们坐在网红游泳圈上自拍,男生们在泳池里嬉笑打闹,拿着水枪打水仗,气氛超嗨,下午沙滩运动会结束之后大家明显都被晒得有气无力的,此刻参加泳池派对又都恢复了活力。
徐善视线搜寻着姜承,他坐的地方离她有些远,一向独来独往的人身边此刻竟然围了几个男生,都是李元和郑裕的跟班之流,围住姜承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姜承之前和郑裕交好自然也认识他们,当然也知道此刻被他们围住,肯定是有人指使。
他们把姜承团团围住,戏谑地开口:“姜承,干嘛自己一个人坐在这儿啊,怎么不下去和大家一起玩儿啊?”
身旁有人笑着嘲讽:“他怕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上游泳课都不下水,自己一个人在岸上坐着,也不嫌丢脸。”
为首的男生揽住姜承肩膀拍了拍,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怕水就更要下去玩了,扑腾扑腾就不害怕了,你要是一直不下水怎么才克服恐惧啊,对吧?”
周围人纷纷附和:“就是。”
说着用蛮力扯着姜承肩膀将他拉起来,不是真心的想要叫他一起玩,只是想把他推进水里,给他个教训罢了,旁边的男生们将他围住,推搡着姜承逼迫他步步后退,姜承天拧着眉,冷着脸,声音凛冽,像淬了冰一样:“滚开!”
闻言,刚才男生嬉皮笑脸的模样突然一变,变得阴冷,无语地嗤笑了一声:“给你脸还真是不要脸,区区一个部长之子,你还以为还是曾经和郑裕交好的时候啊,大家都捧着你,给谁甩脸色呢!”
说着狠狠的一记右勾拳砸在姜承右脸上,周围男生们直接用力将他推上到了泳池边缘,为首男生一脚将姜承给踹了进去,扑通一声砸进泳池,迸出巨大的水花,因为溺过水,害怕水,所以姜承对这种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堵住他口鼻的窒息感格外害怕恐惧,拼命地挣扎着,是应激反应。
男生们则都无视他的痛苦,站在泳池边缘,微笑的看着他挣扎,甚至还拿出手机录下来,拍下他狼狈的样子,笑个不停。
徐善坐在远处的位置上也能看个分明,香槟杯送到唇边,微微仰头喝了一口,眼底浮现出嘲讽的笑意。
随着姜承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动作越来越迟缓,男生们才把他从水里捞出来,拖到岸上,他脸色苍白,不住的咳嗽着,显得眼珠愈黑,看向男生们的眼神流露出赤裸的恨意,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样。
为首男生双臂交叠在胸前,啧啧两声,摇摇头:“你这副模样还真狼狈。”
说着抬脚从他身侧走过,脚却狠狠踩在了姜承拄在地上的手指,重重地碾压了两下,微微垂头和姜承对上视线,勾唇露出恶意,有恃无恐。
泡在水里,站在泳池边上的学生们看完热闹,又继续开始玩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习以为常。
而此刻徐善也喝完了一杯香槟,踩着泳池梯慢吞吞地下到水里,女生们给她推过来一个粉色火烈鸟网红游泳圈,又递给她一把水枪:“善儿,和我们一起玩。”
徐善笑着接过水枪,和女生们一起在泳池里面打起了水仗,虽然她一直没有从游泳圈上下去,但是被人拿水枪呲的满身是水,黑色长卷发湿哒哒的贴在脸颊上,雪白肌肤上也挂着水珠,泳衣全都湿掉了,而姜承早已经默默地起身离开。
在游泳池玩到半夜十一点多的时候,徐善有些乏累了,裹着浴衣往房间走,头发湿哒哒的披散着,她的房间在三层,刚转过二楼旋转楼梯拐角时,碰见了昨天晚上露营时和她一组的李元和郑裕的那个跟班,他撞见徐善湿漉漉的模样,连忙垂头避开视线,打了声招呼:“徐善。”
男生的脸很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是喝了很多酒,徐善站的离他并不近都能隐隐约约闻到他身上那股酒气,轻声问:“你喝酒了?”
男生点点头:“和元少爷,还有郑裕我们一起,酒没了,我去取酒。”
徐善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没再说话和他擦肩而过,男生匆匆下了楼去地下酒窖里面取酒,徐善没有直接上三楼,反倒是拐到了二楼的走廊往里走,离得越近,激烈的音乐声音越响,还伴随着人的吵闹声,因为跟班出来取酒,所以门没关严,徐善侧身站在门外,视线透过门缝投进去,李元懒散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上,手上似乎拿着什么塞到了嘴里,像是花瓣,但因为光线太暗了,她站在门外看不分明,没办法确认,郑裕坐在李元身边,手肘支在膝盖上,侧头和李元说着什么,一副很嗨的模样,房间里还有好几个男生端着酒杯一边喝酒,一遍伴着音乐晃动身体。
徐善推门进去,原本只是透过细微门缝照进来房间一点光亮不明显,可此刻门一下子全被推开,清冷的白炽灯线投射到昏暗的房间里,李元觉得刺眼,抬手挡住眼睛,紧紧拧着眉,轻轻闭了一下眼睛,才又睁开,看清徐善的模样裹着浴衣,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黑色长卷发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刚从泳池派对玩完回来,眉眼顿时冷下来,声音阴沉:“都出去。”
闻言,其他人神情悻悻地放下酒杯,把音乐关掉,匆匆出了房间,郑裕看了一眼徐善,又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没说什么,抬步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了,房间里顿时又变得昏暗了起来。
在推开门亮起来那一刻,徐善已经看清桌子上是什么东西了,干花花瓣,但绝对不是普通的干花,李元他们这种财阀后代玩的厉害,无所顾忌,只要是新鲜的都想尝试,徐善前世就知道,但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开始了,甚至刚到意大利就能弄到,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暴躁阴鸷,只不过她还需要再确认一下。
李元阴沉着脸站起身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徐善身上:“身上还湿着,也不怕感冒。”
两个人挨得很近,徐善轻轻呼吸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湿润的水气,她扯住他的领口,微微踮起脚仰头就要贴上他唇瓣,李元盯着她眼睛没躲可却在最后一刻侧头避开,侧脸紧绷,一看便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
他避开,徐善就可以确认了,如果只是普通的干花李元不会避开她的吻的,反而会放纵遵循自己的,因为他对她有好感。
昏暗光线下,她清澈眼底闪过笑意,转瞬即逝,难以捕捉,徐善缓缓退开身子,声线温和:“抱歉,有些醉了。”
说完之后,她便匆匆出了房间。
李元盯着徐善背影,刚才吃了干花的愉悦舒适感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里无处抒发的烦闷感,拿起茶几上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玻璃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心里边才觉得舒畅了一些,打电话把郑裕和其他人叫回来继续嗨。
回到房间之后,徐善洗漱了一下,换好睡衣上床休息,一整夜无梦,睡了个好觉。
翌日是意大利修学旅行的最后一天,是自由活动,但早上的时候随行老师还是把大家都叫醒在楼下集合。
早上海风有些凉,徐善随意裹了一件薄薄的开衫,们慢吞吞地下了楼站在草地上,等所有人都到齐了之后,随行老师拍了拍手让大家集中注意力:“大家安静,注目。”
“今天是我们修学旅行在意大利的最后一天了,这两天大家是不是都度过了愉快的时间啊?”
随行老师活动安排的虽然密集,但确实还都不错,学生们也都很满意,笑着附和:“嗯,很愉快!”
“泳池派对最棒”
“露营才最好!”
学生们对这次修学旅行安排的满意,老师也很愉快,声音温柔:“很庆幸大家都度过了愉快的时间,我们德亚高的孩子都是绅士淑女,诚实善良的孩子,从来都不会说谎话,那么今天修学旅行的最后一天,老师就为大家创造这样一个机会,剩余的时间大家可以自由活动,可以随意的说谎,规则就是被骗了的人不可以发火,可以一整天都说谎话,也可以谎话和真话掺着说,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
这样的玩法确实有趣,老师说完之后,底下的学生们都议论纷纷,很兴奋的样子。
老师笑着:“好,大家现在都了解规则了吧,那就解散吧,祝大家修学旅行在意大利的最后一天都能度过愉快的时间,即使被欺骗了也不要发火啊,因为今天是谎言日,你身边的人说的到底是谎话还是真话,就交给你们自己去判断了。”
解散后,徐善回了卧室补眠,对这个谎言日的活动没有任何兴趣,因为她每一天都在说谎,很少有说真话的时候,如果把谎言日的规则换成一整天只能说真话,她可能还感兴趣一些。
中午醒了之后,因为是在意大利旅行的最后一天了,出于礼仪她要给徐父和徐母带一些伴手礼回去,但他们不在,徐善真的懒得花费一点心思在他们身上,没出去逛街挑选,而是直接选择了外送,用电话随意的订购了两份礼物直接送到庄园里来,敷衍至极。
等到了外送送过来的伴手礼之后,徐善换了身衣服去了自助餐厅吃午餐,咖啡,甜品,披萨,手工冰淇淋,葡萄酒,火腿一应俱全。
徐善拿了一份沙拉,一小块提拉米苏,一杯柠檬水端着托盘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垂头拿着叉子挖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正吃着,眼前却突然覆盖下来一道阴影,她抬头看去是李元抽出椅子坐到了她对面,拧眉盯着徐善。
他不开口说话,徐善神情也淡淡的,垂头继续吃自己的蛋糕,良久,李元才开口打破了沉默:“徐善,你昨天为什么要亲我?”
徐善垂着头,拿叉子挖了一勺蛋糕送进嘴里,入口即化,根本没抬眼看李元,漫不经心的:“因为喜欢。”
李元并没有因为她这一句喜欢眉头就舒展开,反倒拧的更紧了,脸色也越发阴沉,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早上他虽然没下去集合,但今天是谎言日这个消息早都已经在来修学旅行的德亚高的学生们之间传开了,大家都很兴奋,已经开始骗来骗去了。
很明显,徐善说的也是谎话,翻译过来就是不喜欢他。
李元死死盯着徐善,她垂着头,薄薄的空气刘海微微遮住眉眼,看不清她眼里神色,他缓缓开口,语气别扭:“你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你。”
徐善随意的嗯了一声,人李元被她这种漫不经心无视他的态度,气得怒火攻心,隐忍着怒气,良久,又开口问:“昨晚你看见什么了?”
李元并不怕徐善发现,因为他的生长背景,接触到的概念告诉他这没什么,他也不觉得徐善看见了会对他们订婚的事情产生什么影响。
徐善动作一顿,终于抬眼看向李元,声音浅浅:“什么都没看到。”
李元盯着她,眉眼阴沉,又是谎话……
徐善微笑了一下,拿起一旁的方巾在唇上轻轻按压,擦拭了两下,起身:“我吃饱了,你请便吧。”
李元看着她的背影,气急败坏,她就连谎话也不愿同他多说几句。
结束在意大利的修学旅行之后,一行人又乘坐包机返回韩国国内,来时选择乘坐经济舱的学生回去时可以选择乘坐公务舱或者头等舱,交换着来这样更公平一些,徐善去了头等舱坐,头等舱的座位即使是并排的中间也隔得很远,即使李元依旧坐在了她旁边的座位,但是比来的路上要消停了不少,徐善安安稳稳的在飞机上好好休息了十多个小时,抵达仁川机场的时柳司机来接她回了家。
韩国这边是白天,徐善到家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徐父不在家在公司,只有徐母在,她整理好行李才下楼将伴手礼交给徐母,是意大利高端餐具品牌的一套骨瓷盘。
徐母温柔地笑着接过,伴手礼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反倒是更好奇李元和徐善在修学旅行过程中感情有没有升温,笑着询问:“怎么样?和元少爷相处的还好吗?有没有变得亲近一些?”
徐善温顺地笑着:“当然了母亲,毕竟是三天两夜的旅行,有很多相处的机会。”
闻言,徐母眉眼间的笑意更加遮掩不住了,那股愉悦浓的快要化不开,轻拍着她的手,不断重复着:“那就好,那就好。”
徐父下班回来的时候,姜父竟然也跟着来了,自从徐善和李元快要订婚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姜父便不敢再和徐父对着干了,这其中自然也有理事长嘱咐他收敛些的缘故,他开始处处讨好徐父,其实就算理事长不嘱咐,他也会这么做,毕竟如果徐善和李元的婚事顺利的话,徐父未来就是理事长的亲家了,而他就算职位再高也终究是sk的一个职员罢了,自然不敢再跟徐父对着来,处处挑衅。
姜父来其实就是为了确认姜承到底有没有将礼物送给徐善,而徐善到底有没有收下,如果徐善收下了的话,就代表着她愿意和姜承冰释前嫌,如果她没有收下拒绝的话,那事情就难办了。
姜父来的时候也有一些忐忑,生怕他这个废物儿子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佣人准备好了晚餐,一家人和姜父一同落座,徐善特意换了一条浅白色一字肩的连衣裙,戴了一条漂亮的项链,姜父一眼就注意到了,脸色有一瞬间很难看,但随即就克制住,扯出一抹笑,尽量把语气放得温和,询问:“善儿,你去修学旅行之前,我看中了一条蓝宝石的项链觉得很适合你,但时间太匆忙了,没来得及转交给你,就让承儿带去给你,怎么样还喜欢吗?”
徐善握着手中的刀叉,优雅地笑着:“那条项链我收到了,谢谢,姜伯父,很漂亮,我很喜欢,”
姜父皮笑肉不笑,追根究底:“喜欢的话怎么不戴呢?那条项链很配你今天这条裙子。”
闻言,徐善轻蹙起眉,像是有些难为情,良久才开口:“抱歉啊,姜伯父,那条项链被我落在意大利了,回来整理行李的时候才发现,您这样贵重的心意,我却这样不小心,实在是太愧对您了。”
徐父坐在主位上,眼底露出玩味的笑容,他这个女儿啊,最是记仇。
闻言,姜父勉强的笑了两声,安慰:“没关系,善儿喜欢改天我再送过来一条一模一样的。”
实则心里在暗骂,徐善这个贱丫头,肯定是故意的,摆明了不想将从前的过往一笔勾销,却还扯谎说什么落在意大利了,这段时间他这么殷勤,伏低做小,可却没换来徐父和徐善的一丁点回应,这让姜父一腔怒火倏地被点燃,熊熊燃烧,也迁怒姜承,把这些怨气归咎到他这个废物儿子身上,什么都做不好!明明让他讨好徐善,让她务必解开心结,收下礼物,可他又做了什么,就只会让他丢脸,从没做过一件让他满意的事!
姜父来本就是为了确认徐善是否收下了这条项链,又或者是否打开了一个缺口缓和他们两家曾经敌对的关系,可没有丝毫迹象如他所愿,但同时姜父认为徐善虽然有些小心机,但她还做不了主,徐善的一切行为都是遵循徐父的指令,那个不想和他缓和关系的人最终还是徐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