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母挂上了电话。
金律师又打了个电话:“梁秘书,你安排一下,这两天送彭老先生老太太回老家吧,这座城市对两个老人家而言,太不吉利了。”
梁秘书:“好。”
金律师驱车离开了。他得去东五山申请临时探视。
彭安遇袭的消息,必须通知陈展星。既然去了,顺便也告诉陆姩吧。
和陈展星的对话,寥寥几句足以。
陈展星说:“陈家年饭得回去,我申请了保外就医。”
“是。”
随后,金律师到了女子区,开门见山地说:“彭先生昨天夜里受伤了,正在抢救。”
陆姩皱起眉:“怎么受伤了?”
“被镰刀刺中了后背。”
听着不大妙。“他又干了什么?”
“遇上一个杀人狂魔,专门挑暴雨天作案。”金律师觉得自己面前的也是狂魔。
“伤势重不重?”
“生死未卜。”金律师一脸严肃,“陆小姐,彭先生暂时不能来探视了。”
她轻轻地说:“我知道。”她捅了彭安一刀以后,他养伤了很久很久,说几句话就气喘个不停。
签借条的那天,她明明说过他得活着。肤白的男人哪里有丁点痕迹都一目了然。彭安被她刺伤后留下的那道疤,不知道他养得如何。如今后背又添了新疤。
走上复仇之路以后,陆姩连自己的生死都抛却了。她无牵无挂,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手刃仇人。刺杀彭安是她唯一的错误。她甚至怀疑,他越来越孱弱就是因为那时的刀伤。
没想到,她遗留在世上的情感竟然是内疚。
金律师就要走。
陆姩喊住了他:“金律师,如果彭安有新情况,记得来告诉我。”
“明白。陆小姐,好好照顾自己。”
她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禁闭仓。
有几个人刚刚看完新闻,在讨论连环凶案的第五个死者。
一人说:“这个杀人狂魔还没抓到啊?”
杀人狂魔?趴在枕上的陆姩转过了头。
另一人说:“兰鸩城逢暴雨就死人。”
一人:“记者说有路人也被砍了。”
陆姩盘腿坐起:“什么样的路人?”
一人抬起头来:“不知道,新闻里没写。”
昨晚就是雨夜——恐怕这个路人就是彭安了。愿他人如其名,平平安安。
玛莎藏不住杀意,尤其在阳光灿烂的天气,她的眼睛转向陆姩的时候就会浮现恶。
可见玛莎不善于伪装。她能杀死两个男朋友而不被人察觉,实属运气了。
今天,陆姩去农区干活。她站立的地方有一个裂口沟,足有三米深。
要是陆姩意外身亡就再好不过了。玛莎走近了。
陆姩退了几步,离开裂口沟,走到一棵树下。
玛莎再迟钝也知道陆姩起了防备。但陆姩这么瘦弱,能反抗什么呢。玛莎拖着锄头,走到了陆姩的面前。
陆姩低头看着拖行的痕迹,没有表示友善。这两天有些失眠,她的心情跟着差,懒得在玛莎面前装。
玛莎扬起嘴角:“躲得了一时,躲不了接下来的十几年啊。”
“谁要躲。”陆姩笑了笑。
玛莎讥嘲说:“是谁每次看见我就和逃兵一样?”
“对了,你杀死你的两任男朋友用的是/药?”
玛莎很久没有听过自己的罪名:“是又怎样?”
“要当心,你能人的同时别人也能你。”陆姩宛若春山般迷人。
“什么意思?你威胁我?想死我?”玛莎笑起来,“你不会以为报了个医务课程就能拿到/药吧?”
陆姩看向头上的树枝,问:“知道这叫什么树么?”
“玩什么花招?”
“刺槐的叶子有致命剧,发时间大概在一个小时左右,性主要是扰乱肠道内的蛋白质合成。大自然才是防不胜防的烈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