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受抱着金盆回到了房中,他将小青莲放在桌上,又取出了几本战报开始批阅。
他靠在椅子上晃着笔显得极为懒散,而小青莲却弯下莲茎离战报近了些。
子受见到这一幕挑眉,他揪了揪小青莲的叶子,小青莲好奇地扬起花瓣。
子受似笑非笑,他拉起莲叶,将笔放在莲叶上,又把莲叶向上卷了卷。
小青莲:……
它都是朵花了,怎么还不放过它?!
它直接将笔放到战报上,又把莲叶缩回到土里,假装自己没有“手”!
子受见状“啧”了声,有些不甘心地拿起了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仆从的声音。
“大王,这是您要的宵夜。”
子受低沉地“嗯”了,门被打开了,两条热气腾腾的鱼被送上来。
仆从退下后带上了房门,屋外本是漆黑,好在屋内的烛光透过纸窗为院子里带来了些光亮。
脚步声远去,门口的花坛却多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屋内,刚出锅的鲜鱼味弥漫了整个屋子,子受用筷子在鱼上拨了拨。
一旁有个空盘,子受左手用筷子将鱼刺拨出来放到空盘里,右手则持笔半天在军报上画了一个符号。
小青莲虽表面上不想帮子受处理公务,但莲花头一直往军情上瞥。见子受否决了正确的议案,莲花头晃了晃。子受处理得对了,莲花头又点了点。
子受看似注意力在鱼上,实则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小青莲。他先是随意起笔,小青莲点头了他就写下去,小青莲摇头,他就换一种写法。
如此下来,他动笔越来越快,也愈发不需要脑子,笔法更是豪迈。
等小青莲察觉到不对时,那厚厚的一沓战报早已批改完了!
小青莲:……
它的根直接转了个弯,背对子受。
子受低笑了声,他弹了弹小青莲。
小青莲仰起莲花头,忽然一条去好刺的鱼肉掉下来。小青莲一口咬住,鱼香味飘散在整朵莲花体内,小青莲舒适得叶子都弯了。
接下来,子受将去好刺的鱼肉端过来,一块一块喂给小青莲。
仆从送来了两条鱼,一条喂给了小青莲,另一条还是喂给了小青莲。
待小青莲吃的满足时,它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面向了子受。
小青莲:……
酒足饭饱后,子受突然取出了一个小陶瓶,陶瓶中装着粉末。
“你先闭上嘴。”
小青莲闭上了“嘴”,粉末洒了下来。
屋外,烛光映在花坛上照出了一个人影。
薛恶虎趴在草堆中,他望着地上的蚂蚁,又看了眼纸窗上的烛光,手一挥,蚂蚁们先是顿住,而后排着长龙般的队伍悄悄爬出了花坛。
它们趴在石板上,沿着石阶钻入了门缝。
因为它们一直靠着墙缝,暖黄色的灯光照不到它们。就这样它们贴着地面上的阴影爬到了桌子下面。
领头的蚂蚁向上望了望,双眼红如朱砂,它开始攀着桌腿向上爬去,身后的蚂蚁们跟上它。
子受正面对着床换衣服,蚂蚁们却爬上了金盆,六条腿挨上了土壤。
小青莲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蚂蚁们朝着比自己大好几倍的根茎爬去。
它们张开口,就在它们要咬到小青莲的时候——
忽然,一只蚂蚁腿一蹬,倒了。第二只蚂蚁亦是……
一盏茶后,子受换好衣服走了过来,高大的身体落下一片阴影,他摸了摸小青莲,鹰一般的眼睛却看到了根下的几十粒黑点。
他笑了声,笑记意不明。
房门被打了开来,稳重的脚步声朝着花坛走近。
子受站在一棵膝盖高的小树前,手中端着的纸晃了晃,死去的蚂蚁掉在了小树上。
门关上了,一阵冷风吹来,小树的树叶渐渐变窄变长,成了一个蹲下的人。
薛恶虎忌惮地望着门内。
神仙们稀罕地在朝歌买了一坛酒,这个品一口,那个品一口,偌大一坛酒就只剩下了几滴。
买酒的那位神仙抱着酒坛一脸肉疼,“你们可省着点,这殷商的钱可不好得,我也是化作凡人给人家搬了几百筐的煤才换得的!”
“呸!”同伴笑骂道:“你险些将那些凡人吓了一跳,驴都没有你跑得快,还一扛就是五筐!”
另一位神仙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我那酒放了五百年,感觉都没有人间酿的这酒更醉人,神仙日子,我看殷商百姓过得才是神仙日子!”
如今朝歌是殷商最发达的城池,他们用红砖建的房子也是最多,如今街市两旁商铺尽是红砖垒的房。
他们稀罕地左看看右看看,来往的叫卖声好不热闹,现在的朝歌许多都是外地商人,好多稀罕物都能在这里找到。
人们衣服补丁也少了,许多孩童穿得也厚。
路过食肆时,菜肴的香味险些将他们的魂勾走,众神仙流着口水。
有人将目光投向了端着酒坛的神仙,那名神仙立刻道:“你们休要问我要钱了,我搬煤也就赚了那么点,你们怎么不去搬?光看我落一身灰!”
另一名神仙笑眯眯地揽着此人的胳膊,“此言差矣,我们好歹也是千年的交情!”
“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