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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域?
仅仅是一根手指的力量就可以直接开领域了吗?
我背后一毛,下意识的就想要往后撤。
五条悟的那个无量空处我曾经有幸领教过,哪怕对方根本没有和我认真打,只是在切磋的时候用一种半开玩笑的状态下对我使用了一两秒,但仍旧给了我一种完全没办法招架的无力感。
而且出来之后我感觉自己脑子都快被烧坏了,气得我两天没和五条悟说话。
——两面宿傩是千年前的诅咒之王,想来他的领域和我之前接触过的那些咒灵肯定完全不在一个层面,说不定和五条悟那个差不多。
就在我抱着刀暗暗警惕的时候,忽然感觉耳边像是有一阵微风刮过。
随后我皮肤几乎是应激性的冒出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眼前的新生没多久的特级咒灵被自上而下,整整齐齐的切割成了五片。
好快,我抿着唇盯着两面宿傩缓步走到被分割开来的咒灵面前——然后最中心的位置取出一枚十分眼熟的东西。
那竟然是他的另外一根手指。
眼看着两面宿傩姿态悠闲的将那枚手指收了起来,我下意识的摆出了随时准备回击的姿势。
却发现他并没有看我,而是一副心情糟糕的样子,两手插兜,一脸不爽的转过头去。
“喂,搞定了。”
“诶?”我呆呆的看着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两面宿傩肉眼可见的气压更低了,他不耐烦的加大音量,重复了一遍。
“喂,小鬼,别惹我,要出来就快点!”
意识到他正在和身体里的虎杖对话后,我忍不住期待的看着两面宿傩的背影,指望下一秒就是那个熟悉的粉发少年出现,冲我笑得阳光又元气。
但没有。
那只特级咒灵已经消失了,但周围浓郁的咒灵一时半会还没有散干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几乎有了一种难以呼吸的错觉。
虎杖的身体一动不动的背对着我,但我很清楚,实际上站在面前的仍旧是两面宿傩。
不可能啊,之前的几次虎杖在身体的控制权上明明是占绝对优势的。
“悠仁!”
在某种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忧虑下,我忍不住朝着前方的身影喊道。
“啊……”
两面宿傩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猩红的眸子猛然转过头来看向我。
真难以想象虎杖的脸上会露出这么恐怖的表情。
我瞳孔紧缩,发现眼前的目标骤然消失后,我反手将手里的刀柄往后一捅,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移到我身后的两面宿傩死死的扣住了手腕。
被扣住的手一松,手里的刀顺势落进了另外一只掌心。
我其实出刀不分左右手的,右手握刀只是习惯,但那并不代表我用不来左手。
两面宿傩不得不放开我的手腕后撤,我毫不留情,乘机攻了上去。
出事了。
虽然并不清楚虎杖到底是什么问题忽然压制不住对方了,但我很清楚,眼下的情况比一开始更加危急。
虽然都是特级,但两面宿傩可比刚才那个强上了太多。
更别说我现在根本就是投鼠忌器,眼看着战局被拉得越来越长,我却始终没能占据什么优势。
更可怕的是,副作用在逐步显现。
虽然表面上仍旧勉强保持着面无表情,经可能不露出任何软弱的颓势,但我自己很清楚,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在同步率没有关闭的情况下,我永远都打不了拉锯战。
我死死咬住下唇,试图用疼痛逼出自己的极限。
我的打法核心就是和对手拼速度,两面宿傩很明显不喜欢这种被抢先手的感觉。
但他却看起来越发的兴致高昂,那双猩红的眼睛盯着我看了两秒,两面宿傩忽然和我拉开了一段距离,随后双手并拢,飞快的结了个手印。
他要开领域!
我倏然睁大眼睛,情急之下直接把刀扔了出去,但已经开始微微颤抖的指尖明显失了准头。
眼前一黑,我随即被他拖入了领域之中。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两面宿傩已经换了一套装束,他悠闲的坐在由白骨铸成的王座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身上还穿着一件宽松的和服。
而我跪坐在最下方的血泊中,鼻腔中满是刺鼻的血腥味。
手里的黄泉也浸在鲜血中,我手指颤抖着将它握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心理产生了变化的原因,高高在上的两面宿傩给我带来的压迫感更强烈,我仿佛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瑟瑟发抖的听从发落。
实际上,我也确实在颤抖。
这很丢脸,但无法控制,实际上,我正在为自己在这种压迫下,直到现在还没有哭出来而感到震惊。
要知道,技能同步率的副作用已经开始了。
但我不仅没有哭,在想到生死不知的虎杖后,我甚至还从无边的怯懦中冒出些许莫名的勇气,这股力量让我现在仍能色厉内荏的瞪着远处的两面宿傩。
这种感觉有些新奇。
“你对悠仁做了什么?”我小声的说,握着刀站了起来,没什么气势。
“谁知道,吓破胆子吧?”两面宿傩支着下巴,随口说道。
对此我不置可否,认定了他在胡说八道。
两面宿傩不知道我的腹诽,他眯着眼睛盯着我看了两眼,忽然抬手一招。
而我好像只是稍微眨动了一下眼睛,下一秒,我就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那堆白骨上,两面宿傩弯腰一捞,把我捞到他腿上。
然后他凑近在我脖颈的位置闻了一下,我瞬间麻了,皱紧眉头往后缩。
两面宿傩不以为意,他的手牢牢的握住我的腰,随后张狂的笑了起来,我离得太近,甚至能看清楚他尖锐的犬齿。
“你总是让我想起一些熟悉的东西……”
我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尽可能的控制自己手指不要抖,又大声问了一遍。
“悠仁在哪里?”
“祭品。”两面宿没理我,他傩偏着头,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人类似乎总是以为我喜欢这种类型的祭品。”
“纯洁……勇气……恐惧……还有……”
他像是没有看到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刀,但我清楚并不是这样,两面宿傩根本没有那么大度。
我被钳制住的腰忽然一阵剧痛,这回我没能忍住,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他的手指深深的嵌入了我的皮肤,另外一只手却轻轻的托住我的脸颊,擦掉了上面的水液。
鼻尖的血腥味更加浓郁了,我脑袋发蒙,不是很能确定里面有没有属于我的血。
两面宿傩随即也朝我露出了一个充满血腥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