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王察觉到气氛不对。
他睁开迷蒙的眼看顾宁,小心问道。
“老婆,你怎么了?”
“别生气,我去帮你教训那个讨厌鬼,老婆就站在一边看着老公教训他,好不好?”
顾宁:“……”
拳头硬了jpg。
这是什么傻子啊。
顾宁深呼吸,他告诉自己不能和醉鬼一般见识。
但是身后的男人,就是有能耐气到他。
“老婆,那个讨厌鬼是寡夫,不过他长得真的和老婆好像哦……”
“老婆,你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双胞胎兄弟啊?”
僵尸王咬了下顾宁的耳垂问。
顾宁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并且给了僵尸王一拳。
刻意收住的力道,还是把僵尸王打了一个趔趄。
僵尸王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宁,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老婆打了。
他扑到顾宁身上,委屈的开始呜呜哭诉:“老婆打我,呜呜呜我不活了……”
顾宁一把推开僵尸王,冷漠的说:“醒醒,你又不是人。”
“老婆骂我?”僵尸王一双红瞳,委屈巴巴的看着顾宁,一副小可怜模样。
顾宁一脸无奈的看着僵尸王,明明上个副本还是很正常的,怎么这个副本就又被打回原形了,看着还更严重了。
僵尸王非要搂着顾宁,顾宁嫌他身上太凉,不愿意让他抱。
僵尸王可怜巴巴的说:“老婆是变心了吗?居然抱抱都不给我呜呜呜……”
声音低落,听着就很伤心。
顾宁经过开头被他“暴击”,现在已经可以十分平静的看着他演戏了。
顾宁一脸冷漠的看着僵尸王撒泼打滚,一副不让抱就要大哭的样子。
看的他是又想揍他又想笑,喝醉了酒的明执,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僵尸王最后还是成功搂住了顾宁的腰。
顾宁也是没办法,喝醉酒后的他太难缠了,不给抱就哭嚎,声音又非常大。
顾宁实在是拿僵尸王没办法,拍了拍放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他无奈的说:“别嚎……哭了。”
差点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以僵尸王如今的心理状态,他要是说出来,恐怕僵尸王会给他表演一个什么叫当场落泪。
顾宁是拿僵尸王没办法,打又不舍得,但是看他这么闹腾,拳头又硬了。
等你酒醒了再说,顾宁看着僵尸王酡红的脸颊,心说,我就不信还治不住你了。
抱了有几分钟,顾宁实在是受不了僵尸王身上的冰冷气息了。
他捏住僵尸王的耳朵,问他:“你到底是什么品种?为什么这么冰?”
僵尸王小狗似的舔_弄着顾宁白净的耳垂,时而轻咬时而用舌尖舔,弄的顾宁止不住打寒颤。
你能想象一个冰块凑近你耳边,还不停的对着耳朵这样那样吗。
顾宁现在就是这种感受,他一把推开僵尸王的脑袋,小声说:“你别舔了,你的舌头是冰块做的吗?”
“伸出来给我看看。”
僵尸王听话的把舌头伸出来给顾宁看。
顾宁垂眼侧头看了几眼,除了颜色有些许浅淡,也没什么区别啊。
他想用手指去碰触僵尸王的舌头,但是一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顾宁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顾宁轻轻凑近僵尸王,自己也微微张嘴,用舌尖去触碰僵尸王的舌头。
触碰的一瞬间,僵尸王兴奋的像脱缰的野马,顾宁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弹。
僵尸王十分听话的不动,只睁着一双红瞳,紧紧盯着顾宁不停轻颤的眼睫看。
过了几秒。顾宁淡定收回舌头,问僵尸王:“你是什么东西?”
僵尸王有些不甘心的张开嘴巴,想让顾宁再亲亲他。
顾宁推了推他的脑袋,又问了一遍:“快说,你到底是什么?”
僵尸王说:“僵尸。”
“我是僵尸王!”
顾宁很给面子的捧场,夸赞一句。
就在这时,外面等着顾宁的春桔,似乎听到声音,从外面走了进来。
春桔声音有些发抖的问:“夫,夫人,你在跟谁说话?”
顾宁没想吓春桔,但是僵尸王十分自然的开口了,一开口就把春桔吓个半死。
僵尸王不满顾宁把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他一把搂住顾宁纤细的腰肢,对着外面的春桔说。
“不许和我老婆说话。”
春桔以为自己是听到了幻觉,他抖着声音又问了一句:“夫,夫人,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一听就知道被僵尸王吓得不轻。
顾宁没有要吓春桔的意思,但是僵尸王却十分恶劣的开口了:“不是哦。”
“是我在说话,不是我老婆在说话哦。”
这句话一出,彻底把春桔吓到浑身发抖,顾宁给了僵尸王一个眼刀,示意他收敛点。
僵尸王委屈,但是他不说。
门外的春桔闻言,颤抖着声音,大胆发问:“是少爷吗?”
僵尸王闻言,沉默了。
顾宁见状,捂嘴偷笑。
让你还使坏。
春桔大着胆子说:“少爷,我知道你舍不得夫人,可是你看夫人这么瘦弱,他经不住你的,你就放夫人一马吧,求你了少爷。”
被当成其他人,这让僵尸王很不满。
顾宁一把捂住僵尸王的嘴,没让他使坏。
又过了一会儿。顾宁说:“春桔我没事,你出去等我吧。我很快就出来。”
春桔踌躇不决,他咬牙切齿跑了出去,去找李莽。
春桔离开后,僵尸王不满的看着顾宁。
“老婆你为什么要捂着我的嘴巴?”
顾宁说:“嘘,不要说话。”
僵尸王好奇问:“为什么呀?”
顾宁一脸冷漠:“听话。”
僵尸王:“好的,老婆不要凶我qaq。”
顾宁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为今之计就是先把他哄走。
“你先回去吧。”
顾宁对僵尸王说。
僵尸王一脸茫然:“老婆要赶我走?为什么?”
顾宁无奈扶额:“我没有要赶你走,只是我等下要去做一些事情,你不方便在场。”
“什么事?”僵尸王一脸警惕,然后伤心的看着顾宁:“老婆是要去找其他男人了吗?”
“丢下我,去找其他男人……”
僵尸王又重复了一遍,低落伤心糅杂在一起,听的顾宁耳根一阵发麻。
顾宁踮起脚尖,亲了僵尸王脸颊一下,语气轻柔:“乖,听话。”
得到老婆亲吻的僵尸王,飘忽忽的,他说:“那我就先回去啦。”
“老婆再亲一下。”
顾宁无奈,只得再亲一下。
得到两个亲亲的僵尸王,心满意足的离开。
送走僵尸王后,顾宁缓缓呼出一口气。
然而等他出去后,整理好衣衫,出门时就看到门外站着一脸担忧的春桔和疑惑的李莽。
一见顾宁出来,春桔立马迎上来,仔细打量片刻,见顾宁完好无损,才松了一口气。
李莽抱臂问顾宁:“听小桔子说你被少爷缠住了?有这事儿吗?”
顾宁一脸茫然无措。
他演技发挥很好,让人看不出一丝不对劲来。
“刚才,他回来了?”
“是这样吗?春桔?”
顾宁声音里含着期盼,春桔对上顾宁的眼神,下意识回头看了李莽一眼。
李莽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
顾宁见状,抹了抹眼角,低声说。
“他回来,让我看看也好,我都好久没看到他了……”
李莽和春桔闻言,都有些手足无措。
春桔说:“夫人别难过了,说不定,说不定就是少爷回来了。”
顾宁眨了眨眼睫,长长的睫毛被眼泪洇湿,有种异样的美感。
“真的吗?”
春桔和李莽齐齐点头,说真的,
两人也顾不得问顾宁话,李莽给春桔使了眼色,春桔忙扶着顾宁出去。
等出去后,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见状,顾宁也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真是会给他找麻烦,顾宁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想。
但是心里,却没有丝毫怨怼。
或许,他可以把这种事情,当做一种情_趣。
顾宁微勾唇,既然明执想玩,那他就奉陪到底。
只是希望回到中转站后,他不要尴尬到脚趾抓地。
回到客厅,镇长正在和两个男人对持。
那两个男人长得凶神恶煞,春桔也认出了这两人是街道上的恶霸商贩和屠夫。
他有些紧张的站在顾宁身后,小声跟顾宁说:“夫人,这两人是有名的恶霸。”
春桔不解的说:“他们怎么会来镇长家?”
“恶霸?”
李莽玩味一笑,端正的脸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来,他转了转手腕,大步走到镇长身侧,一把扯住其中一人的衣领,眼帘微垂。
“你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街道恶霸?”
顾宁怕李莽和他们打起来,忙走过去,站在镇长身侧。
见镇长一脸不耐,仿佛在压制着怒火,他轻声问了句:“怎么了?”
镇长深呼吸几下,侧头跟顾宁说:“没事儿,就是遇到了听不懂人话的人。”
镇长这句话被商贩和屠夫听到,他们当即就不满了。
但是他们看到李莽脸上的表情时,立马怂了。
商贩说:“我们根本就没有想来找镇长的麻烦,只是想让你帮忙查几个人,这点小事镇长都不愿意帮?”
屠夫也跟着接腔,他们俩一个负责挑衅,一个负责戴高帽。
“都说新来的镇长脾气好,找他办事很方便,镇长,您大人有大量,就帮我们兄弟俩这个小忙吧?”
镇长冷声道:“小忙?”
“你们两个不学无术的人,打探人家正经做生意的,是想做什么?”镇长质问商贩和屠夫:“莫不是想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成?”
商贩屠夫还未回话。
镇长就严厉道:“我告诉你,你们想都不要想,这里是水镇。我是水镇镇长,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们就不能在我管辖的地盘做害人的勾当?!”
商贩和屠夫本就不是游戏npc,他们之所以敢来找镇长帮忙,就是因为他们自诩玩家,比游戏npc高一等,所以才敢命令镇长帮忙。
可他们二人没有想到,镇长这个npc居然如此有原则,他们都开出一块黄金砖的价格了,也不肯帮忙。
镇长让白叔把他们赶出去。
商贩和屠夫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躺在地上,做赖皮装。
商贩说:“如果镇长不帮我们这个忙,我们就不走了。”
“对,我们不走了,”屠夫威胁镇长:“镇长初来乍到,如果传出这件事,肯定对你以后的威严有损害。”
“所以镇长你还是帮我们这个忙吧。”
屠夫说:“我们又不让你白帮忙,我们会给酬金的,如果你嫌少……”
“闭嘴!”
镇长气的眼睛都红了,他伸手指着商贩和屠夫,厉声说:“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别说是一块黄金,就是十块一百块我都不会做。”
镇长重重拍了下桌子,他说:“你们这是公然挑战我的威严,还妄想贿赂我。”
“白叔。”镇长缓缓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官方微笑,语气凝重。
白叔应了声,出现在商贩和屠夫身旁。
镇长说:“他们二人贿赂镇长,把他们带到牢里去,好好审问审问。”
看着瑟瑟发抖的商贩和屠夫,镇长目光平静的说:“问出他们的团伙,卖菜的商贩和卖肉的屠夫,能有一块黄金,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带下去,让人严加拷问,看是不是盗墓贼。”
镇长发话了,白叔立马让人钳制住商贩和屠夫。
商贩和屠夫没想到镇长这么刚,他们听见镇长的话后,急忙为自己辩解。但是已经晚了,白叔拿破布堵住他们的嘴,直接让人拉了出去。
商贩和屠夫被带下去后,镇长对顾宁说:“抱歉,让夫人看笑话了。”
不知为何,顾宁总觉得镇长身上,有一股萦绕不去的悲伤。
这股悲伤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是却无时无刻潜伏在镇长身体中,让人看一眼都觉得难过。
顾宁敛了敛眼睫,说:“镇长可以叫我的名字。”
镇长顿了顿,叫了声:“顾宁,让你见笑了。”
“什么见笑不见笑,”顾宁说:“不过是小人把戏而已,算不上见笑。”
他朝镇长竖大拇指,眉眼微弯,嘴角带笑:“镇长好厉害。”
镇长略羞涩的笑了下,他说:“我刚上任,对于事情处理还有些生疏,没出什么错就是老天保佑了。”
顾宁说:“慢慢来,我相信你可以做一位好镇长,造福大家。”
镇长笑了笑,说希望如此吧。
出了这种事,镇长也没继续待在大厅,而是邀请顾宁去参观他天台上的小花园。
李莽有事情要和管家沟通,春桔紧紧跟在顾宁身后,镇长看见娃娃脸的春桔,一副戒备的神色,仿佛他会对顾宁下手时,有些好笑的说。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对你家夫人做什么。”
春桔放松了一下,然后他就看到镇长碰着一盆盛开的鲜艳的花,给他家夫人看。
春桔的神经立马紧绷,他立马站在顾宁身前,用身体做“楚河汉界”,不让镇长接近顾宁。
镇长有些哭笑不得的说:“你不用这么防备我,我对你家夫人没想法。”
然后镇长就看到春桔,用一种“你不用狡辩”的表情,看着他。
镇长也没想到春桔会如此想他,不过在他看到顾宁的容貌时,就释然了。
他笑着打趣顾宁:“你家仆人可真有意思,不过我已经爱人了,不会对你家夫人下手的。”
最后一句,是对春桔说的。
春桔尴尬的放下手臂,站到顾宁身后,脸红红的像红苹果。
顾宁见状,拍了拍春桔的脑袋,对镇长说:“春桔比较单纯,镇长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镇长怎么会和春桔计较,他一眼就看穿了春桔的意图,何况春桔又没坏心思,只是过于警惕了些。
“春桔,”镇长说:“想必你很喜欢吃桔子吧。”
镇长让人端来水果给春桔:“这些都是你的。”
春桔眼睛放光的端着一盘桔子。然后他对镇长说:“你别想用这些桔子来收买我。”
镇长哭笑不得的对顾宁说:“你从哪找来的,真是个活宝。”
顾宁揉了揉春桔的脑袋,让他安心吃桔子,闻言对镇长说:“他自己来的,不用找。”
春桔闻言,点了点头,说:“是的,我是自己来的,不用夫人找。”
镇长听了后,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这仆人真是个开心果。”
春桔不高兴的鼓嘴,他才不是开心果,他是桔子。
顾宁坐在木椅上,看着镇长和春桔你一句我一句的怼。
此刻的镇长,仿佛褪去了伪装,露出了他原本的样子来。
镇长长相有些软,五官偏柔和,如果不稍加伪装,恐怕难以服众,尤其是那些喜欢拿年纪压人的老人。
顾宁低头抿了口茶水,镇长家的茶水,味道偏甘甜,只有些微的苦涩,适合他这种不太能适应苦涩茶水的人。
偏过头看了一圈天台。
镇长家一共有三层楼,顶楼的天台被镇长做了维护,四周围的很严实,像是一个温室大棚。
天台地上围了一个花坛,里面栽种着各种花草。
天台上不光种了花草,镇长还种了蔬菜。
围成一个个小圆圈,里面种了各种蔬菜,现在是春末,时令蔬菜已经长了起来,看着郁郁葱葱的,让人看了就觉得舒坦。
顾宁坐的地方是花坛旁。
他手边木桌不远处,就是开的茂盛的绣球花和鸢尾花。
放眼望去,盛开的正欢的花朵中,没有玫瑰。
顾宁长睫微垂,也不知道这些花儿能不能听到他说话。
之前那个副本,能听到他说话,并且他也能听到花儿说话的花种是玫瑰。
可这里没有一朵玫瑰花,顾宁有些踌躇不决。
就在这时,镇长捧着一朵盛开的兰花走过来,他说:“这兰花特别娇贵,十分不好养活,我都没想到自己能养活它。”
镇长坐在顾宁身旁的木椅上伸手拨弄了一下兰花枝叶,低声说:“从老家一路折腾过来也没蔫吧,想来是跟我有缘。”
顾宁侧头看了眼镇长怀里的兰花。
并不是什么稀有的品种,只是被照顾的很好,盛开的很漂亮。
“镇长也喜欢花?”顾宁问。
镇长捧着兰花的手一顿,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他说:“我不太喜欢。”
他又说:“不过我爱人喜欢。”
微风吹过,兰花枝叶抖动。
一阵不知名的花香,被风吹拂过来,鼻尖满是芬芳馥郁的香气。
镇长问顾宁:“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顾宁一愣,然后适时露出苦笑,他低垂眼睫,不让镇长看到自己眼中的情绪。
他说:“还能怎么办,得过且过吧。”
“失去了他以后,我余生,大概和你一样,我会守着明府,守着我和他的家。”
镇长闻言,把兰花放在桌子上,低头沉默良久。
他才说:“你看出来了啊。”
顾宁说:“你身上的悲伤太过浓重。”
镇长肩膀颤动,他声音微哑,带着无法化解的悲伤:“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过了会儿,镇长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些可怜,他说:“虽然我竭力掩饰,但是现实却没有给我逃避的机会。”
“我身边人都劝我放弃,再找一位良人。”
镇长笑的比哭还难看。
他低声喃喃:“可是再也不会有人给我买糖葫芦,不会问我饿不饿,不会带我去捉鱼,不会替我打跑欺负我的人。”
“更不会在我最需要家人陪伴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当我的家人……”
镇长一口气说完,泪水也悄无声息落下。
顾宁拍了拍镇长的肩膀,轻轻说了句:“节哀顺变。”
镇长没想到顾宁会这么说,他擦了擦眼泪,对顾宁说:“我的爱人没有死,他只是失踪了。”
他说:“虽然他们都告诉我他死了,但只要一天见不到尸体,我就不会停止寻找。”
镇长抬头问顾宁:“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得高高大大的男人,他额头上有一块疤,是为了救我被别人用树枝划拉出的伤口,还有他肩膀上有我咬出来的牙印……”
他哽咽着说:“你有没有见过,一个憨憨傻傻的男人……”
顾宁正要开口说话时,余光瞥见天台一角蠕动的东西。
顾宁飞快站起身来,走向那一角。
镇长和春桔都不约而同的看着顾宁,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