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采用夜晚采摘的杏子和白天采摘的桃子,削皮切块放在山泉水中,加入适量白酒和冰糖,用白布封好口,放在神灵面前,三天后自然就能酿制出一坛正宗的杏桃酒来。”
顾宁问白叔:“白叔,杏桃酒好喝吗?”
白叔陷入了回忆,半晌后他才说:“好喝。”
那是他喝过,最好喝的酒了。
顾宁说:“白叔,我可以酿制一坛杏桃酒吗?”
见白叔看过来,他忙说:“我想在四姑婆的祭日前,给她酿制一坛杏桃酒。”
白叔闻言,说:“你有心了。”
“我四姑婆就是仲夏末前后去世的。”
顾宁故意这么说,想试探一下白叔的反应,他说:“明明之前体检的时候身体还好好的,突然就去世了,我们大家都很意外。”
说完后,他看着白叔的表情。
白叔眼神不变,但嘴角却抿成一条直线。
过了半晌,白叔才说:“也许,这就是身为白村人的悲哀吧。”
顾宁不解的问:“白叔您说什么?”
白叔看着顾宁,眼神有些复杂:“孩子,仲夏末前,你就离开白村吧。”
“为什么?”顾宁压下心头疑惑,故作疑惑的问白叔:“虽然我不是白村人,但我四姑婆是啊,我和白村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应该不算外人吧?”
不管顾宁怎么问,白叔都没有回答顾宁的疑问。
直到村长过来,白叔依然没有给他回答,只是让他尽快离开白村,仲夏末前后,不要在村子里逗留,以免发生意外。
村长过来后,就让白三带着顾宁去看房子,以免他不认得路,找错地方了。
白三欲言又止的看着村长和白叔,但他什么都没说,眼神复杂的离开了白叔家。
顾宁和明执跟着白三,去往村长给他准备的房子。
白三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他一路上都在说话。
顾宁从白三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关于白叔和供奉神灵的消息。
白三声音没有刻意压低,顾宁听的很清楚。
白三说:“也不知道村长怎么想的,居然准备让人把村子里的杏树都砍断,开玩笑,杏树砍了后拿什么酿制杏桃酒啊。”
“还有白叔也是,身体都这么不好了,还非要一次性放那么多,也难怪村长这次这么生气。”
“哎,我真是两头受气。”
“对了顾宁,村长让我跟你说,白叔要是再问你杏树能不能救治活,你会说救不活了,让白叔趁早死了那条心,对他对大家都好。”
白三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他抹了把脸,对顾宁说:“你知道我们村子里,什么人家里才会生长出杏树吗?”
顾宁当然不知道,他摇了摇头,目光困惑的看着白三,希望白三能为他解惑。
白三过了好久,才低声说。
“白村里,只有家里死了人,才会生长出杏树来。”
“算起来,”他说:“白叔家里的这颗杏树,也有二十三年了。”
白三长叹一声:“原来二叔已经走了有二十三年了啊。”
闻言,顾宁突然有些好奇白叔的年纪,于是他问白三:“白叔今年多大了?”
白三说:“白叔今年四十三了。”
“四十三?”
顾宁有些惊讶的说:“我以为白叔只有三十多岁呢。”
“我们村里人不显老,”白三开玩笑的说:“你要要是再我们村里待的时间久了,说不定也能这样。”
顾宁长睫微垂,再次抬眼时,他对白三说:“白叔让我在仲夏末之前离开村子。”
他故作不解的说:“可是我还想亲手酿制一坛杏桃酒,白叔这意思,是不想让我酿酒不成?”
白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难堪。
他别过脸,不知为何,声音有些心虚:“白叔既然这么说了,那你就早些离开村子。”
“为什么?”顾宁问。
白三不欲回答这个问题,他扯开话题,问顾宁:“你的鹰呢?”
顾宁也没再追问,浅笑着说:“他性子野,跑去玩儿了。”
一旁的明执,不满的捏了捏顾的手。
他眉头微皱,不满的对顾宁说:“老婆,你不要诬赖我,我性子一点都不野。”
“我很乖的。”明执说。
顾宁没有说话,捏了捏明执的手,眉眼带笑。
明执哼了下,算了,他作为老公,是不会生老婆的气的,他的肚量非常大!
白三听了顾宁的话后,抓了抓头发,说:“我以前也养过鸟儿,不过它跟别的鸟儿私奔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顾宁觑了眼明执,眼中神色让明执汗毛都竖起来了。
明执忙表忠心,他举手发誓:“老婆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我才不要什么别的鸟儿呢!”
顾宁瞥了眼明执,没说话,但是眉眼间的愉悦,明执看的很清晰。
他凑过去,想让顾宁亲亲他。
明执现在爱上了被顾宁亲吻的感觉,羞赫的老婆主动来亲吻他,清冷的眉眼间染上一丝羞意,昳丽的面容染上丝丝缕缕的红晕,明执光是想想,就有些受不了了。
顾宁并没有在外面和明执亲吻的意思,见明执嘟嘴凑过来索要亲吻,他一把捂住明执的薄唇,瞪了他一眼。
明执一脸无辜的看着顾宁,怎么了?
他不过就是想要老婆亲亲,也有错吗?
好在村长给顾宁准备的房子距离白叔家不远,没走多大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白三打开门后,把钥匙递给顾宁,并说:“钥匙你拿着,离开村子的时候再把钥匙还给我。”
顾宁应了声,说好。
推开大门,干净的院落和整洁的房屋,顾宁看到后,和白三道谢。
白三说不用,这都是他们应该做的。
白三没有多留,他告诉顾宁:“晚饭会有人来送,你有缺的东西可以告诉送饭的,他会帮你带到。”
“你是村长请来的客人,既然是客人,就要有客人的样子,千万别客气哈。”
白三再三交代顾宁不用客气,见顾宁答应下来,他才离开。
白三离开后,顾宁把大门关上,转身还没走几步,就被明执搂着腰,瞬移到屋内。
这间房屋的摆设和布置,和白叔家里差不多,只住顾宁一个人,所以面积没有很大。
堂屋里有热水和一些零嘴,摆放零嘴的果盘,上面还印着喜字。
明执看着那个喜色,眼神就移不动了。
顾宁见状,有些好笑的说:“喜欢这个?”
明执盯着那个喜字看,点了点头:“喜欢。”
堂屋摆放着的桌椅板凳,都是新的,上面刷的红漆还有一些浅淡的味道。
中心条几上,摆放着一张神灵的画像,和一个香炉。
香炉中还燃烧着三根飘着烟雾的香,浅浅的香火味,在堂屋里飘散开。
墙壁四周的颜色是白色,像是刚刷的白漆。
看完堂屋,顾宁又近了里屋去看。
和堂屋一样,里屋的墙壁也是刷了一层白漆,不过相比堂屋,里屋要大一些。
喜字的家具也更多一些。
顾宁一一扫过床头柜、梳妆台和衣柜。
每一件家具上,都贴着一个鲜红的喜字,这让顾宁怀疑,村长给他准备的房子,是个婚房。
走出里屋,就对上明执兴奋的眼神,明执说:“老婆,这是婚房吧?”
顾宁木着脸,推开明执凑过来的俊脸,冷漠道:“你想多了。”
说完他飞快走出去,坐在堂屋红木桌前,用瓷杯倒了一杯水喝。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回事,顾宁觉得入口的水,特别甘甜。
莫非茶壶里面的水,是白叔说的山泉水?
顾宁又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就喊明执过来喝。
明执满脸怨念的看着顾宁,看你顾宁险些以为自己对明执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尝尝。”顾宁把水递给明执。
明执没有接顾宁手里的瓷杯,他直接端起顾宁喝过的水,一饮而尽,意有所指的说:“好甜。”
在顾宁的注视下,他故意把自己的薄唇,印到顾宁刚才喝水的地方。
嘴唇重合时,他眼神带着欲念的看着顾宁,犹如实质的眼神,让顾宁不得不别开脸,但他绯色的耳尖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明执很开心的凑到顾宁耳边,轻轻咬了下他的耳垂。
声音沙哑,听的顾宁耳根发麻。
“老婆,你的耳朵好红啊。”
顾宁的脸瞬间就红了。
带着些许羞涩的明亮眼瞳,看的明执心头一紧,他想抱着顾宁亲上去,但是顾宁躲开了。
顾宁站起身来,走到院子里去了。
留在堂屋的明执,看着顾宁的背影,他的视线缓缓下移,来到了顾宁挺翘的某处。
半晌后,他咽了咽口水。
呜呜呜好想吃老婆的pipi啊,可恶,为什么老婆的蜜桃这么吸引人啊!
和顾宁明执这边的惬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边的张悯王贝等人。
王贝坐在被张悯擦干净的板凳上,摆弄着自己的美甲,时不时和张悯调笑几句,她就喜欢看张悯脸红又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的样子。
但是这幅场景落在马浪,直看的马浪一阵心火烧。
马浪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张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能拥有这般红颜枯骨,张悯也算没有白来这人世一遭。
王贝觑了眼马浪,她冷笑一声。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像马浪这种货色,居然也敢觊觎她了。
这么想着,她舔了舔唇,正好她也饿了,光刘文满足不了她,现在又来了个马浪,虽然身材不咋地,但好歹也是个男人。
王贝舔唇后,发现马浪看她的眼神更加炙热了,她不由得得意一笑。
果然,前辈的话就是有道理,变化成女人,就是容易吸引目标。
如果顺利的话,离她彻底变成人的这一天,也不远了。
想到这里,王贝更开心了。
为了能彻底变成人和张悯在一起,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哪怕是——王贝觑了眼马浪,就算倒胃口如马浪,她也不会客气的。
几人打扫的飞快,很快,整个房子就被打扰干净了。
刘文倒了杯水递给王贝,柔声说:“贝贝渴了吧吧,喝点水。”
王贝没有接,她瞥了眼刘文,直白警告道:“别忘了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事情,你要是犯了错,我可不会再给你机会。”
刘文闻言,握紧了瓷杯,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就在这时,张悯也端着一杯水过来了,王贝看见后,急忙跑过去接着,她嗔怪道:“怎么端这么多水,要是烫到了怎么办?”
张悯笑着说:“我哪里有那么娇贵啊。”
王贝说:“我不管,反正你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张悯没有和王贝理论,乖巧说是。
王贝见状,伸手捏了捏张悯的脸颊,说他傻。
张悯笑的腼腆,没有反驳王贝的话。
一旁的刘文目睹了王贝的双标后,他忽然想起上个副本,王贝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肯让张悯冒险的事。
他勾起嘴角,眼神讥讽,也不知道是在讥讽张悯,还是讥讽自己。
这里刘文是彻底待不下去了。
任谁看到自己的“女神”对着另一个男人腻歪,也待不下去。
从屋里出来后,刘文遇到了尤驰。
尤驰瞥了眼刘文的瓷杯,没说什么,只是笑容有些深长。
刘文端着瓷杯往外走,在外面碰到了马浪。
刘文不喜欢马浪轻浮的看着王贝,想越过马浪出去。
但马浪却拦住了他,马浪说:“刘文,你就不想独享王贝吗?”
“你在说什么?”刘文冷下脸,说:“王贝是张悯的女朋友,张悯是我兄弟,你别在这胡说八道!”
马浪说:“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门儿清,不过我提醒你一句。”
他说:“千万不要陷得太深了,你要知道像王贝这种人,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听了那老哥话,刘文绷不住了,他低声说:“可是王贝她为了张悯,拒绝了我。”
马浪拍着刘文的肩膀,说:“害,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张悯死了,你觉得王贝会不会选择你?”
刘文下意识想回答不会。
但是在马浪的眼神下,为了自己的自尊心,他违背了内心的想法,他说:“会。”
马浪拍着刘文的肩膀,好哥俩般的说:“这就对了。”
“还有那个玩家,”马浪眯着眼,尽显猥琐神态,他说:“他的骨相皮相皆是上等,如果把他带回去献给老大,你我何愁以后的日子,会不舒坦?”
刘文对顾宁有些怨怼,闻言点头附和马浪的话。
于是,联盟就这么达成了。
他们首先要对付的,就是张悯。
在副本里,杀死玩家不受到惩罚的方式,有很多种。
他们可以给游戏npc金钱,让游戏npc杀掉张悯。
这样一来,他们仅仅用了一些小钱,就杀了心腹对手,还不用付出代价,这个买卖简直非常划算。
马浪和刘文商量好后,打算晚上就去收买npc。
马浪和刘文的关系,也在这一刻好的不行,哥长弟短的听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
马浪和刘文趁着夜色,从房子里偷摸出去,他们要去寻找合适的npc,来杀掉张悯。
张悯是第一个,却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
这一去,是有去无回。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顾宁,正在思考任务和线索。
顾宁坐在板凳上,而明执则在里屋联络部下,和部下讨论着什么。
顾宁首先想到的就是,关于白叔让他仲夏末离开村子的话。
主线任务是找出白村部分村民隐藏的秘密。
秘密?
还不是全部村民都有,这个部分特指那一部分?是家里长出杏树的,还是没有长出杏树的?
如果是前者,顾宁忽然想到副本系统说的话。
仲夏末时,白村会去世很多人。
所以,为什么会去世很多人呢?这些人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的?
是自然死亡,还是被杀害?
前面那个可以排除了,一下子自然死亡这么多人,仲夏末每年都会有,所以这个显然不太可能。
对比前者,后者明显可能性要大许多。
顾宁大胆猜测。
也许部分白村村民守护的秘密,就是关于那些人去世的真相。
支线1、2任务都和杏树有关。
顾宁扶着额头,觉得任务有些多,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完成哪一个了。
一番思索后,顾宁决定明天问白三,村里有没有丢失小孩的人家。
在村子里丢失了孩子,怎么想都觉得不太正常。
何况白村有些排外,外人进村肯定会受到一定的关注。
孩子有很大可能是本村人带走的。
问题来了。
为什么要带走孩子呢?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让顾宁有些应接不暇。
他想了想,试图把这些线索组成一条线索链。
但是线索不够,连接不起来,中间缺了很多关键性线索。
顾宁叹了口气。
他决定明天去村里的“八卦中心”,寻找线索。
在顾宁思考问题是,明执和部下商谈时,觉得牙齿有些痒。
他的磨牙声,惊呆了部下们。
部下委婉提议:“大人,要不您找个东西磨一磨牙?”
明执脸色一沉,部下自知说错话,也不敢在多言。
没过多久,交谈就结束了,明执跑出去找顾宁,一把抱住顾宁。
他在顾宁耳边磨牙。
声音有些刺耳,顾宁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明执一脸委屈的咬了下顾宁的耳朵,他说:“老婆,我牙齿好痒啊。”
顾宁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妙。
果不其然,明执下一句话,就让他脸颊绯红。
明执可怜兮兮的在顾宁耳边说。
“老婆,你可怜可怜我吧,让我咬一口pipi好不好?
“我会轻轻的,不会咬疼老婆的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