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兮点头,笑着说。
“平永府尹给朕的私下信件上还说,不少平永的姑娘正打听婓卿娶妻了没有呢。”
婓钧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陛下,陛下您莫要开臣的玩笑,臣现在还没有要成家的意思,再者就是,当时臣灰头土脸的,哪里能吸引人家姑娘的注意了。”
平永缺水,去的官员在那里从头到尾就没怎么洗过脸,灰尘又重。
当时婓钧从平永回来,足足搓了一个时辰,才将自己身上那层灰都给搓下来。
当时自己都嫌弃自己嫌弃的不行。
容兮挥手让人将棋盘拿来,听着婓钧这么说,淡淡的开口。
“又不是说只有这种时候吸引人,为公者,就算是一身狼狈,但在平永百姓眼中,自然也是不一样的,有人费心费力去装点门面,想要让自己看的富贵有品位,倒不如跟诸位大人一样真正的做点实事。”
只可惜不少人不懂这个道理。
婓钧心中一软,低声应着。
“陛下说的是。”
他又忍不住的好笑。
他自觉自己长得还是不错的,但也总忧虑自己哪个动作做得不到位,殿前失仪。
听陛下这么说,倒是庸人自扰了。
他此刻还没有意识到,这些事情之后对他的冲击。
宫人已经摆好了棋盘。
容兮坐在一边,“来,婓卿,今日朕看折子也倦了,陪朕下几局棋。”
婓钧棋艺不错,但没跟容兮下过,坐在容兮对面,有些拿不准自己该要温和点,还是激进点。
毕竟跟上位下棋,要让对方尽兴也是一种学问。
容兮姿态倒很是放松,指尖捏着棋子落在棋盘上,然后往窗外看了一眼。
黑发柔顺的垂落在她白皙脸侧,精致侧脸艳得人心神恍惚。
“这天凉下来了也不好,尤其是一阵冷一阵热,朕又好几天没出去透透气了。”
“陛下身体为重。”
婓钧吓了一跳,连声开口。
就怕容兮想不开,带着他一同去御花园散步透气。
这种时候他们都容易着凉,更不用说容兮这个体质了。
若是不幸让她受了寒——
他各部那些已经为陛下马首是瞻的‘老师’们,非要剥了他的皮不可!
“你怎么跟他们一个说辞。”
容兮因为他激进的语言动作愣了一瞬,随即摇头笑开。
当时她看着窗外这么说的时候,徐海鸿妙清一群人就差呼啦啦的给她跪一地打消她这种念头了。
“臣这是关心陛下的身体。”
婓钧认认真真。
“有陛下在,臣等就有了处理一切事物的底气,就像是冯大人,差点没了命也一点都不怕的,借着养伤的名头在家里骂对方没娘。”
太搞笑了这群人。
容兮想象了一下,觉得画面感有点强。
“冯大人现在可好?”
“一切安好,陛下不用担心。”
“婓卿最近倒是越发的会说话了。”
想当初这些夸人的话,还都是沉持叶锡元这些禁卫出身的说的。
他们文化水平不高,夸人直白夸张,每次都能给容兮逗笑了。
容兮从旁边摸了一搭信笺过来,递给婓钧。
“这个,是平永百姓给你还有与你同去的几位大人的,上面都写了名字,朕就不一一召见了,沉一沉,碑楼已经建好了,心里明白有个准备就是了。”
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