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抵是第一次遇到他这种人,都不知道作何反应,回过神后,怕得惊慌失措。
她手使劲推他,不仅是甩不开他,还不小心掉了腰上香袋,但她没察觉,还狠狠踩他一脚,可惜本身力气不大,赵骥不痛不痒,她流泪却是愈发厉害,把睫毛都哭湿了,也不说话,胸口都起伏不定,着实是我见犹怜。
铁定是受委屈了。
赵骥虽不是君子,但也无意为难一个宫女,松开手道:“我职位不高,但今天心情还算好,可以帮你一把,谁欺负你?”
她抽泣看他,道:“那你发誓,不许把刚才的事说出去,尤其不能告诉皇帝。”
她怎么也不愿说谁欺负他。
赵骥想这姑娘当真奇怪,明明瞧着年纪不大,怎么忧忧愁愁的,自己常年不在京,也没惹过债,怎么就惹她如此讨厌?
但她委屈看着他,赵骥还是随口发了个誓,说不会与旁人说。
她这才像是慢慢放下颗心,边擦眼泪边道:“你走吧,皇宫里不许随便逛,要是再往里边被巡逻侍卫抓到,别怪我没提醒你。”
赵骥手背在身后,打量她两下,说:“你不错,叫什么?”
她抽泣道:“你招人讨厌,我不告诉你。”
她说完话便走了,赵骥看着她离开背影,只捡起掉在一旁的香袋,也没叫她,心想小小一个宫女,脾气还真大。
赵骥招来了暗卫,让人跟着,看看这宫女是在哪谋事,她性子倒是不错,被他戏耍一番,还知道好心提醒他不要乱闯。
只不过传回来的消息就有些耐人寻味,侍卫说她进了太后殿内。
赵骥脸色慢慢淡下来,以为太后是猜到了他喜好,故意送个合他心意的宫女过来引他兴趣。
此事便再无后续。
等赵骥第二次见到她时,是两天后,太后差她过来给他送御膳房新做的糕点。
那时他正要派施四爷出外地一趟查些东西,老太监就犹犹豫豫过来禀报,说施小姐过来送糕点。
宫里面的施小姐只有一个,施四爷低头,看不出什么异样,赵骥却是听过他做长辈的,一直很疼爱侄女施娢。
他给了施四爷一个面子,让太监请施娢进来一趟,让他们叔侄间说说话,万万没想到,脸色骤变的却先是他。
御书房中只有施四爷一个臣子在,施娢朝赵骥行礼,全程低着头,不敢抬头,似乎只是来完成太后的一项吩咐。
她面容娇媚,手里拎着紫檀木的食盒,看了眼施四爷,施四爷在皱眉,不知道她怎么会过来。
赵骥不说话,施娢也没敢和自己四叔搭话,倒是施四爷看出些怪异之处,先道:“娢儿性子腼腆,不太爱与人说话。”
赵骥手敲着案桌,慢慢开了口,道:“朕不喜吃这些东西,施爱卿不日便要离京,拿走吧。”
底下的女人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了头,眼睛里充满了愕然,不管是真是假,赵骥心里微微好受些。
他们只有一面之缘,赵骥对施家人没什么好感,对施娢这两个字也是,连听和她相关的消息,都觉得不耐烦。
施四爷规规矩矩道声谢陛下赏赐,他知道赵骥对施娢的不喜,便帮着不让他们两个见面,太后派施娢过来,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施娢手指发白,想起前几日自己误以为他真是普通人时说自己是皇帝女人的事,主动往自己四叔身侧躲了躲,想要避过赵骥的视线。
赵骥冷笑一声,骂他狗皇帝时骂得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