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进去啦哈哈哈不算啦!”
甭管周围人怎么喧嚣,两位今日的主角在彼此出现在视野的这一刻,眼中便再容不下别人。
卜晓星看着贺青山,目光不移的停在他身上。从头发丝看到脚指头,眼中惊艳心中激动。
好帅啊他今天好帅啊!
贺青山也看卜晓星,从头发丝到脚指头,心里就一个字,操!然后就是狂升不止的自豪和振奋,妈的这是我媳妇。
新郎官来迎亲,贺青山闯进了屋,又被新娘娘家人这边不轻不重的折腾了几下,比如找鞋子啊找钥匙啊,然后俩人被众人围着吃饺子,吃面条挨个习俗过完,热热闹闹接亲到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新娘子可以被接走了,要不马上12点拜堂,不能耽误吉时。
贺青山站在卜晓星面前伸手来抱,卜晓星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托住腿弯后腰毫不费力的稳稳横抱在怀,大步迈出屋檐。
“新郎把新娘子接出来咯!”
外面欢腾一片,鞭炮齐鸣,喜糖又是满天飞。
卜晓星甜蜜的靠在贺青山怀里,昂头看着他鲜明的下颌,被抱着一路到外面的大车下。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着,卜晓星抓着把手,贺青山在后面托她一把,她回头冲他弯眼睛笑,稳稳被送上了车坐上副驾驶座。
贺青山满脸含光,把卜晓星的裙角都收到车里,然后他关上车门,自己从车头前面大步几下跑到驾驶座,轻松上位,关门,启动,接新娘子回家!
两人不约而同转头对望,贺青山难掩激动的盖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你今天真好看。真的好看。”
卜晓星心潮激动,抽出另一只手叠扣在他手背。
“你也是!”她忍不住开心的握住贺青山的手指,人都有些飘飘然,“我好开心呀。”
贺青山也飘,又振奋又上头。
“我也开心!”
“我接你回家!”
长长的车队又绕了村子一周,迎亲奏乐吹拉弹唱,鞭炮走到哪响到哪儿,喜糖花生走到哪儿撒到哪儿,人们的祝福吉祥话源源不断往外冒出。
来到贺家,卜晓星被贺青山从车上抱下来,走过各种礼俗,正午十分,在村里老司仪的主持中,在两家亲人和无数亲朋好友邻里相邻的见证下,俩人手里牵着大红花,拜天地,拜父母,拜白头。
四周鞭炮齐鸣,无数人祝福欢呼!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贺青山揽手抱着她俯身来吻。
卜晓星迎着他温热的嘴唇,四周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他眼睛透亮,满面喜悦,热情的唇齿贴着她的红唇。
她被他抱在怀里,激动,羞涩,脸膛发热,心口滚烫。
此时此刻,从此以后,他们就是世人眼中的夫妻了。
“礼!成!”
“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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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还早了点,送洞房是暂时先给新娘子缓口气,外头还有宾客要招待呢。
早上五点就起来折腾到现在,卜晓星在强烈的兴奋情绪中也难免感受到一丝疲惫。
结婚是真的累人啊!
关键这才半天,还有下半天没完呢。
她在屋里歇了个脚,喝了半杯温水,重新给面上了些妆,然后这会儿贺青山从前院过来了。
他嘴唇发红,身上有些酒气,应该是刚喝了不少酒。
他走到卜晓星跟前看她:“咋样?累不累?”
卜晓星笑着摇头,关心他:“你呢?喝了多少了啊?”
“没多少,就几杯,你哥还有王哥他们都有帮我挡着。”
卜晓星弯着眼睛点点头,她站起身:“我差不多好了,咱们一起出去吧。”
礼成过后是喜酒,新郎新娘要一起敬酒的。
“嗯。”他伸手来牵好她的手。
卜晓星穿上一件红棉袄和贺青山手牵着手一起招待宾客了,毕竟天冷了,只穿一件喜服受不住。
在元旦如此喜庆的日子里结婚,全村的人都过来吃喜酒。贺家门里门外全都是人,摆了十来桌,有菜有肉有酒,大锅灶热气飘出去几十米,村里办喜事不讲究别的,就一个热闹。
贺青山和卜晓星手牵着手,挨个桌儿去敬酒。
卜晓星今天全程美的人眼前发昏,面若桃李娇艳欲滴,羞涩但不局促,像是娇嫩的牡丹,一颦一笑直晃的人眼前犯迷糊。卜晓星简直是这辈子他们见过最漂亮的新娘子。
贺青山今天也是,肩宽腰细大长腿,神采飞扬潇洒倜傥,要面貌有面貌要身条有身条,真是一点没愧对他地主少爷的基因,这要是往前个几百年,妥妥就是一家学渊博的公子少爷嘛,他们一男一女牵着手站在一起,不论男女老少都得承认,这一对儿是真他妈配啊。
“也就他俩,我看晓星跟谁站一块都不好,就跟青山一起。”
“哎呀我没文化,我说不出来词儿!”
“天作之合!”
“对对对!”
酒席吃到下午两点,一群人起哄着说要闹洞房。
“快点快点,习俗不能少!”
贺青山今天喝了不少,大多数给卜晓星的酒都让他喝了,脸已经红的泛光,但眼神却越喝越亮,亮到快要让人不敢直视的地步。
见大家吵吵着要闹洞房,他眼角斜斜的飞起来,突然抱起卜晓星就往屋跑!
啪门一关!告诉卜晓星在里头把门插上,他转身大马金刀横在门前,睥睨一众试图闹他洞房的胆儿肥宵小。
“今天都冲我来,谁也不能动我媳妇。”
“嗷~~~~~”
大家伙怪叫,还有不从的,“那不行,闹洞房那俩人都得闹!光你一人不行!”
贺青山笑骂:“老子的婚礼,老子说怎么闹就怎么闹!”手一指那起哄的小子:“哥儿几个帮我把那小子裤子扒了!明儿我请大家伙一人一包大前门!”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啊,青山老爷一包大前门甩出去,完胜!
贺青山第一个冲上去扒人裤子,闹可以,都在外面闹,反正今天除了他,谁也别想进这屋门儿。
他的老婆只能他一个人闹!
外面热热闹闹,卜晓星在屋里趴着窗户看,敲窗户冲外头的贺青山喊:“别让人闹翠翠她们!把翠翠她们带过来!”
媳妇的话那得听啊,贺青山挽起袖子,叫上铁兄弟一群人把给卜晓星当伴娘的几个年轻姑娘一股脑都塞屋里去了。
卜家还五个兄弟呢,肯定是护着自家亲戚,最后一院子鸡飞狗跳,上房揭瓦,喜房里一群莺莺燕燕跳着高看乐子。
冬天日短,四点开始天色就有些暗了,礼也看了,喜酒也吃了,洞房也闹了,如今时候不早,外面宾客已散,这些还留在后院跟人闹洞房的也该收拾收拾散场回去了。
今天可是元旦大过节的,晚上还要跟家人聚一起吃饺子放鞭炮。
大家今天舒舒服服,吃也吃了,闹也闹了,尽兴而归,余下时间也该留给新婚的小两口。
“青山晓星,我们走了啊!”
“你俩好好洞房,明儿我们再来扒窗户~”
“滚滚滚,我看你是欠揍!青山你放心,我替你修理这犊子,你快回屋抱媳妇儿吧!”
贺青山一身薄汗到门口挥手送离众人,头上的发胶都散了,恣意凌乱的散着,更添野性帅气。
身后门扉打开,贺青山回头,卜晓星敞开门出来,拿着一件衣服往他身上披,漂亮的小脸还笑盈盈地好奇往外瞅:“都走啦?”
贺青山揽住她的肩膀抱着累叹口气,“都走了。”
说完搂着卜晓星回屋:“回屋回屋。”
妈的,可算是把碍事儿的都送走了,这回真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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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火墙土炕烧的热烘烘,门窗上贴着大红的囍字,炕上一床鲜亮的大红鸳鸯被。
贺青山关了门抱住卜晓星,目光灼灼,认真又傻气的叫了她一声:“老婆。”
不知道为什么,卜晓星被他叫的脸那叫一个红。
他身上带着酒味,进屋之前喝了醒酒汤,也洗漱过了,但酒精的味道好像已经渗透到了细胞里,不难闻,有种醇香的陶然。
“你身上酒味好大,累不累?饿不饿?要不先休息?”她柔声关心。
贺青山眉毛飞挑。
休息?开玩笑,还没洞房呢他能累?
卜晓星还兀自说:“要不你吃点东西到炕上睡会儿?今天收了不少礼金都在那里放着呢,我还没数。”
贺青山去把礼金都收起来放到一边去,“先不管这些。咱还有件事儿没办呢。”
他从最高的炕柜上抽出装婚纱的皮箱子,迫不及待的打开把婚纱拿出来,脸膛兴奋放光举给卜晓星:“婚纱!”说好了今晚单独穿给他看的!他可惦记大半个月了!
洁白的婚纱盛放在他手中。卜晓星也想起当初自己说的话了,她问贺青山:“你真不用休息会儿?”
“不休不休,你快穿婚纱呀。”迫不及待的往她手上放。
卜晓星接住婚纱,心里其实也有些小期待的,毕竟这件婚纱真的很漂亮,她抿着唇笑,跟贺青山说:“那你先转过去!”
“为啥?”
“我要换衣服啊。”
贺青山叉腰笑:“咱俩都结婚了,你换衣服我看看咋了。”
“不行,我穿好你才能看。”卜晓星推着贺青山到门口面壁,还拿了椅子给他坐:“你不准回头啊,我叫你回头你才能回。”
贺青山坐在椅子上抓心挠肝,叹气:“好。那你快点啊。”
“嗯。”
卜晓星抱着婚纱,真的要穿,心里不知为何紧张的突跳。
她看向门口男人的背影,微微吸一口气,侧过身去解开衣服的扣子。
柔和的灯光中,外面四面八方先后响起鞭炮声,元旦节庆,村里四处都在放炮竹。
过了得有二十来分钟,卜晓星还没叫他回头,贺青山等的发燥。
“好了没啊晓星?”
“等一下马上了。”
卜晓星前看后看,仔仔细细的压平角,抖裙摆,收腹提腰,就怕哪里没穿好不好看。
又过了差不多五分钟,确定没问题了,卜晓星深吸一口气,轻声叫他:“好了。你回头吧。”
下一秒贺青山就转了回来。
新婚婚房内哪里都是喜气洋洋的红,在这一片红色中,卜晓星穿着纯白色的婚纱破开一屏光。
胸乳饱满,腰纤一缕,裙摆如花瓣盛开,银河倾泻洒落人间。
平润的肩头,修长的手臂,容颜娇美清丽摄人心魂,她像是从水雾中走出来的女神,带着人世间最纯白的向往出现在他的面前。
清透,纯洁,柔软,动人。
贺青山心脏剧烈鼓动,耳中鸣乐,看直了一双眼睛。
卜晓星提着裙摆紧张的心跳,脸色润红,细腻的皮肤莹莹如玉,看着贺青山问:“怎么样?可以吗?好看吗?”
贺青山走过来,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每一步好似是踏在洛水湖畔,手摸上她的光滑的肩。
“好看,真的好看。”
卜晓星抬眼,心口重重一跳,跌进一潭欲泽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