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姜话腿好像是没有意识的,但是肌肉自有他本来的律动,一步步往沙发边走。
一切背景虚化,旁的东西都变的模糊,沙发上的女孩,所有细节他又看的分外清晰,细眉修长入鬓,鼻子挺括,淡粉樱唇饱满水润,微微抿着,脸微微别过去,颊上的肌肉比例刚刚好,肉感和骨感兼具,既有少女的粉嫩,又有女人的妩媚。
侧颜轮廓蜿蜒如远山,下巴处线条回一点,颈子绷的笔直,锁骨纤薄,沟窝深的,一支手松松勾着烟灰色的挂脖,粉嫩指尖上的蝴蝶展翅欲飞,光点流转,刺着人的眼。
他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她面前的。
好像只有一秒,又好像是一年,一生。
他坐到她旁边,沙发凹下去的高度,都在他脑海里丈量出来。
“冒犯了。”他说。
抬手,手握上她左侧的肩,细致滑腻到极致的触感,顺着掌心,立刻钻透皮肤,融进血液,渗进血管,浸入骨髓经脉,秒速游离到大脑,心脏。
他整只手臂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像瞬间进入梦境。
黄粱一梦,好像有了新的注解。
他脸一点点靠近,前调茉莉花,后调玫瑰的香氛离鼻尖越来越近,鼻尖先触上,先是清淡的,属于少女独有的体香。
接着是肌肤相触,像两只玉贴上,他鼻尖往前轻轻滑了一下。
眸光微动,他鼻尖深入一些,唇触上她凝脂一般的皮肤,舌头伸出来,软软的贴上。
脑子里有猛烈的气流,如狂风过境,又如海水奔腾,激烈拍打着礁石。
他柔软的舌尖,像是被注射了麻药,下颚像是被人遏住,合不上了。
喉结滚动,极力想啜起她的皮肤黏在舌尖,却像是舌舔着暖玉,软软滑了一下。
“怎么了?”吱吱问。
太近了,她轻软的声音落进他耳中,旖旎芳菲,潋滟了他的--想要更多。
是个男人也拒绝不了这样的绝世诱惑。
“你太瘦了,这样不太好弄。”他唇离开,侧头,鼻几乎贴上她紧致的下颚线条。
“不好弄吗?”吱吱脸侧过来,鼻尖轻轻擦到他的鼻尖,头稍稍朝后移了一点点,“那怎么弄?”
姜话盯着她的眼睛,“要不,你躺下吧,好弄一点。”
“哦。”
她坐在沙发中间,手掌向后撑着一点,往前面一端移,挪出够躺的距离。
姜话抬手握上她的后脑勺,扶着她的肩颈,一点点,一点点,轻轻把她放倒在沙发上,他手掌撑在沙发,身子亦跟着俯下。
脸贴下来,下颚处,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起伏的山丘,轻轻喘息着。
他有些粗粝的食指轻轻一拨,唇尖贴上一点,轻轻用力。
舌尖卷起一点细嫩的肌肤,下一秒,又从齿缝滑出去。
吱吱:“……你啃排骨呢?”
姜话额前渗出细密的薄汗,“没准备好。”
吱吱笑,“你到底会不会?”
姜话喉头滚动了一下,“马上好。”
这次,他整个唇贴上去,舌尖整个包裹住一片肌肤,卷起,唇一珉,下颚绷紧,用力一吮,她莹白的肌肤间,开了一朵梅花,映在她锁骨下方。
“好了。”他起身。
吱吱坐起来,低头看了一下,一个猩红的痕迹,开在领口边缘吗,若隐若现。
姜话眸光凝在红痕上,像一片红梅落在一片白雪中,在吱吱抬头的一瞬间,立刻移开。
“我下去了。”他起身说。
“嗯,你去吧。”
吱吱也没抬头,从手包里套手机,下一秒:
“嘭”一声。
抬头看过去,姜话头从门上退出来--他忘记开门了!
也没敢回头,开了门,逃也似的走了。
吱吱:“……”
看着姜话逃也是的背影,她笑了笑,只觉得姜话太可爱,并不朝喜欢她上面联想。
在吱吱看来,这种言情小说里,说男人能为一个女人终生不娶太假了!
想当初,那位鲁国公世子子对自己情深不悔,为了娶自己,甘愿放弃世袭世子之位,房里都有两个通房,据说有自己的三分样貌。
男人在床上压根就不需要感情,就可以直接获得身体上的快乐。
在吱吱看来,席泽还不如那位鲁国公世子。
在婼羌,有了婚约的男子若是再遇上心仪的女子,还知道让她做妾,跪着给正室敬茶,鞍前马后的伺候正室。
到这里就奇了,一句真爱打发了,钱,地位,都应该拱手相让。
都要求别人做圣人,不主动退出就是贪图名利,别有所图,死缠烂打。
江雪是人要了,名利也要了。
本来有婚约的就是原身的,这名利就应该是原身的。
真讽刺!
套着真爱的名义就高大上了,一句对不起,别人就应该拱手相人,看他们幸福快乐?
脸真够大的。
大概,也只有时幽这种胸怀天下的男人才例外。
不耽于美色。
知道她是异类,不是害怕,更没有嫌弃,手把手教她做一个正常人,让她能好好活着。
吱吱走到床头柜,打开一个褐色的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领带夹,冰冷的铂金材质,一端有银色暗纹,那枚翡翠戒指躺在边上。
她捏起领带夹,放在掌心,手指轻轻拨弄。
“时幽。”
“顾时幽。”
“为什么换了姓了呢?”
酒吧。
五彩的灯球流转,红男绿女在舞池摇晃,调酒师握着调酒瓶在指尖翻转出漂亮的把式。
“啪”一声,酒杯在吧台磕出脆响,透明的冰块滚动,席泽声音冰冷,“再来一杯。”
蓝色的灯光照过来,映出他阴沉的侧脸。
调酒师拿过杯子,拧开调酒器,清亮亮的酒顺着杯口形成水柱透亮的水柱倒进杯子里,淹没冰块,气泡汩汩冒出来。
酒漫上,席泽又端起来,仰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一杯酒一饮而尽。
“豁,泽哥,还真是你?”
一个穿花衬衫,脖子上带一条金链子,手臂上纹了一条龙的男子走过来,拍了拍席泽的肩膀。
席泽抬眸扫了一眼,“你啊。”
一小开,和家里拐了八十个弯的亲戚,他连名字都不太记得了,依稀见过两回。
走哪都能遇见认识他的人,有点烦。
男子朝调酒师要一杯酒,笑眯眯的在席泽边上坐下,“泽哥怎么一个人喝酒?”
席泽又朝调酒师要了一杯,眉间有明显的不耐,“一个人就不能喝酒?”
男子尬笑两声,也看出来,席泽这是不愿意搭理自己了。
正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找个借口离开,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勒着他脖子贴上来,“不是在加班吗?嗯?这就是你说的加班?”
贴上来的是他的其中一个玩伴,他立刻挣脱狡辩,“这就是加班,你没看见吧,我这是陪我泽哥喝酒呢。”
男子朝席泽眨了下眼,示意帮个忙。
席泽这才朝俩人投来一眼,女子穿的相当清凉,只有胸前有两块布,上身弯曲贴着男子的后背,原本就露的衣服,此刻更没遮住多少,山丘边的暧昧露出来,席泽懒的管这些人的事。
不屑的收回视线,低头,看到酒杯里倒映的眼睛,脑子忽然通了!
姜话胸前的一片红痕,明显,吱吱也不知道。
他们要是真的才发生过关系,她能不知道?
他阴霾一扫而空,露出狂喜。
对,吱吱一定就是为了气自己!
她怎么可能忽然会变的那么随便呢?
对,自己的分析一定没有错。
他啪一下放下酒杯,像一阵风一样飞出了酒吧,上了车,立刻往洛家去。
他要去洛家验证一下。
声浪响彻在空旷的马路上,转速表达到了最高值,他还是觉得不够快。
他一直都是洛家的常客,保安没有不认识的,立刻就给他开了车门。
他下了车,飞快穿过客厅,皮鞋在台阶踩住咚咚响声,来到二楼。
也顾不得礼仪,他急切的需要验证自己的想法,推开了门。
吱吱轻轻勾唇,下一秒,敛去唇边笑意,回头,脸上一片茫然,“阿泽?”
席泽大步流星走到吱吱面前,她还坐在梳妆凳上,他俯下身,手撘在她肩膀,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她,“吱吱,你没有乱来是不是?”
“你老实告诉我,你就是放不下我,故意气我的,对不对?”
吱吱微微仰起头,“你在说什么呀?”
席泽自己都没意识他有多么温柔,“你没有跟那个姜话上过床对不对?不然你怎么会不知道他胸前长了疹子?”
“你没有堕落的对不对?你还好好的对不对?”
“你告诉我,我不怪你,我还帮你拿股份的。”
“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你还是过去那个吱吱对不对?”
吱吱眼睛垂下来,“你误会了,我喝了酒,又关了灯。”
“不可能的,”席泽吼出声,“你一定是骗我的。”
吱吱声音低低的:“你要是这么想,心里能好受一点,就这么以为吧。”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自爱一点?”席泽晃着她胳膊,“怎么样你才能不胡闹,像过去那个,乖乖的。”
“你说,只要你提出来,我都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