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麦考夫?你在他的车上吗?去xx医院,夏洛克也在被送去那里的路上。”这一头的华生问道。
“……没错……没问题……”托尼的声音模糊地传了过来。
信号确实很糟糕,华生对着手机说完这句话之后喂了好几声,接着就只听到了嘟嘟的忙音。
“怎么了?”史蒂夫问道,他始终不太习惯于使用这一类现代产品。
“信号不好,挂断了,不过斯塔克应该都听到了。”华生把手机收入了口袋里,拦下了一辆的士。
“他现在在哪儿?”史蒂夫一同坐了进去,关上了车门。
“他说他正要去见麦考夫——就是夏洛克的哥哥,一个几乎比全英/国都有权有势的福尔摩斯,现在可能是在麦考夫的车上。”华生显然很熟悉麦考夫那一套见人先往车上运的惯用手段,语气随意地说道,他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上帝作证,他能控制自己的手不颤抖就不错了。
史蒂夫显然看出了他的担忧情绪,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福尔摩斯先生不会有事的。”
美国队长的声音不大,声线却十分稳定,极具安抚性,他似乎天生就是这样能够给人安全感的男人,华生点了点头,对他感激地一笑。
的士到达医院的时候送夏洛克来的救护车也刚好同时到达,华生一下车就慌忙冲向了担架,史蒂夫从钱包里随意抽了几张钱塞给了司机:“谢谢,都是你的了。”也跟着对方跑了起来。
“夏洛克,嘿夏洛克,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华生双手按在担架边,跟着医务人员在走廊上奔跑着。
夏洛克的脸色很苍白,眉头紧蹙,胸口的伤口在救护车上已经经过了简单的处理,华生看到了很多血,理智上他知道这个位置的伤口这样的血量已经不算过多,甚至可以称得上幸运,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声音里的战栗:“夏洛克?嘿,是谁对你开的枪?”
他从未想过,从未想过失去对方的日子,那并不像是战友或者父母的逝去,无限悲伤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必须继续走下去,他与夏洛克的人生早已如同一团乱麻般病态的纠缠粘合,他几乎无法想象对方从自己的生命中被强制撕扯开来之后自己还剩下些什么。
夏洛克微微睁开了眼睛,但眼神涣散,他看起来并没有真正清醒,只是潜意识地对华生的话作出了反应。
“嘿,听我说,再多保持一会儿清醒就够了,马上就进手术室了。”
夏洛克似乎试图抬起手,但现在他几乎丧失了所有力气,手背只是稍许离开了被单就落回了原处。
“嘿伙计,怎么了?”华生却注意到了,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愣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接过了他手心中的那张硬卡纸。
史蒂夫站在走廊上,看着夏洛克被推进了手术室,转过头时注意到了一个新进入到他视线之内的人。
那是个很难让人不注意到的男人,他穿着复古式的三件套式西装,背脊挺直,看起来一丝不苟,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黑伞,伞尖与地面过于频繁的接触碰撞似乎是唯一能够透露出他真实情绪的地方。
史蒂夫或许不如托尼夏洛克之流那样聪明绝顶,妖孽异常,用思维就足以推断一切,但他身为士兵天生的敏锐直觉却并不比他们差,只是这一眼,他几乎就可以确定来的人是谁。
浑然天成的严谨威严与对夏洛克的关心,这位大概就是华生医生说的比全英国人都要有权有势的夏洛克的哥哥:“mr.福尔摩斯?”
来人望了他一眼,也准确地说出了他的名字:“是的,罗杰斯先生。”
史蒂夫对于对方也知道自己的名字倒也没有多少惊讶,只是点了点头。
“麦考夫,队长。”华生在这时表情严肃地走了过来,他手中握着一张名片,“这是刚才夏洛克交给我的。”
那是一张极为普通的名片,白纸中央印着一串英名:rmndfi1d,右下方印着联系方式公司地址与邮箱等等琐碎的信息,但标着街区与门牌号的那一块地方被用指甲划出了几道浅痕,应该是刚才夏洛克匆忙间划下的。
“这个人是玛丽那一方的客人,她说是她曾经工作地方的朋友,但我记得那一天他并没有登记到场。”华生摇摇头,“为什么夏洛克要拿着他的名片?这串数字又是什么意思。”
麦考夫走近了几步,视线扫过那张名片:“介意让我看一下吗?”
华生没怎么犹豫就把名片交给了他。
麦考夫对着那张名片思考了几分钟,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支黑色钢笔,画了几笔之后交还给了华生:“请按照顺序对照名字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