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低头,麦考夫将夏洛克做出记号的那串地址上所有的字母全都涂黑了,只剩下数字的部分,那些数字连起来看就是7829345,按照数字,对比着rmndfi1d这个名字:“第七个是f?第八个是i……”
华生惊讶道:“firmn(消防员)?夏洛克在婚礼现场着火那天在追的那个家伙?但那是谁?从头到尾他都遮着脸啊。”华生的印象没有错,那位和他们攀谈愉快的消防员从脖子到脚都裹着厚重的防护服,头上也套着隔离面具,他们根本没有人看见了他的长相。
史蒂夫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在把斯塔克救下来之后,那个消防员在操控室里和我打招呼,那个时候,他没有戴面具。”
“是谁?”
“我对那张脸没有印象。”史蒂夫确实不知道,他对于电视的兴趣仅限于正经的新闻栏目,对于他们忽然闯入的这个世界算得上一点都不了解。
华生突然有了一点非常不妙的预感,那预感越来越强烈,夏洛克说那是他曾经认识的人,能让夏洛克真正记得又能够煽动他恼怒情绪的对象可不算多……:“如果让你再看一遍他的照片,你能想起来吗?”
“没问题。”史蒂夫不假思索地说道,由于过去二战时期那些任务的特殊性,他对于人脸的瞬间记忆很好。
华生打开手机,搜索了一则过去的头条新闻,整个版面都是一个人手执金杖头戴王冠坐于透明展示柜之中的张扬模样:“是……这个人吗?”
史蒂夫认真地端详着那个人的五官:“是。”
这一下,不仅华生,连麦考夫的脸色都微微变了些。
“……真是阴魂不散。”
史蒂夫不解,他望了一下手表,突然转头问麦考夫:“福尔摩斯先生,斯塔克还没有到吗?”
麦考夫微微蹙了一下眉,这问题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外:“为何您会问我这个问题?鉴于斯塔克先生那一天晚上拆了安全局十辆车的轮胎,还卸了我的直升机的螺旋桨,我想我应该不会与他同行。”
史蒂夫咳了一声,他完全可以想象托尼做这些事的时候的那副自大又欠抽的模样,但汗颜了两秒之后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皱了皱眉:“但是我听华生医生说他在您的车上。”
“我确实有与他见面谈话的打算,不然也不会解决堵在你们酒店的那些媒体,但在我想要派车的时候,先接到了这里的消息……”麦考夫视线在门上方[手术中]的牌子上停留了几秒。
史蒂夫震惊,脑海中名为危险的那一根弦猛然绷紧了,如果那不是麦考夫的车……那托尼遇见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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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喽?嘿?医生?”托尼撇嘴,看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把它随意丢进了口袋里,对着身边的女人笑道,“抱歉啦女士,看来今天不是个约会的好时机,我要先去探望一下你们boss的弟弟了。”
托尼将手搭上车门的那一瞬间听到了轻微的“咔哒”一声:“嘿,不用这么热情吧?我可以自己飞过去,还能避免堵车呢。”他暗暗推拉了几下,果然已经是锁住的了。
然后他就听到了汽车启动时特有的声音。
托尼这才注意到坐在车前排的司机,他戴着一顶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在他的脸侧落下一片阴影,但从五官线条能够隐约看出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对方对着后照镜里托尼微变的脸色勾唇一笑:“晚上好,斯塔克先生。”
托尼看着对方的头上浮现出来的那一行上车后就一直被他忽略的橙色字母:“……吉姆·莫里亚蒂。”
“您认识我?真是无限荣幸,我以为伦敦人民都很薄情,看起来不是这样。”
“大概因为我是纽约人,对夏洛克开枪的是你吗?”托尼看着窗外即逝的风景,干脆放松地翘起了腿。
“不是,我哪有那么好的枪法,如果是我的话,亲爱的夏洛克现在早就死透了。”对方的语气十分轻快,“你猜猜是谁?不,还是不让你猜好了,我不想要给你猜对的奖励,约翰很有眼光,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喜欢玛丽那样的类型。”
“……噢,玛丽玛丽。”托尼无奈似的叹息了几声,“她身后还真是跟着一片无比巨大的阴影。”
“她这样形容我?噢,我很难过,我一直觉得我们相处的不错。”莫里亚蒂语调伤感地说。
托尼感觉到后颈位置一片酥麻,帮他开门的手机小姐拿着针筒对他笑得无比娇嗔,针尖上还在冒着混杂着鲜红的小水珠,omon,托尼想,这种情/趣游戏,两个人都醒着的时候玩才有趣吧?耳边传来了莫里亚蒂甜蜜又绵软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背脊耸起的寒意:“晚安,托尼,欢迎来到……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