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有孩子,只有那对夫妻,在不同的房间里。】
“……嗯,尽快破解视频地址来源,然后通知索尔和浩克。”托尼说道,“继续追踪那部手机的位置。”
【是,sir。】
托尼重新转头望向华生,“你怎么确定?”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很低的哼笑声,但是我听见了。”华生微微垂下眼,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他在试图努力冷静下来,夏洛克和莫里亚蒂在一起,光是这一件事就能够牵出他足够多的不安回忆,他仍然记得夏洛克说再见的时候,他手脚冰凉心脏几乎骤停的感觉,就像,一下子几乎所有感官全都不是自己的了,在夏洛克坠落下楼的瞬间,它们像是无关事项一样被模糊抛弃关闭了,唯一剩下的视觉感官里,只复刻一般印下了那抹的黑色身影。“这可不是个站得住脚的证据。”
“我知道他在那里。”华生轻声重复道,他想不起来太多东西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是去找玛丽,知道他应该相信夏洛克那个长命的家伙无论在哪里都能够活下去,但他心中已经被过去的情绪填满了,在失去夏洛克的那几年中,他曾经无数次懊悔,如果当时他早一点,早一点知道夏洛克在哪里的话,也许他是能够阻止的,他不停地回想构建那条街的样子,幻想能够拉住对方的场景,那几乎成了心病一样的存在,让他顾及不了任何人了。
“我听见了他的声音。”华生无意识地捏紧了口袋中的枪,像是在对自己承诺一般:“……而且这一次,绝对再也不会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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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其实并不算是个非常能打的家伙,但他精于计算,攻击又准又狠,总是能够用最少的招式放倒了最多的人。
夏洛克背靠着墙上的瓷砖滑坐在地上,喘着气,摸了一下胸口上缠绕着的纱布,果然又溢出了大量的鲜血,他听着更多的人从楼梯上赶上来,觉得自己的死亡率又不幸提高了一点。
然后他听到了枪声,那个人的枪法一定很准,还是个好人,他的枪法足够一枪毙命,却只选择射击非致命处,是谁呢?夏洛克有点迷糊地想。
“夏洛克!”
噢,他知道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家伙会用那种语气叫着他的名字,好像这一刻他的世界里只有他最重要一样,每一次他听到对方叫自己的名字,总能感觉些许令人酥麻的满足。
他的医生,他最好的神枪手。
夏洛克看到刚才还帅气地射击的家伙正跌跌撞撞地向他跑过来,中途还滑稽地绊了一下。
夏洛克感觉自己的不对劲瞬间就一扫而空了,他想,也许莫里亚蒂说的有那么一点正确,他真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加在意对方的选择。
不然他一定不会如此的愉悦满足,那些他过往中最为不屑视为累赘的“普通人类”情绪溢满了他的心尖,满足的他几乎无法控制嘴角上扬的弧度,满足的他想要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再也不让给任何人。
“……红胡子。”夏洛克突然说。
“什么?”华生扶起他,有点着急地想摸摸他价值连城的脑袋,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夏洛克悄然地握住了对方的手:“噢,没什么,那是我以前养的一只狗。”
“……你对我喊一条狗的名字?”
“……嗯,它是过去唯一一个会不顾一切向我冲过来的蠢家伙,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唯一一个了。”
“我说……其实你可以更加直白地表达你的感动。”华生叹气。
“怎么可能?”夏洛克勾起唇,露出了一个有着真实温度的微笑,“我可是高功能反社会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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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正站在天台之上的托尼却有点烦恼。
他是替华生赴约的,他的身形与华生相仿,又戴着口罩与兜帽衫,远处的射击手一时也没有办法确认到底是不是华生本人,这很好的拖延了时间。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场的情况比托尼想象中的……复杂那么一点点。
现场有五个人,两个狙击手,托尼,玛丽……和玛丽怀里半揽着的失踪的小山米。
两个狙击手的枪口对着天台的二人,托尼对玛丽举着枪,而玛丽手中的枪正抵在小山米的额头上。
托尼望天,现在到底该谁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