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渡山上喝茶喝的很开心。初昭对白忘机什么弯弯绕绕不去多想,毕竟屈世途的手艺实在能征服隐形甜食控,即便茶非她所喜,然而某件事到达极致后,无论喜爱与否都是一种享受。
一时间初昭有些沉迷这种养老氛围了。
白忘机把她拉出来的时候差点乐而忘返,在听清他的要求之后看他眼神都不太对劲了。
“你为什么有我可以化灵引气的错觉?”
白忘机一点没有打扰养老天打雷劈的自觉,“赭杉军提及过,当初你能关键时刻强行拉出他的灵识,又能在元灵受损情况下维持意识清明,好友对灵识方面术法应该造诣不浅。”
“或许。”初昭还点点头,“的确,控灵的术法我了解,但我实在记不清,”她敲敲头,但面上不经意又让人无法分辨是敷衍还是认真,“有些东西我不想去深究,而且因为功体的缘故,”她顿了顿,又不知从何解释,索性直接给他下了结论,“你去找别人吧。”
“嗯,”问出来白忘机也不过是尝试,实际他心中已有定数,“你觉得黑狗兄如何?”
“在问出之前,你不是已有想法?”
初昭没回答他,意味不明反问道。
白忘机丝毫不慌,神态端正,只挑正事说明,“吾观他有所顾忌,不愿强人所难。”
初昭闻言蹙眉,“顾忌?我明白了。但,”不过态度还是依旧,“既以伏龙为名,自有降龙之术,小小难题怎能困住好友,不是吗?”
踢皮球这事她干得熟练无比,白忘机也只是暗自叹息一句,本来没抱希望,提起也不过是试探。
“怨姬之事,不二做会带她出来,红楼剑阁那边你可以暂时放心。”
“隐患一直都在,”初昭想到去红楼剑阁一趟的直觉不安,“一时安心不代表永远安稳。”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白忘机眼下没法抽手去考虑其他,但不代表他不可以给她指出方向,游走各方合纵连横,想达到这一步,消息是万万不可缺少的,“赭杉军从剑阁返回,有些事你可以去问他。”
说起来有趣的也是,除了极少数两三人,入剑阁大部分皆是各怀心思,真正与剑阁之愿相符者反而寥寥,而此时此刻卷入江湖是非,对剑阁着实非是善事。
何况还有个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初昭。
白忘机不清楚她会怎么做,但了解她不会坐以待毙。
“多谢。”
初昭应下,白忘机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匆匆,书卷敲敲手掌,没他所想那样容易,不过态度已然软化许多。
回到云渡山时,天草二十六与朋友携伴而离开,见到她招了招手,初昭愣了愣,回神四人已经走远,甩袖迈步也不再多想。
“吾一直悬念好友苍的行踪,遍寻不著、令人担忧,吾打算再次回玄宗总坛,希望能有进展。”
迎面耳闻此语,见赭杉军欲走,初昭念头一转,“若不介意,吾与你一同,正巧吾有事需要问你。”
“关于怨姬吗?也好。”
赭杉军答应道,路上谈起怨姬,他解释了不二做之事,
“吾明白,只是关于剑阁,道者一行可有所发现。”
“剑阁并非表面所见平和,其中蹊跷吾无力深究,但西门寒照二入剑阁,对剑阁有探究之意,”赭杉军向她详细说明,以为她是担心怨姬安抚道:“怨姬在剑阁无虞。”
“姐姐安危吾自然放心,只是其他方面……”初昭没说下去,嘴角笑意怎么看怎么觉得让人心有不安。
“罢了,”初昭不再多想,“先去道境吧。”
“其实姑娘回去也无妨。”赭杉军交待清楚,对初昭委婉劝道。不是不信任她,只是这事究竟是玄宗之事,牵扯到他人非是赭杉军所愿,天草二十六他尚且劝说退隐,何况对于初昭的情况,他深知没有表面的云淡风轻。
初昭无可不可,只是既然已经在路上,走一趟也就走了,何况,“就当感谢道长那日帮助。万一再出什么意外,吾也能护持一二。”
想到上次探查受袭,赭杉军沉默一秒,一片好意也不好推辞。
“怨姬曾拜托吾替姑娘寻找解决方法,伏龙先生提及他曾寻识界之人,不知姑娘如今情况如何?”
赭杉军是个实诚人,答应了别人就要做到,没帮上还在想其他地方能帮不能帮上。
“还好,”初昭大部分时候都拿这句话来搪塞,或者说在她心中,只要不是生死一线,就不算大事,好或不好,差别也不太大,“灵识的问题算解决一部分,心魔,”眼前似乎仍是她灰飞烟灭的场景,“随缘吧,如你所言,这份劫难远没有这么简单结束,关键在吾自身,道者多思也无有作为。”
还是一样的不留情面,赭杉军暗自苦笑,她说的倒也没错,漫不经心背后是对自己情况了如指掌,“姑娘觉得自己所行之道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