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躬身说道:“圣君,原先隐居的地方我是不准备回去了,请准许我随侍左右!”
杨旷略一思考说道:“也好,在天下人面前你和老叔已经死去,不过我奇怪的是你们是如何诈死脱身的?罗成和李世民都不好糊弄,他们就没有怀疑?”
宇文成都笑道:“四平山一战,我独占伍云召、伍天锡、雄阔海而胜之,确实有些消耗但是没有那么严重,裴元庆那个楞小子要捡便宜,本想随手教训一下,忽然想起圣君嘱托,于是诈败,对外通报受伤严重,几乎不能复原,否则怎么可能被李元霸三锤震死,当然震死的也是假身。”
杨林也是落寞的说道:“我以玉玺为诱饵,在扬州召开“反王夺魁大会”,想要让各路反王自相残杀。这也是我为大隋做的最后一件事。老夫知道无论他们能否自相残杀,老夫必定难以活着离开。老夫从皇后那里求来一种魔门秘法,再加上一个和老夫有容貌体态有九成相似,武功有老夫六层的假身,才将将脱身。”
杨旷心中一动:“萧皇后么?是我有负于她,也罢,稍后我去见见她。”
魏县,县衙后堂,一道人影忽然出现,行走间仿佛又波纹荡漾,所有人的大脑都是一阵恍惚,回过神又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
走了一段路,其中一扇雕花门开出三分,杨旷抬脚走了进去,看到极泰尽妍的女人,心中有些恍惚,五百余年了,好久不见!
萧绰原本哀伤的眼神瞬间灵动起来:“陛下,你来看臣妾了!”
杨旷点头:“这人间再也没有你的陛下了,我如今称杨旷,记住!”
萧绰点头称是:“我记住了,没有隋帝杨广,只有我的夫君杨旷。”
杨旷展颜一笑:“燕燕,这些年苦了你了。愿意随我去更高远的地方看看吗?”
萧绰有些为难:“我自然愿意,可是阴后未必答应。”
杨旷摇头:“祝玉妍?她在我眼里没有什么分量。如果我愿意,佛道魔高手反手可灭。你夫君是人间绝巅。你是直接和我走还是留点后手?”
萧绰思考了一下说道:“你的存在不适合过早暴露,好在我培养了一个假身,瞒住宇文化及是没有问题的。对了夫君,宇文化及你就这么放过了?”
杨旷无语:“你们阴癸派还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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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化及且容他再活一段时间,如果宇文化及不给我一个交代,他和欺世盗名的王薄都不会善终。”
萧绰说出一个名字:“那李密呢?”
杨旷笑了笑:“李密是我的人!”
萧绰大惊:“李密是夫君的人?他可是天下有数的反王。还发檄文编排夫君你。”
杨旷犹豫道:“李密此人心思太重,杨玄感反叛就有他的影子,大业十二年围杀张须陀,攻破洛口仓,而后又杀翟让,自削势力,使得大隋没有亡于他手,不久前又投靠我那废物儿子。我会亲自问他,看他如何向我交代。我曾告诉他,若天下烽烟四起,他也可以自立,密旨封他为蒲山公。”
萧绰好奇的问道:“夫君,而今天下还有什么人愿意听你的?”
杨旷笑笑,漫不经心的说道:“譬如杨素,譬如张须陀,譬如宇文弼,高颎,贺若弼。譬如李靖,譬如单雄信,譬如魏征。燕燕,你!信吗?”
萧绰手掩樱唇,满脸震惊:“夫君你做了这么多准备?”
杨旷负手看着窗外的景色:“大哥其实是我的一枚棋子,他若争气,我归来带走的这些人不影响他大隋君主的权柄,这人间任他勾画。他若败了大隋社稷,身死国灭,也是自作自受。自从我离开的那一刻,人间再无我杨广,只有戴着我面具的杨勇!而我归来,杨广已经在江都死去,人间只有修士杨旷。你明白了吗?”
秦州,萧绰一脸呆滞的看着对自己施礼的杨林和宇文成都:“靠山王!天宝大将军!你们?诈死?叫我萧燕燕就行。老王爷你问我要圣门秘法就是为了欺骗天下人?”
宇文成都点头:“我向圣君保证,等他十年。去年大隋大厦将倾,我和老王爷孤木难支,又不想殉国,只能诈死脱身,等待圣君归来!”
萧绰伸手指向二人:“你们冷眼看着大隋败亡,只是为了等我夫君归来?”
宇文成都神情严肃:“我只效忠圣君!”
杨林有点脸红:“这些年,老夫东奔西走,南征北战,大隋一步步滑向深渊。直到我玉玺为诱饵,在扬州召开“反王夺魁大会”,想要让各路反王自相残杀之后才明白,圣君若愿意,大隋随时可以重现这方天下!”
杨旷摆摆手:“燕燕,我们的孩子,有他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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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路。你若不忍心,就悄悄救下,放归山野,自决沉浮。不说这些,和我一起,去看看这天下吧。没有了大隋暴君,这人间又是怎样的乐土!”
一行四人,骑着骏马,扮做一对夫妻和两个护卫,足足用了六天才从金城到达天水,真的是百里无鸡鸣,十里断炊烟,路边荒草中时见白骨,过眼处田地十之七八长满荒草。
山匪盗贼多如牛毛。六天里拦路抢劫者多达数十起。薛举麾下的部曲也在各自抢地盘,沿途几个小城有的正在打仗,有的小城一片破败,显然是受过兵锋的摧残。
靠近小城的村镇,不但有盗匪袭扰,官兵也在其中掺和。稍远一些的村镇有的空无一人,有的到处是尸体。
看着这般惨像,几人心情都很沉重。杨旷叹息:“这薛举根本没有经营势力的才能,一介武夫,常胜还好,但凡一败,西秦瞬间土崩瓦解!”
萧绰点头说道:“是的,当今天下,有兵就是草头王。大隋崩解,重建新的秩序还的好几年。苦了这天下百姓!”
宇文成都冷哼:“妇人之仁,你继续看着,全天下百姓现在骂的,不是世家门阀,不是乡绅地主,而是你的夫君,他们恨不得将圣君挫骨扬灰,你可怜他们?”
杨旷眼中寒光闪烁:“儒家?佛门?少不了他们的报应!”
越接近天水称,路上便多了许许多多的逃难之人,男女老幼都有,个个面黄肌瘦,有的走着走着就一头栽倒,再也起不来,从而引发一阵阵压抑的哭声。
天水城外到城门数里方圆,搭建着无数低矮的窝棚,杂乱不堪,偶尔有人出来找人做工,便有一大群人围上去,其中不乏撕扯推搡。
这几天,四人的思想备受冲击,杨林变的极为沉默,萧绰的眼圈还是红的,只有宇文成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杨旷有一刹那的后悔,他问自己,如果当年自己不去修行界,这人间惨剧就不会发生了?
转念一想,觉得可笑,天下人愿意相信世家门阀而群起灭隋,自己家破人亡,尸骨枕籍就不要怪罪别人。
杨旷轻声说道:“我只保护我的子民,奉我为君父,我赐予喜乐安康,视我为暴戾而弃之者,无视之,征讨之!”
随即高声说道:“进城!”随后打马进入天水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