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进城没多久,一队巡察兵士拦住四人马匹,粗声喝道:“你们是何人?速速下马接受检查。谁给你们的胆子在城内纵马?”
宇文成都扬手扔出一枚铜牌,淡然说道:“看仔细了,你确定要检查?”
什长伸手捞起铜牌,瞅了一眼,迅速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标下不敢,可要通知将军大人前来拜会?”
杨林适时开口说道:“你们没有见过我们,要是多嘴误了太子的大事,你们都得人头落地!”
杨旷任由二人交涉,和萧绰打马行走在城内,速度倒也缓了下来。这做西部重城,也没有了昔日的繁华,沿街店铺多已关张,常见到毁弃和破败的屋舍,街上行人稀少,大多都行色匆匆,难掩惶恐和不安。
在一家客栈前勒马,就见一个客栈伙计冲了出来,近乎谄媚的说道:“客官您来了,请进请进,小店有上好的客房和热水,昨天跌死了一头黄牛,有上好的牛肉,各位客官的马匹如此神骏,小店也有新打的草料和豆子,一切给您安置的妥妥的!”
杨旷看着这个伙计,点点头,宇文成都掏出十枚前隋五铢钱,扔给伙计:“有眼色,给我们三间上房,马匹照顾好,少不了你的好处,如果出了差错,小心你的脑袋。”
伙计看到手中的五铢钱,大喜过望,这些年兵灾不断,钱币更是几经更换,唯有这大隋五铢钱,深得各方认同。这是遇上豪客了。笑容更是真诚了几分:“客官放心,掌柜的是我表舅,我还是有点用处的,请随我来!”
然后扯着嗓子喊道:“掌柜的,贵客四位,上房三间。牛二,李亮,死哪儿去了,马上将贵客的马牵到后院去,用上等的好料,出了岔子,小爷扒了你们的皮!”
客栈里马上传来脚步声,先出来的两个青年各牵着两匹马去了后院,一个五十岁出头的胖老头满脸堆笑的对四人打哈哈:“贵客光临,小店蓬荜生辉,诸位先到二楼包房歇息,我马上叫人打扫客房。姜河,去吩咐厨房,切上五斤上好的牛肉,再从后院梨树下起一坛二十年的老酒,然后送到贵客包房。这一顿我请了!”
二十年的陈酿,上好的牛肉,在这个乱世可不便宜,有趣的掌柜和伙计!
四人在客栈只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匆匆向长安赶去。
至于杨林和伙计姜河私下聊了什么,杨旷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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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过关心!
而从天水到长安,足足花了十天时间,沿途所见兵祸之惨烈,田园之荒芜,百姓之艰难,尤甚金城至天水一线。
有些兵匪恶性过甚,在杨旷默许之下,或杨林,或宇文成都出手,斩杀了好几批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然而世道如此,也只能保证自己眼前不要出现太多的人渣罢了。
长安城外数十里就开始出现难民,真的是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几人看着这一路所见的人间惨剧,兵匪劫掠,百姓流离失所,山河破碎。从开始的难受到隐隐的悔意,再到麻木,最后变得漠然。
杨旷没有丝毫的怜悯,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一个失败者。而今应该胸怀天下的,不是杨氏大隋,属于大隋的时代已经谢幕。而前度杨广,此刻杨旷,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过客。
再临人间不过是召集旧部,去新的天地书写历史。顺便给灭亡大隋的那些人和势力一点颜色,仅此而已!
这人间是繁华盛世,还是炼狱,与杨旷何干?
长安,古称镐京,北临渭河、黄土高原,南邻秦岭,东与华县、渭南、洛南县相接,西与眉县、太白县接壤。西周,西汉,新朝。东汉,大隋都在此建都。
此地有崤函之固,八百里秦川的沃野,进可大出山东,威压天下,退可休养生息。是天下少有的帝王乡。
思绪运转,胯下骏马确在疾驰,四人无视一切的打马入城,这次没有兵士上来问话。
城中百姓笑容洋溢,街上行人摩肩接踵,街旁店铺人声鼎沸。和城外的惨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天下的战乱和纷争在这里戛然而止。
杨旷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其余三人看着热闹繁华的长安城,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似乎刚刚在城外看到的是一场梦。
找了家客栈,安顿好行程,杨旷让他们随意,一闪身就消失了。
大兴城,皇宫,还是御书房,空气荡起一圈波纹,李渊身边的两个太监瞬间栽倒,一道身影渐渐凝实。李渊看着面前逐渐清晰之人的容貌,恐惧的站了起来,语无伦次的说道:“杨广?!你从那里回来了?”
杨旷压压手:“姨兄!不要紧张,人间再无杨广,本座杨旷,下次不要叫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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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也是枭雄,迅速收摄心神:“好!杨旷,你来找朕做什么?来杀朕?”
杨旷眼神一冷:“你在本座面前称‘朕’?算了,随你怎么自称。本座踏足人间,自然要见一些人,给颠覆我大隋的一些人一点报应。本座要杀你,七年前你李氏一门早就是本座手下亡魂了。”
李渊大惊:“七年前?你知道什么?是袁守诚那个老东西给你推算国运了?”
杨旷摇头:“不是,本座以天魔策,战神图录,长生诀,自己修炼的真龙之气,创造出不属于人间的功法,阴阳圣魔生死劫。功法入门后踏上历史长河,往后前行了一千年。”
李渊身体摇晃了一下,涩声说道:“穿越历史?往后千年的历史都在你的心中?那你的修为是人间绝巅?”
“不错,只要本座愿意,破碎虚空不过是一念之间。”
李渊犹豫了一下问道:“这天下归谁?”
杨旷轻笑:“有佛门和儒家支持,你又强认道祖,天下归唐已经是定局。不过我们之间还是有点因果要了结的,给他‘炀’的谥号,终归是过了,他毕竟是我四十年的身份,你让他遗臭数百年,或许是千年万年。本座很难当做没有发生!”
李渊脸色一僵,尴尬的说道:“这是我第二子世民的主意,他上奏道,若不给前朝皇帝恶谥,新立的大唐就不能收拢民心。朝廷百官也是众口一词。”
杨旷认真的看了一眼李渊,好阴狠的人,造反是李世民撺掇的,称帝是李世民撺掇的,给自己恶谥是李世民撺掇的,李渊你在干什么?摘桃子?你儿子忙前忙后,你高居皇帝宝座,看着他们南征北战,兄弟阋墙?
杨旷笑容古怪:“给他的恶谥你好像还没有颁布出来吧?你,很忌惮你那很‘出色’的第二子?”
李渊眼角抽搐,接过杨旷话茬:“世民的确很出色,上马征不臣,下马理民生。我大唐朝廷内外交口称赞。我这个父亲与有荣焉。”
杨旷眼中轻蔑闪动,李世民?佛门和儒家包装出来的千古圣君,天可汗。为还佛门因果,弄死了泾河老龙,推动了西游。为报答儒家支持,无奈杀兄杀弟,软禁父亲。外嫁数名公主和亲,在渭水和突厥结盟。三征高句丽,再征突厥,蝗灾,旱灾,水患。这样的贞观之治就是一个大大的笑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