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行吗?”那样的一副画面,很美很解气,秦苗苗果然很意动。
“只要你振作起来,没有成功不了的。人这一辈子,哪能不遇到坏人和坏事,事事顺心啊?能这么容易抛下你的,不留情面伤害你的,都不值得你为他难过。高高在上俯视他,不好吗?”
秦苗苗点点头,对着外面喊道:“娘,娘!”
“来了,来了。”秦母一边答应一边急匆匆跑过来。
这些日子秦苗苗第一次笑的如此灿烂:“娘!我要复读!来年考大学!”
秦母愣了愣,恍过神来喊秦绪民:“苗苗爹,你听见了吗?咱苗苗要考大学。”
秦绪民远远地回道:”听见了,我支持闺女,我这就去学校,请他们帮忙安排。”
秦母激动地语无伦次:“丫头,丫头想通了,秦家列祖列宗保佑,保佑。”
秦苗苗感激的看着沭云初,对秦母说:“这得谢谢云初姐。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沭云初连忙摆手:“别酸了,好好读书,别再缠着你阳哥就行了。”
“那是一定的。阳哥,你娶了个宝,好好珍惜啊。”
鲁阳答应,可不是宝?他心里的宝。
沭云初拉着鲁阳走了,不管秦母千恩万谢,再三挽留。
这两天够闹心的,本以为重生好好和男人过日子就行,哪知道还得身体力行帮忙掐桃花,脸皮薄了都不行。
沭云初看着自家男人,身材高大脊背挺直,五官清秀俊朗,的确挺招眼的。就是有点腿疾,走路不是很利索,这是减分项。沭云初知道这所谓的腿疾是胎带的畸形,完全可以通过手术治愈,恢复好了与常人无异。
这样一想,还得抓紧挣钱,男人高大帅气,走路虎虎生威不好么?
鲁阳家在村子西头,秦苗苗家在村东头,两家相距半个村子。去时没注意,回来时沭云初发现一处破败的院子,房屋很旧,但院子很大,离着她家也不远,很合心意。
沭云初有个还不算成熟的设想,正为地方发愁,这处房子的出现无异于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哎,鲁阳。”沭云初拉住鲁阳的胳膊。
“怎么了?”鲁阳看沭云初盯着房子,纳闷呢。
“这是谁家的?没人住吗?”
“这是咱村原来的大队部,搬到前面后这儿就改成学校了。现在小学都去马家峪,中学去镇上,村里没了学校,时间一长就荒了。”
“有时间去问问大队书记,买不起咱租下来,讲好一年给大队多少钱。”
“做什么?”
“保密,等想好了没有纰漏再和你说。”沭云初不是卖关子,要的是妥当,不是信口开河,想一出是一出。
“好,有空我问问。”媳妇儿不说,鲁阳也不追着问,她是个有主见的人,不会无的放矢,说什么听就是了。他做不来运筹帷幄,披荊斩棘做开路先锋能行。
回到家,鲁母问起来,沭云初简要的说了说,鲁母很欣慰。秦苗苗是她看着长大的,到今天这步她也很心疼。不过心疼归心疼,感情自然比不过沭云初,舍下这个儿媳妇,她可是不干的。
过了几天,听说秦苗苗去县一中复读去了。离高考还有半年,祝她好运。
一转眼快过年了,年前月月不满三个月,离过百天还差十几天,但因为有年隔着,百天得在年前过。鲁家十年第一次添丁进口,手头上也富余,自然要隆重的过,少不得请亲戚朋友来,庆祝一下。
俗话说“姑的裤子姨的袄,妗子家的帽子戴到老”。大嫚头一个月就开始忙活,连小妞那一份也包啦,选的红色的柔软的布料,请人裁好的封裆裤,都是一针一线仔仔细细缝起来的。沭云初有一个姐姐,早些年让她爹“嫁”到东北了,信不来信不去的,不指望她送袄了。沭云初自个买的布和棉花,为月月缝的小花袄。想起妗子的帽子,沭云初叹口气,唯一的哥哥连个媳妇也没有,估计一个大男人未必想到这一层。月月十二天时他没来,百日不见得会来。不过沭云初做了帽子,女儿的东西要齐齐全全的。
腊月二十九,月月的百日宴。
还是十二天的那些人,两个姑奶奶都送了裤子,让沭云初很意外,好不好的就不说了,至少心意在。鲁阳的叔叔婶婶是一毛不拔,沭云初不和他们生气,他也有儿子女儿,也有生孙子孙女的时候,大不了照着样子做,你做初一我做十五。鲁阳的奶奶送月月一个银镯子,有点大,估计得过几年才能戴。远房大爷送了一双红色的凤鞋,小巧的很可爱,沭云初一眼就爱上了,想着女儿穿上鞋子哒哒哒跑来跑去,那样子就开心。
手里有钱了,午饭比十二天时丰盛,正准备开席,院子里有人喊:“云初,快出来,看我带什么来了?”
这声音如此亲切熟悉,以至于沭云初隔了三十多年,隔了前世今生,一下子还能听出来,一边应着一边往外跑。
“慢点。”鲁阳扶住她。
“是大哥!是我大哥!”
奔出来,果然是个年轻人,高高的个子,人长的不错,憨厚本份的样子,正是沭云初的大哥沭云海。
“大哥……”沭云初抱着大哥嘤嘤的哭。上辈子沭云海为她的事可谓是操碎了心。她改嫁后来的男人,经常被家暴挨揍,都是哥哥为她出气。有一次没收住,打断了男人的两根肋骨还有一条腿,获刑八年,到沭云初死的时候他还没出来。因为好吃懒做的渣爹和她的拖累,哥哥没结婚,孤苦伶仃一辈子。
这辈子,怎么也得帮哥哥娶上媳妇儿,幸福一点。
“初儿,好了,看哥哥带什么了?”沭云海撑开麻袋,让她看:一只野鸡还是五彩缤纷的公鸡,一只野兔子都弄好了,三十多个鹅蛋,还有一小袋小米,一小袋荞麦,核桃山楂都有,这是还把她当孩子宠啊。另一个小袋是衣服,从内到外,从上到下,齐头换到脚。
“哥,你哪有那么多钱?”渣爹一分不挣,还净霍霍儿女的。
“我跟着别人去了一趟东北,挣了点钱,没全交给咱爹,他不知道。”估计沭云海是第一次藏私房钱,说话底气不足有点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