沭云初这个气呀,乡巴佬什么都不懂,净说风凉话,捅人心窝子!
忙活了好一阵子,终于老人有了呼吸,探了探,也有了脉搏。
救护车终于也来了。沭云初一屁股坐在地上,急的紧张的啥话也说不出来!
随车医护人员做了简单的检查。听有人说,小媳妇又按又亲的,明白这是在做心肺复苏,乡下也是藏龙卧虎啊。
于是有耐心的解释了两句:“别胡说,这个是做心肺复苏,是救人的。”
“啊,照着肚子使劲按是救人?”真是开了眼界了,还能这么干的?
“病人家属,谁是病人家属?要一起去。”医生在喊了。家属是没有的,老太太一个人上街,没人陪同啊。
医生指着沭云初:“你……快点跟上来。”
沭云初:“我不是家属,我是村里来赶集的。”
“甭管这么多了,救人救到底,万一路上有反复,还能有个替换的。”
鲁阳一看这哪行啊,和小伙计交待一声,实在不行就关门,他得跟着去县里。
沭云初:我就买了这么点东西,哪天买不行啊?非得今天买!我就是倒霉催的。
一路上有惊无险的,也没用沭云初搭把手。救护车刚驶进医院,早有医护人员等着了。
“傅主任。”跟着救护车的医生叫道。
“王医生,什么情况?”傅玉婵是急救科主任,今天她值班。
王医生说:“猝死,还好当时有人在场,做了心肺复苏,现在有心跳呼吸,但情况不稳定。”
“推手术室,上呼吸机,电击除颤。”
“好”时间就是生命,赶紧做一系列抢救。等病人情况逐渐稳定下来,静脉注射治疗药物。傅玉婵的目光无意间扫向病人,就是一愣:这不是她家老太太么?
从手术室出来,她赶紧给丈夫韦爱党打了一个电话。
此时的韦爱党正在给女儿韦颖训话。他因为工作走不开,就让女儿去看望住在乡下的奶奶。其实真正的意思是给老人洗洗衣服、做做家务、买好生活用品。可她倒好,自个跑出去买了一大堆自己用的,玩了大半天,回去一看,奶奶找不到了,到处打听也没找到,这才慌了神,找了她爸一说,就被韦爱党一顿训斥。韦爱党工作能力平庸,最大的优点就是孝顺。
这会韦颖正在抹眼泪呢。
韦爱党接到妻子的电话,才对韦颖说:”行啦,跟我去医院,你奶奶在医院里。”
“啊?我奶奶怎么啦?”
“不清楚。赶紧走,别磨蹭,什么情况去了不就知道了?”
沭云初看见傅玉婵出现,赶紧走上去问:“傅主任,没什么事,我们可以回去吗?”
“你是……给老太太做心肺复苏的,是你吧?”
沭云初点头:“是我。我叫沭云初。”
傅玉婵很疑惑:“冒昧问一句:你懂医?”也许是赤脚医生也不一定。
沭云初摇头:“十几岁的时候,我们村有下放劳动的老医生,跟着他学了点皮毛,谈不上懂。”
其实上辈子沭云初后嫁的男人开了诊所,有段时间她跟着帮忙,头疼感冒发烧这些小毛病,她是会治的。当然这些她没法对鲁阳说,这忽然就会的本事,总得找个出处吧?
鲁阳这才松口气,原来是这样。否则他都以为媳妇儿是仙女下凡,或者是什么东西成精。
傅玉婵很惊喜:“真的很不错。你有基础,如果有兴趣学医的话,肯定学有所成。”
沭云初上辈子就做过这个梦,可惜她没有学历,没有行医资格,这辈子同样的问题也限制着她。遗憾是注定的。
沭云初苦笑:“我没有行医资格证,是做不了这行的。”
“我帮你。每年都有来自基层的赤脚医生,来这里进修,这个名额我帮你争取。”
沭云初简直受宠若惊:“真的吗?谢谢傅主任。”说完,尊敬的鞠了一躬。
“妈。”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兴致勃勃的谈话。来的是一名有点秃顶干部模样的男人,喊人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
真是冤家路窄。正是在集市和她争抢两双薄袜子,搞得很不愉快的那个人。
“怎么是你?你跑这儿干什么?是你病了还是你家里人病了?”
傅玉婵喝斥道:“怎么说话的?会不会说话?你奶奶这条命,还是人家小沭救的呢。你除了不说声谢谢,还恶语伤人,从小我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妈……”韦颖天不怕地不怕,还就怕她妈。她妈严肃起来,她就腿软。
“认认真真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