沭云初:“买给我的?”
鲁阳回答道:“这不废话吗?我能给别人媳妇买?”
沭云初山寨版的“河东狮吼”:“你敢?!”
“不敢,不敢……好看吗?”
沭云初美滋滋的:“好看是好看,很贵吧?”
鲁阳伸出了两根手指。
沭云初咋舌,埋怨道:“太贵了,我原来那个又不是不能戴。”
“别心疼,我挣钱了。买块表买的起。”
沭云初:“不能得瑟啊。”买都买了,说多了没用。唉,心疼。
沭云初问他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鲁阳避重就轻的大体说了一遍。
“你这个舍命不舍财的财迷,不是和你说了吗?钱是王八蛋,没有了咱再赚吗?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和闺女咋办?你脑袋一根筋吗?做什么事不考虑后果吗?”
沭云初急了,这人怎么这样啊?
鲁阳:“钱都是借的……”
沭云初气急,口不择言:“借的怎么了?你要是死了,才真是人财两空!”
说出口,连自己都愣了,脆生生甩了自己两巴掌,啐了一口:“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鲁阳心疼了:“人摊上什么事又不是咒的,干嘛打自个?再去我多带几个人,人多好照应。再遇到这样的事,我肯定先顾自己,不让你担心了。”
事已经出了,再揪住不放没意思,又不能重来一遍。
夜里很安静。沭云初是体恤鲁阳太累;鲁阳是身上有伤怕媳妇知道。
沭云初租的这个院子是酒厂的家属院,院子的主人因为父母有房子,就搬去照顾老人了。院子空出来了才出租。
住在家属院的,基本上是双职工,又上班又照顾孩子,确实忙不过来。于是很多人家雇保姆,多是十五六七岁的小姑娘,看孩子做饭做家务。
小保姆也爱凑一堆,东家长西家短,七个碟子八个碗,三个蛤蟆五只眼。
小保姆自成一个系统,交流心得交流经验,怎么和东家斗智斗勇,怎么能在正常的工资上多增加点收入。
沭云初隔一户的邻居,小夫妻都在酒厂上班,儿子太小就雇了个小保姆,名字叫小玲,这几天老是抱着孩子来找大嫚玩。
趁着月月睡着了,大嫚在洗月月的衣服。嫂子说了大人可以用洗衣粉,小孩子不能用,要打上肥皂用手洗,还要多净几遍,净出来的是清水。
沭云初说什么,大嫚都会一一照做。嫂子是医生,肯定懂得多。
小玲看她那个认真样,嗤之以鼻:“小孩子的衣服又不脏,你放点洗衣粉,泡掉奶渍就行啦。”
“嫂子说洗衣粉有化学物质,损伤小孩子的皮肤。”大嫚有板有眼的解释。
小玲:白痴,你不说谁知道。
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小玲问大嫚:“他们每天给你多少伙食费?”
沭云初都是不定时的给,一般是上一次给的没用完,这一次又给上了,大嫚真没有开口要过一次。
摊在每天多少钱?还真算不出来。
小玲像在看傻子一样,手把手传授经验。
一毛钱一斤的菠菜,你可以说是一毛五分;买了一斤,你可以说是买了一斤半,反正饭得你做,在他们回来之前,菜都已经动了,想查都查不出来。
这样子,一个月能省出好几块。
大嫚:怎么能这么干?!
小玲又给她上课:“看样子你也是农村的,家里也不趁多少钱。你自己不私出来点,等嫁人了一毛钱没有,日子怎么过?”
大嫚:“那是俺亲哥和亲嫂子,俺要是这么干了,俺娘就算不打死俺也要剥下一层皮。”
小玲:“你亲哥和亲嫂子?不会吧?让亲妹妹带孩子?”
大嫚:“俺嫂子是医生,俺哥做生意,两人都忙不过来,俺娘才让俺来帮着带孩子的。俺嫂子还给发工资,一个月30,不比你们少。
小玲才一个月20块,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凭什么?
小玲瞬间感觉不好了。她还是看了两年孩子,有经验的小保姆。而大嫚呢?啥也不懂的乡下丫头。
优势没了,小玲也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