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婵下班之后,直接去了物资局家属楼。韦爱党是科级干部,住处是单位分的两室一厅,九十多平,三口之家住还是很宽敞的。
傅玉婵已经有三四个月不在这里住了,在楼下有以前的老邻居看见她,都问她忙什么呢?老是看不到?傅玉婵推说去外地学习了,绕过她们回以前的家。
刚敲一下门,门就打开了,韦爱党系着围裙,看样子刚才在做饭。在傅玉婵的印象中,韦爱党一下班,就像个大爷似的,连刷碗都不做,更别提做饭了。而她一走,韦爱党就变身慈父,真是……不是男人不优秀,而是你不会**啊。
“愣着干什么?快进来。”
傅玉婵就像去人家串门一样,在门口换了鞋子,才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在做饭吗?”她问。
“炖了点排骨,等会给小颖送去。”
这个名字一下子触动了傅玉婵的神经,她眼神复杂的看着韦爰党。
“怎么了?”韦爱党很奇怪,傅玉婵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傅玉婵不想藏着掖着了,直接了当地问:“小颖不是我的孩子,你知道吗?”
“什么?胡说八道!”韦爱党从沙发上弹坐起来,“傅玉婵,你胡说八道!小颖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怎么能说她不是你的孩子?你究竟想做什么,居然连女儿都不认!”
傅玉婵看他气愤的样子,居然很想笑:“那你告诉我,我一个ab血型的母亲,怎么生的出o型血的孩子?”
韦爱党:“告诉你多少次了,小颖就是ab血。”
傅玉婵将血型化验单拍在茶几上:“那这个是什么?”
韦爱党捡起来一看,顿时感觉五雷轰顶。他也学过医,只不过没有从事这个行业而已,专业术语可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呢!
韦爱党:“不会弄错了吧?这怎么可能?小颖多像你啊。”
傅玉婵现在还不敢确定韦爱党知不知情,这个男人让人看不透,即便和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
”韦爱党,你和我说句实话,当初你把环环从福利院领回来,为什么骗我说小颖是ab型血?”
韦爱党轻靠在沙发上,思绪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你那个时候人都要崩溃了,好不容易找到环环,你又不敢相信。我为了让你相信,才说验过了是环环。谁会想到不是呢?”
韦爱党又有点不甘心地问道:“这个有那么肯定吗?会不会有例外?哪有百分百确定的事情?”
傅玉婵不想和他谈下去了,知情也罢,不知情也罢,她只想找回自己的女儿,弥补缺失二十多年的母爱。
傅玉婵从物资局出来,又骑着车子去了镇上韦老太家。当年环环就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走失的,有好几年的时间,傅玉婵拒绝和她说话。
这么说肯定有人要纳闷了:老人弄丢了孩子已经很自责了,怎么能迁怒于她呢?
韦老太是个重男轻女的,唯一的儿子生了个丫头片子,她是很不高兴的。后来孙女放在她身边养,也是不受待见,和老邻居老姐妹凑一堆,经常听见韦老太说把孙女送人,让儿媳再生个带把的(傅玉婵和韦爱党婚前就有约定,不论男女只生一个)。
然后就是环环真丢了,韦老太难脱嫌疑,要不是后来环环找回来了,傅玉婵大概不会原谅她。
现在,傅玉婵想去问一问当年的情况,或许会找到点线索。
正好韦爱国也在,她被她哥连骂带恐吓,声称不孝顺父母就要进局子。她这几天吃住在娘家,伺候刚出院的老娘。
傅玉婵一进门,还把她吓了一跳,都快黑天了,嫂子这个点回来干嘛?
“娘呢?”傅玉婵没心情和她闲聊,开门见山的问。
“在屋呢,嫂子,你这是……”话音还未落,傅玉婵已经进屋,顺便把门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