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阳把沭云初问糊涂了,难道她遗忘了什么?
“咱俩是没有结婚证的,你忘了吗?”
沭云初的脑袋轰的一声,感觉人都要虚脱了,上辈子活了五十多岁,距离现在也有三十多年了,这么久远的事,她还真没记得起来。她和鲁阳结婚的时候,已经满十八了,按照当时的婚姻法规定,他们是可以领取结婚证的。但那时沭云初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两人别别扭扭的,就一直没领证,只是简单的办了个酒席,请亲朋好友吃了个饭,就成了夫妻(农村还是看重仪式的,有仪式就承认)。
合着现在她和鲁阳的夫妻关系,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两个人只能算同居,还是非法的?
我去,这曾经操蛋的人生!
“立刻,马上,去领结婚证。”沭云初几乎咬牙切齿了,上辈子她和鲁阳就这么错过了,这辈子一定要以我之名冠之你姓,成为鲁阳名正言顺之妻。
“已经进了我家的门,生了我的娃,我还能让你再跑了?先吃饭,结婚证哪天都可以领。”
沭云初明白领证可不是两个人到场就可以领的,还要去大队拉条子开证明材料,这一条现在就办不成。
不过她和鲁阳,算事实婚姻吧?
“走吧。”心情好点了。
鲁母看到沭云初出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以后可得注意了,儿媳妇是给鲁家开枝散叶的人,比护闺女还要护着。
沭云初一口气吃了两个大包子,可把鲁母惊着了。要知道她为了包的快,可是放了大皮的,就鲁阳那个大块头,两个也是极限了。
沭云初不好意思了:“娘……真饿了……”
鲁母又给添一个:“没事,锅里还有……”
沭云初:?不是饭桶。
小妞在做作业,月月撅着屁股趴在炕桌另一方在涂鸦。那握着笔的姿势就像握着吃饭的筷子,还左右摆屁股。
沭云初摸摸她的头,发现她涂鸦的是刚买的画本,这才多大工夫,已经面目全非!
“娘……”月月抬起小脑袋,小脸巴巴的求夸奖。
沭云初违心地笑:“月月真棒。”问小妞要一张空白纸,放在月月手底下,“月月,照着这本书,画在这张纸上。”
月月点头,笨拙地肆意涂鸦。沭云初满脸黑线:这是弄的啥?
鲁阳好奇的凑过来看闺女的“杰作”,看完之后默默地缩回来,媳妇儿都被宝贝闺女整无语了。
“爹……”小月月讨好的叫了一声,因为娘好像不高兴啊,找她爹这棵大树好乘凉。
沭云初捅了鲁阳一下:“闺女叫爹了,乐傻了吧?”
鲁阳这才回过神,一叠声答应:“哎,哎,好闺女,爹在那。”高兴的抱起月月举高高,骑在脖子上转圈圈,吓得沭云初站在下面接着,就怕鲁阳一个不小心把月月丢下来,她接不住。
鲁母笑骂:“这么大个人了,还没个正形,就不怕把月月摔喽。”
月月今天语言功能大爆发,爹娘奶奶姑姑都叫了一个遍,吐音还算准确,唯独姑姑叫成了“布布”,小妞都羞于答应,布布是个什么鬼?
鲁阳本来要去店里的,临时决定不去了,闺女这么有趣,他不能错过了。
表一表沭云海。一大早回去见了他爹,看起来更不像样子了。妹妹虽然在小卖部里放了钱,声明买吃的可以,买酒不行,但婶子也为难:有时候他爹仗着闺女放了钱耍横,不给酒赖着不走,婶子也没辙,又不能因为他生意不做了,只能给一瓶酒赶紧把他打发了。
这一次,婶子是高低不收钱了,不做这家生意,不当这个恶人了。婶子还旁敲侧击问沭云海:“干嘛不把你爹接你身边呢?继续呆在家里,人都整垮喽。”
沭云海知道他妹和爹不对付,就他爹那个样,知道他妹日子过的不错,能甘心吗?恐怕不作出个样子不算完。这可就是亲爹,做儿女的没办法;这要是不相干的人,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沭云海说:“婶子,我就是给人干活的,一个月挣个填饱肚子的钱。我爹什么样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喝酒闹事,人家还敢用我吗?”
婶子点头,这孩子可怜,摊上这么一个爹,被拖累的二十好几了,连个媳妇还没有,这要是工作再黄了,爷俩去喝西北风?
总归是别人家的事,她就不多嘴多舌讨人嫌了。到底是没抗住孩子的哀求,又收了二十块钱,为老头提供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