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还在隔间里找尺码,这已经是n次了,要不是她生意不是很好,要不是这个人穿着洋气,要不是她想拉拢个客户,她才懒得搭理呢。
傅玉婵踱步进来,故意在高月身后转来转去,长外套的扣子就绕住了高月的头发,她假装要比较一下款式,转身要去高月面前。预料之中的,高月“啊”了一声,捂住了头皮:“你这人,你干嘛?”
“对不起,对不起。”傅玉婵连忙道歉,赶紧弄缠绕的头发。反正高月看不见,就着发根又扯下来几根,偷偷放在外衣口袋里。一番折腾,傅玉婵觉得“很抱歉”,又多挑了几身,作为连累高月“受苦”的补偿。
回到旅社,傅玉婵检查收获,有毛囊的有七八根,她小心地收入纸袋里,用信封装好,这个东西她必须尽快寄给她哥,真相在慢慢靠近,等待她剥丝抽茧。
在把信封寄出去之后,傅玉婵又在当地逗留了几日,也打听到了高月的一点情况:目前单身,有一个关系比较亲密的异性,据说是住在一起的。每年高月都会回老家一次,呆的时间不长,四五天的样子。傅玉婵猜测,高月很有可能是偷偷回来看韦颖,和韦爱党有没有联系,韦爱党知不知情,有待考证。
回到容县,傅玉婵请代理人用了点手段,调取了韦爱党的通话记录,果然有一个南方小城的电话号码,短则四五天,长则一个月,两人会联系一次。
傅玉婵自认不是个纠缠不休的人。如果韦爱党和高月两情相悦,共结连理枝,她是会成全的。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弄走她的孩子,让她蒙在鼓里二十年,而错失了抚养亲生女儿?
就凭这一点,她就无法原谅这对狗男女。
亲生签定结果在一个月出来了,韦颖和高月之间的确存在亲子关系。
得知这个结果,傅玉婵出奇的平静,她把韦颖从小到大的照片都收拾起来,连同两次结果的复印件,交给韦爱党,她要和他们彻底决裂。
韦爱党得到消息,特地在家里等着。妻子第三次提出离婚,不出意外的话这次怕是离定了,把财产问题处理好,离就离吧,强扭的瓜不甜。
韦颖的伤已经好了,但留有后遗症,走路时多多少少能看出来一点,不太正常的样子。她无业,整天混迹于酒店街头,彻底没有良家女孩的样子。
傅玉婵不想和她照面,心痛,看到她就想起自己的女儿。还好她不在。
“是谈离婚的事吗?”
傅玉婵从包里拿出复印件:“你先看看这个。”
韦爱党没有见过亲子鉴定书,内容他是能看明白的:“韦颖当然是我女儿,难道你想证明你红杏出墙?”
傅玉婵:“别急着发言,还有一张。”
韦爱党看完另一张,果然大惊失色,声音都提高了八度:“简直胡说八道!傅玉婵,没想到你为了离婚,下三滥的手段都能使出来!”
“高月,你不认识?”
“当然不认识,她不是你找来诬陷我的吗?”韦爱党只能硬着头皮一否到底,就算是高月站在面前,他也会这么说。
傅玉婵把掌握的高月信息透露出来:“高月,1940年出生,1959年从容县第一中学毕业,同班同学有韦爱党、魏建国、萧国庆、李玉……”
韦爱党没想到她掌握的这么多,打断:“行了,我承认是我同学,那又怎么样?”
“高月和你谈过恋爱,但在你考上大学的时候分手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合则聚,不合则散,有什么奇怪的?”
傅玉婵料到他不会说实话,即便她有证据,也只能像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挤。
“三年后,高月给你生了一个孩子,也就是韦颖,这证明你们一直相爱,并没有断了关系。”
“纯属诬陷。韦颖是你的女儿,连她你都泼脏水,你配给人当妈吗?”傅玉婵最看不上韦爱党的虚伪,一付义正辞严的样子,自己多无辜多正义。
“这个叫dnα,也叫亲子鉴定,在国外,这是一项比较成功而且被认可的技术。你也不用否认,只要我不承认韦颖是我的孩子,谁奈我何?”
韦爱党:“你真冷血,抚养了那么多年,我不相信你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