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婵的身体相当虚弱,她是用了几天的工夫,才把来龙去脉和沭云初讲清楚。院里为了保护傅玉婵,和当事医生都签了保密协议的,在她没有恢复之前,不得向外透露消息。她的身体状况,有专门的医生护士负责,病房里除了沭云初,不允许外人打扰。
傅玉婵报警了,目前还处在调查取证阶段。
二月天气转暖,沭云海镇上的房子开始改造,安装兔笼,请的人不多,为了节省时间、体现房主仁义,中午要管一顿饭的。有时候沭云初会过来,脱不开身田腊梅会来。她人厚道,不多言多语的,对沭仁义也很尊敬,很得沭仁义喜欢。
沭仁义不会帮忙,整天品着小酒,醉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指望他帮忙?不添乱就不错了。
老头不喜欢沭云初,反过来也一样,爷俩没什么话讲,沭云初都是做熟了饭就走,宁愿回家吃。
田腊梅就不一样了,吃了饭后还会等着刷碗,打扫房间,看着老头空腹喝酒,会给他炒俩菜,肚子里有底,才不烧的慌。
说是老头,其实还五十不到,因为长期酗酒,又不收拾自己,显得有些老态。田腊梅是因为他是沭云海沭云初的爹,才对他照顾有加,在她眼里很正常,尊敬长辈嘛。可是在沭仁义那里,就误会了,以为人家看上了他,带着个孩子不要紧,他有儿女接济,又不是养不起。
所以,等到帮工的都走了,沭仁义清了清嗓子说话了:“你过来,我有话说。”
沭云海在收拾废料,他黑天当白天使,忙得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您说,我听着呢。”
“俺要是娶个伴,你同意不?”
沭云海连忙托住下巴,差点要惊掉了:“娶谁?”他爹什么样子他最清楚,这是谁被骗了,这么不开眼。
“就是帮忙做饭的那个,小田。”
沭云海气急败坏地说:“你别埋汰人家,人家才24,您多大了?人家爹都没有你大。”
沭仁义的混帐话就来了:“大点怎么啦?大点知道疼人,上了炕不比你差!”
沭云海要不是看他是爹,早一顿铁拳侍候了。这么大年纪,一点正形都没有,人家眼有多瞎,才会看上他?
“你别一厢情愿,好好呆着,我和妹妹养你老。”
“那个小媳妇对我有意思,看我喝酒,还给炒俩菜。人家送上门了,我为什么不要?”
沭云海气的大吼:“她看上的是我!知道吗?你要不是我爹,她会搭理你?想的咋这么美呢?”
沭仁义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想多了?
沭云海晚上要回鲁家洼的,临走时特地绕到田腊梅小店。娘俩晚饭吃的早,正坐在桌子旁用小木棍数数,妞妞才三岁,能数到一百了。
沭云海进来,田腊梅赶紧站起来:“海哥,你怎么来了?”
沭云海直接了当地说:“明天别过去做饭了,好好看你的店。”
沭云海的意思是,不想田腊梅和他爹见面,省得他爹yy田腊梅,这对她是种污辱,他心里也发堵不好受。田腊梅以为沭云海不想和她这个二婚女,扯上关系,影响他以后娶妻生子。
驴唇不对马嘴,想岔了。
“好,不去了。”田腊梅知趣,就是稀罕沭云海,才不顾矜持主动出击。既然人家不想有交集,她腆着脸往前凑太没劲。
“那就好。”沭云海走到门口,又想起一件事,“你不用担心柴火不够,再等几天,我打了送过来。”
田腊梅最受不了他这样,一边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一边又体贴周到让人无法割舍,这不是折磨人吗?还不如快刀子割肉,来的痛快。
田腊梅怒了:“姓沭的,别以为我稀罕你,你就可以作贱我。我已经答应不去烦你了,你这又是啥意思?烦我就离我远远的,别招惹我。”
沭云海都懵了,他是这个意思吗?
“我不让你去,是为你好。”
“是,为我好。不就怕别人说你被个二婚女缠上了,影响你娶媳妇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沭云海急得爆粗口了:“放屁,我爹那个人,不是个好的,离我们远一点,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
田腊梅愣了:什么意思?
傅玉婵的病情基本稳定,之后就是养的问题了。这几天,沭云初一直在和欧院长商量,可不可以出院,回家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