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要我说呢,咱们先痛快痛快。”
一个不起眼的废弃柴房中,几个混子放下一位被打晕的年轻女子,正是章锦儿。
章锦儿自进了都城,练了这么多时日的刺绣,身量已经比刚来时窈窕不少。
兼之没有烈日下劳作的磨折,又是精细的饭菜,周到细致的养护。
所以锦儿自己未曾察觉,这副身子变得娇柔又富有力量,面庞也是粉面桃花般,只消看一眼便惹人心头大动。
此刻尚在昏迷中,晕晕乎乎的沉睡样儿,倒平添几分弱质纤纤、丽姿万千的感觉。
为首的混子摸着锦儿的面庞,淫笑着:“嘿嘿,暂时不急,我们哥几个是要好好痛快,但是我改了主意。”
“怎地了?”
为首者挠挠下巴颏:“我看她倒也是个美人,还是个辣子美人,若是卖到那些个烟花之地,想必也是值几个价钱的。”
“那么我们……”几人不怀好意地肆意笑着,幸而有这么一层贪婪的意念,锦儿才侥幸躲过一劫,要是一个偏差,可真是让人嗟叹痛惜。
锦儿浑然不知自己正在被人牙子打量着,那一拳十分沉重,击打得她后脑勺剧痛不已,因而慢慢地,混沌的意识才清明些。
一睁眼便是破旧不堪的仓库,眼前竟站着几个男人,有老有少,各个都是獐头鼠目之形。
“你们是谁?还不放开姑奶奶,光天化日,皇城脚下,也敢行此歹事?”
锦儿一醒来便知怎么回事了,心下惊颤,扫了眼自己的穿戴,还好,只是有些被拖拽的痕迹。
不过晕倒之前的那些混乱场景,让她心里有了数,恐怕是那卢怡菡密谋着给自己一个教训,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来行侠仗义倒害得自身被带到阴沟里了。
“真是好心喂了驴肝肺,怎么着我也救了那个贵女,唉。”心下有些哀叹,但是锦儿不着痕迹地压制下去。
强自镇定,她大胆打量着面前来人:“你们趁早放开我,你们可知,我也是与宋家长女私交颇深的,若是你们愿意回头是岸,我……”
“闭嘴。”为首的歹人一把将还算干净的麻布团塞进锦儿嘴里,药物的作用下,可怜见的锦儿又与这朗朗天日暂时告别。
扭头有些狗腿子地对着人牙子谄媚恭维:“我说吧,有一双慧眼的彪爷,这女子是不错吧。尤其是她口出狂言的泼辣样儿,保准是个新鲜货色,那些个见惯风月的,怕也是得着迷哇。”
几人浪笑言语间,锦儿转手到了宜春楼的老鸨房内。
“哟,醒了哇?”
老鸨红娘饮了一杯酒,拿双毒辣的眼瞧着地上的锦儿。
“你又是谁?我到了哪里了?”锦儿稍稍睁眼后,环视一周,心下其实猜到自己身处何地,但还是镇定、有些不耐地反问老鸨。
红娘乐了:“哟嚯,平常的女子早就哭天抢地了,有的贞洁烈女甚至会自戕以保清白。”
锦儿这下子确定了,自己已落到妓院了!
她坐起来,脑中盘旋着数种打算,沉吟片刻出声:“老板娘,做人要厚道实诚,你是生意人,那我不跟你玩虚的,我不会在这死了触你的霉头,也不会大吵大闹,因为我知道要么是进乱葬岗,要么是被强迫接客。”
“哦?”红娘很是玩味地看着眼前容貌姣好的女子:“你又是凭什么认为我该听你的?”
“我说老板娘,你也知道做生意要利益最大化嘛,你想一个是虐待啥也不会的粗野丫头,最终很可能出场时闹笑话,一个是让我为你的生意添柴加火。你说哪个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