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让你受惊了。”刀一啸面不改色,依然将手牢牢锁在纤纤身侧,旋即轻声安慰,“锦儿,咱们走,慢着点。”
刀横焰气不过,一把抢先拦在一啸身前,吐了口血沫摸着下巴,怒不可遏:“休想走!这是若怀谷的密室,没有义父口谕怎可轻易带走人!”
视若无睹的刀一啸轻巧地避让开来,用刀鞘抵住他的为难,将宋纤纤拦腰抱起,恍若是一对逃命鸳鸯。
“果然是带走了么?”阴恻恻的厅堂内,刀一啸的义父铁青着脸,语气冷若玄铁。
侍从只得恭敬答是,老者枯井一般的眼眸深不可测,隐约跳动着一丝精光。
“那么说,他已经是病入膏肓,不惜违逆我了?”老者的声音阴鸷恐怖,盘踞着可怕的想法。
侍从冷冰冰地执行着老者的命令,一滴透明的液体悄然滴入了酒壶中。
“宋小姐,他们怎会掳了你来?”一进房门,刀一啸便赶忙把纤纤轻放下,随即利索地解开绳索。
一场浩劫刚过,宋纤纤仍然心有余悸,梨花带雨的面容仍在颤抖,巨大的恐惧让她顾不得世家女子的端方矜持。
“我……”刀一啸只觉一具颤抖的温软的身躯贴在自己怀中,他能理解,虽然有些怪异,可还是温言宽慰,有分寸地轻拍纤纤的后背。
“一啸少主,谷主送来饭菜,抚慰受惊的锦儿小姐。”
刀一啸便把纤纤扶着坐在椅子上,开了门端进饭菜,直觉义父的态度有点截然相反,转变得太突兀,可也不疑有他。
上好的果子酒在白玉瓶里静候来人,刀一啸想着给宋纤纤暖暖身子,便倒了两杯,怕宋纤纤顾忌,自己先行下肚了。
“谢谢一啸大哥。”纤纤轻轻一抿,果子酒的清甜确乎是给了自己很大的慰藉,身子慢慢暖和起来,可心里还是震颤不已。
“今日我本是一时兴起,和锦儿玩笑着换装,自己买了一身麻衣布裙穿着,锦儿买了一身华服。却未曾想,今日竟会有歹人……”
刀一啸心里有些侥幸,却也忐忑:若不出意外,恐怕此刻在地道里的便是锦儿!
义父何至于此!
“纤纤小姐,你是代锦儿受难,先好好歇息,有我在,势必会保你周全。”
纤纤心绪不宁,没碰其他的佳肴,只是拈着枣泥酥魂不守舍地嚼着。
“宋小姐,我知道你养尊处优,真是对不住,我先出去,你慢慢用膳,我就在门口。”笃定温柔的语气如同牵系着风筝的线,宋纤纤惊惧的心有了着落。
噙着泪花的眼眸满含感激,纤纤点点头,一啸正欲迈出门槛,不期之间,脑中一阵眩晕,四肢百骸竟有如凤凰涅槃的灼烧炙热感。
一啸清朗的眸子逐渐掺了些情欲的绯红,眼见便要一头栽下。
“一啸大哥?”宋纤纤察觉到刀一啸的异样,欲要扶着他,可自己的身子竟也飘飘然,恍如踩着云端行走。
屋门被毫不留情地关闭紧锁,刀一啸仅剩的清明意识重复着一句可怕的话:糟糕中招了!
屋内的气氛渐次暧昧、旖旎。
“佩儿,宋老爷派出的人找着了吗?”
佩儿欲哭无泪:“没有,小姐不知道被掳到哪里去了。”
两人恨不能抱头痛哭,却又怕泄了端倪,只得红着眼眶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