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去,那你打算让谁去?”卫长亭有些好奇道:“如今上雍能用的人不多吧?骆谨言马上也要走了,顾珏肯定不行,朝中……”
身份压得住曹冕的人大多年事已高无法远行更不用说处理这些事情,年纪合适的还有不少能力不行,当真年龄能力身份都合适的人少之又少不说还未必能走得开。
谢衍道:“先看看密字营传回来的消息,若当真有问题本王亲自走一趟。”
说罢又回头对朱思明道:“传信给戴允文,益州的事情办完之后直接去青州。”
“是,王爷。”朱思明立刻起身行礼,同时在心中暗暗为同僚捏了一把汗。
骆君摇坐在旁边突然开口道:“听说曹家在京城有不少亲戚,曹家没找到陈循等人,会不会找亲戚帮忙?”
朱思明躬身道:“多谢王妃提醒,下官会让人注意的。”
因为青州的事情,谢衍这几天的心情显然都不太好。而最能直观感受到这一点的便是朝堂中时常要和摄政王殿下接触的官员了。
但他们又不知道王爷为什么心情不好,近日除了骆家大姑娘的事情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事了啊。对摄政王来说,骆家大姑娘那点事情也不足以影响到他的心情吧?
难道是……太皇太后不大好了?
“王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御书房里,廖维注视着坐在书案后面的谢衍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吏部已经通过了卫长亭升任户部尚书的事情,这对摄政王执掌朝政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虽然他也趁机将自己的学生方淳提拔成了户部侍郎,但两者身份不可同日而语。
谢衍难道还不满意?
谢衍抬眼神色平淡地道:“没什么,本王记得…廖大人和温定侯是亲家?”
廖维一愣,有些不大明白谢衍怎么突然关注起自己的家事来了。
要知道这位摄政王殿下一向都是言简意赅,更是从不在御书房里跟人闲聊。
这样的人有的人觉得他是雷厉风行,有的人却觉得有些缺少人情味。
“王爷说得不错,小女与温定侯次子成婚已有三年。当时王爷在边关,未能请王爷喝杯喜酒,着实是有些遗憾。”廖维虽然心中不解,却还是回了话。
谢衍微微挑眉道:“既然是亲家,温定侯近期可有写信给廖大人?”
廖维心中有些不悦,他既然跟曹家是亲家,日常有书信往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难不成摄政王连这个也要管?
“多谢王爷关心,年末廖家派人来京城送了贺礼,也送了一封曹兄的私信。”廖维面上带笑,说到私信两个字时语气却重了几分。显然是提醒谢衍自己的日常往来,不在摄政王的干涉范围内。
说罢廖维又补了一句,道:“亲家信中略有一些打探京城局势的言辞,还请王爷放心,下官知道规矩,不该透露的绝不会透露。”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原本廖维以为谢衍应当会不悦,却不想谢衍只是淡淡道:“廖大人过虑了,亲戚往来本就是寻常事,本王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他越是这么说,廖维心中越是不信。
忍不住在心中怀疑起谢衍这些话到底有什么深意,难不成是青州有什么事?还是说谢衍想拉拢或者对付曹冕?为什么?
想得太多他也就没有工夫关心谢衍的心情了,说完事情便告退出宫。
看着廖维出去,一直在旁边假装自己是木头的卫长亭才开口道:“你这么问廖维,岂不是打草惊蛇?”
谢衍平静地道:“就是要打草惊蛇。”
“你怀疑廖维?”卫长亭一惊。
谢衍摇头道:“廖维此人…虽然与本王有政见不合的地方,倒也不至于不知道轻重。更何况他还盯着丞相的位置,有了阮廷的前车之鉴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自从阮廷进了天牢,如今丞相的位置还一直空着。谢衍似乎无意提拔谁,而朝中重臣似乎也忘了这件事并没有谁主动提出来。
实在是如今朝堂上人才凋零,能胜任这个位置的还真不多。如果一定要说的话,目前廖维的资历能力确实算是最接近的。
卫长亭道:“你好像已经认定了曹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谢衍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卫长亭好奇道。
谢衍道:“瀛洲方家这些年生意越发兴隆,消息倒是越老越少了。”
卫长亭一怔,神色微变道:“如果青州一直往瀛洲贩卖良家女子,甚至还有一些别的不可告诉的生意,这些年…密探为何没有一点消息回禀?”
谢衍道:“这些年收到的消息,到底是不是自己人传回来的,只怕还未可知。曹冕外放为官十五年,历任知府,布政史,总督都在青州,他胜任青州总督差不多也是七年前吧?”
“这……”
廖维回到府中看到迎上来的管事,便随口问了一句,“近日青州可有信来?”
管事闻言也是一愣,有些诧异道:“老爷消息如此灵通?”
廖维皱眉,“真有?”
管事连忙道:“回老爷,青州亲家老爷派了人来见老爷,还带了四小姐孝敬老爷和夫人的东西,夫人已经将人安置在客院了。”
廖维脸上并无多少喜色,眉头反倒锁得更紧了,快步朝着府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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