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此时的他是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一时之需,而将秦煜和尉迟琉璃的安全弃置一旁的。
“刘熠,我看你是真得不怕死啊!”
这一刻,扈倩终于是扭过头来,选择直视着刘熠的双眼,她要看清楚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到底是真得傻还是在给自己装傻,她要明明白白的了解到,眼前的刘熠是真得带种,还是只是单纯地在伪装。
只不过,刘熠的反应,是那般的无懈可击,因为...
(又是狠狠地一口要在了手中烤鸭的鸭脖子上,顺带地还撕扯下来了一大片被烤得焦黄的鸭皮)...
“行了,你也太啰嗦了,地图本少爷就收下了,要是没有别的事,本少爷就得回去休息了,英雄汇在即,本少爷可不能睡过了头去...”
用自己那油乎乎的手是用力地拍了拍自己那鼓囊囊的侧腰小兜儿,刘熠这才嚼着嘴里的鸭肉,眼睛开始色迷迷地瞥向江对面的那一排用来买(春)的绣楼。
刘熠...
我扈倩不相信你是个这副秉信...
你是刘天清的独子,更是整个地炎宗的希望...
我不相信刘天清会培养出一个如此纨绔的子弟,所以眼下的你一定是装的,一定不是最为真实的你...
刘熠...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一剑堂的浑水,你为何要来走一遭...
你究竟是出于一个什么样的目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得会害死不少人的,包括那位你所不愿去承认的秦家兄弟。
扈倩并没有阻止刘熠的离去,只不过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望着离去的人,眼神里的光开始为之闪烁不停。
她根本就不能理解,为何刘熠还要去选择淌一剑堂的这滩浑水,她的本意乃是用这副地图,去告知刘熠一些很是现实的问题,诸如眼下的永春已不太平,诸如眼下的一剑堂已然陷入了风起云涌的大浪潮中等等。
只不过让她没有料到的是,刘熠不仅没有正面地去回答自己的问题,反倒是寻找了各式各样的借口来推诿自己。
为什么?
刘熠为什么一定要让秦煜和尉迟琉璃参与到一剑堂的风波之中呢?
对此扈倩真得看不明白,不过随着刘熠的离去,有一件事是她所能看懂的,那便是此时的时局,正在按照卫东的计划完美推行着,并没有按照自己与蔡睿冲所希望的那个方向前行。
因此她也能预感到,今后的一剑堂,所能翻卷起来的浪花,一定会非常大,至于能不能大的过十年前的灵剑宗,还真不好说呢!
不过有句老话说得好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此时的刘熠是螳螂,此时的扈倩同样也是螳螂,那么谁是黄雀呢?
是白先生!
是那位于江对岸的一座绣楼里凝望着扈倩这方的白先生!
莺莺燕燕...
春春啼啼...
“哎呀这位大爷啊,您怎么还不喝呀,来,奴家这就喂您呀...”
当眼前的视野是被一抹极为艳俗的红粉纱巾给遮蔽起来,白先生的眼里,是瞬间闪过了一丝地杀意,只不过于下个瞬间,这股杀意又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以至于此时便依偎在他怀中的那位胭脂美人儿,是自始至终都不曾发觉到这一抹的寒意。
“小娘子,你们家的这个酒,甚至不好喝啊!”
微笑着用手推开了胭脂美人儿所敬过来的酒,白先生却是轻轻地说着。
此刻的他并没有带上那副白色的面具,甚至环顾他的四周,也不曾发现这副怪异的面具,可是即使如此,他的面貌所给人带来的感觉,却是十分的奇怪。
五官虽说不是十分俊美,但也能算得上是一个长相清秀的模样了,而一般生得这般模样的人,每当来到这绣楼之中的时候,都是被那些胭脂美人儿们所向往的,毕竟颜值这个事儿吧,还当真玄妙得厉害,相较之长相俊美清秀的大帅哥,想必谁也不愿意去服侍一个大肚便便的员外么。
可是,如若盯看得久了,白先生所给人的感觉,又会变得很是陌生,那样的感觉很是奇怪,就好比一个很久没有见过的友人,告知了你他的姓名,也告知了你他的出身,以确保你用来核实他的身份,可是一当你注视着他的容貌,却又在大脑里是调不出任何有关的记忆来。
而眼下的白先生所带给怀中胭脂美人儿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大爷,您这可就跟奴家开玩笑了啊,咱们玉春楼的胭脂酿,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呐,且不说在这永春城了,就单说咱们这尤东,能赛得过我们家的,都没几种呢!”
其实,对于白先生来讲,怀中的胭脂美人儿与他说了什么,他也都不会为其关心半分的,毕竟在他的心里,眼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去想。
“哎...”
而随着这一声沉重的叹息,白先生这才收回了自己望向江对岸的目光,是将自己的目光给重新落到了桌前,落到了那一桌子山珍海味的上面。
“大爷,怎得又叹起气儿了呢?您若有什么烦心的事儿,大可跟悠悠说来听呢,说不准悠悠还能给您疏导一下呢!”
一听到白先生的这一声叹息,胭脂美人儿便立马跟吃了两斤金克拉一样,其眼底的那抹丝毫不加隐藏的欲念,是顷刻间便占据了整个眼眶,或许在这些人的世界里,这一声的叹息,便代表着银子落入口袋的声音吧。
“哈哈哈哈...”
听着怀里那胭脂美人儿的话,白先生不由得被其给逗笑了。
“大爷您怎得又开始笑了起来,这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笑的,悠悠倒真是有些看不懂了呢...”
眨巴个大眼睛,胭脂美人就这般不加遮掩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那不断泛着潮红的脸色,怕是已然说明了她心底的想法了。
“没什么,我就是感慨啊,今晚的江风,倒是比往年的这个时候大了一些啊,搞不好过几天这里要下大雨啊!”
说着说着,便看到白先生又将自己的目光是落到了窗外,落到了那个手拿肥腻烤鸭的大男孩儿的身上了。
“悠悠没想到,爷您还会观天象呐,既然能观得了天象,那也就是说,您一定也会占卜算命了?太好了大爷,要不您就帮悠悠算一算吧,你帮悠悠看看,何时悠悠才能遇到那个只属于悠悠的他呢?”
说着说着,便看到胭脂美人儿是瞬间褪去了自己此前一直披在肩头的纱巾,而那纱巾之下的,便一览无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