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程处弼份外的好奇,直到他来到了威海熘达了一整天,那一天,风呼呼的嗷嚎。
他甚至看到了一只钻出洞的耗子,被那鼓荡的风儿刮得打了个滚。
哪怕是等到了夜晚,住在酒店里边,透着窗隙的风声,也犹如鬼叫一般。
直到询问了当地人,知道这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没有一天不刮风,而且这样的风力,只能算一般之后。
程处弼终于明白了威海为何地面上莫说垃圾,烟头,就连枯叶也见不着一张的原因。嗯,风够大,什么玩意也甭想留下……
当然,这只是程处弼自己的经历与道听途说,但是再加上后世山东的海盐产量能够占到全国的七成,这也就足以证明了这一带绝对很适合晒盐法制盐。
就在一干人议论纷纷地当口,一旁,天残地缺组合中的天残许敬宗暗戳戳地凑到了程三郎身边。
先是冲程三郎满脸心悦诚服地一礼。
“小程太保改良这制盐之法,当能泽被苍生,惠及我大唐万民也。”
一干勋贵子弟表情古怪地瞅了过来,许敬宗与李义府这两位被洛阳官吏视之为程三郎走狗鹰犬的家伙,真不愧是厚颜无耻的马屁精。
老几十岁的人,居然拍起马屁来,显得如此的恬不知耻。
可偏偏这位许敬宗对于周围的目光视若无睹,指了指那跟前的盐山,朗声言道。
“小程太保可知,我大唐制盐向来耗费甚巨,以至于盐价甚贵,而煮盐法,得盐不易,故尔,大唐各地盐价亦高低不同。”
“下官之前曾经查阅过相关的记载,北魏自迁邺后,于沧、瀛、幽、青四州之境傍海煮盐。
沧州为最,轩灶一千三、四百余,而青州次之,置灶近六百之数……
合四州之力,终岁合收盐二十万九千七百余斛,军国所资,得以周胆矣。”
“而我大唐立朝以来,山东、河北之地,历经隋末之乱,百业凋零,至今,制盐之业,未复旧观。”
“且我大唐立国以来,未禁民间制盐售盐,而在隋末之时,各地盐场,多为当地世家大族所所并吞。”
“就如今的青州盐场有大小近十数处,亦多属于山东世家,而那些盐场中劳作的盐户哪怕是辛苦一年所得,亦不过刚得温饱尔……”
看着这位许天残在这里侃侃而言,重要的是偏偏还能够言之有物。
一干勋贵子弟,倒真有些对这位年过六旬的许敬宗刮目相看,而一旁的李义府表面虽然不动声色。
可实际上内心嫉妒得险些发狂,自己知晓要追随程三郎前往山东之地,也不是没有做过功课。
可是还真没有注意过盐业这一方面的详情,偏偏程三郎居然蹿到了这里来搞盐,正好让许敬宗那老不要脸的正好抢到了诺大的彩头。
可真是让李义府嫉妒得都想要抄刀子给这个瘸腿的老货来上三刀六洞以泄心头之火。
许敬宗侃侃而言之际,还不忘记瞄了眼旁边因为妒忌而表情扭曲到近乎狰狞的李义府。
傻小子,这回明白姜是老的辣了吧?呵呵,作为舔狗,不但要舔得好,舔得及时,重要的是还要舔出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