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与房玄龄看到了陛下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不禁有点心虚。
终究干了多年宰相工作的房玄龄这位老姜干咳了一声,朝着陛下一礼。
“老臣就知道,我等的目的,瞒不过陛下。老臣以为,程三郎乃我朝年轻一辈中,执牛耳者。”
“程三郎年少有为,功勋赫赫,莫说是京兆尹,便是入主六部,又或者是位列九卿,功勋亦足令百官无法反对。”
“只是,程三郎终究还是太年轻,心性跳脱,做事又喜率性而为。”
听着房玄龄一顿勐夸,李世民既喜又忧。果然,夸完之后,又是讲那小子的缺点。
总而言之一句话,那小子心性未定,搞事情向来都是只讲究结果,很少会去顾及别人的看法。
最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以来,程三郎在这洛阳搞出了太多的事情,捅了那么多的篓子。
让大伙都觉得,大唐官吏的形象,在老百姓的眼中,逼格和档次严重下降。
继续让他在这里搞工作,似乎不太合适,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到地方上去。
为了大唐地方的四化建设,贡献他那超人一等的能力。
顺便也让一干臣工能够缓缓,大家也不必那么成日提惊受怕。
也好让那些心眼不大,偏偏又被程家老少怼得死去活来,颜面扫地的御史团队省省心。
把视线挪到正常的地方,而不是成天跟那程三郎跟斗鸡似的互啄不停。
马周的意思也差不多,跟房玄龄大同小异。
李世民则陷入了沉默当中,虽然房玄龄与马周说的也都有些道理。
但是,李世民却很清楚,这两位臣工忠心耿耿,一心为朝廷,为天子分忧。
可是现在,下面的臣工,居然如此齐心,推举他们二人为代表来说此事,那就不得不让李世民考虑更深层次的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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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妾身也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长孙皇后小心翼翼地将开水倒进了白瓷茶碗里。
看着那菊花缓缓地在白瓷茶碗中舒展开来,还有那红得喜人的枸杞,以及那被切成了细丝状,犹如草丝般的银杏叶。
搭配在一起之后,哪怕是不喝,都令人觉得甚是赏心悦目。
“是啊,自马周与房玄龄二人言说之后,朝中的那些臣工,真可谓是闻风而动,每日朝议,呵呵……”
李世民抚了抚夹着银丝的眉毛,打量着跟前那暖洋洋的炉火,嘴角浮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怕是朝中,有不少的臣工,想的不是如何为朝廷分忧,而是想着,怎么才能够多吸引太子的注意力。”
“倘若程三郎在洛阳,以太子与程三郎的关系,其他人又能有多少接近太子殿下的机会?”
长孙皇后将那白瓷茶碗移到了李世民的跟前,她自然清楚,夫君这不是对太子有怨,而是对那些臣子的小心思有怨。
随着太子观政以来,父子二人的感情迅速升温,每一次太子观政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