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的朝务,父子二人就会一同在这文成殿中,先由太子处置。
作为父亲的李世民再对其处置进行斧正,并且告诉李承乾,他作出的决断,有哪些瑕疵和错误。
看到这对昔日面对面,哪怕是彼此关心着对方,可是笑容都显得僵硬的父子。
现如今已然能够同居一室,低声谈笑,不再拘紧,这让长孙皇后心中真可谓是放下了心中大石。
抬起头来,看到夫君眯着两眼,苦思良久不发一言,长孙皇后挪了过去,双手轻揉地给夫君按摩起了头部,一面柔声问道。
“不知夫君接下来如何打算,难道真的要让处弼贤婿远离洛阳?”
“……”李世民缓缓地摇了摇头,旋及又显得有些头疼地抹了把脸。
“为夫当然不乐意,可是那小子此番所立之功勋显赫如此,又岂能不赏?”
“但是现如今让他入朝,位列三品大员,也不是不行,可朝中,他爹就杵在那,倘若他们父子齐登场,呵呵……嘶……”
李世民话音未落,控制不住情绪的长孙皇后表情一阵扭曲,导致正在按摩的双手用力过度,掐得大唐天子倒吸一口凉气。
长孙皇后赶紧给李世民揉了揉被掐到的痛处,哭笑不得地道。
“夫君,好好的说话就是,莫逗妾身行不行?”
“好好好,老夫也是下意识就说到了此事。真要让他们父子一同呆在朝堂里边,不光是百官头疼,老夫也要头疼。”
“程三郎入仕以来,一向是文职为重,可是他跟那些文官的关系嘛,呵呵……可也总不能把他撵到武臣那边去。”
“就算那个好打牌的贤婿乐意,满心思诗书传家的程咬金还不乐意呢。”
长孙皇后再次失态,这一回倒没掐李世民,而是一巴掌轻轻地拍在了夫身后背上,拿额头还用力顶了顶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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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夫君你先遣人探一探程三郎的口风,看看咱们贤婿是什么样的想法。”
“嗯,也好,再有咱们恪儿这两年来,跟贤婿一块,也是立功颇多,而今,也该想想,如何为其酬功才是。”
“夫君所言极是,妾身也觉得,恪儿一向与承乾和处弼贤婿情谊深厚,且一心为夫君和承乾分忧。”
“而今,一干皇子里,也唯其可为太子臂助……”
夫妻二人小声地窃窃私语着,此刻,文成殿外,寒风鼓荡呼啸不已。
而同样的风雪,亦飘扬在那洛阳,乃至整个中原大地上。
此刻,一艘从倭岛远渡而来的海船已然缓缓地在登州码头靠岸。
一名汉唐商行的管事,满脸气极败坏地从海船之上跳了下来,跟这里当地的汉唐商行的管事接上了头之后。
没过多久,一匹快马就径直朝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目标直指大唐帝都洛阳。
此刻,在那东海道的豆州州城内,刚刚建设好没多久的医院里边,此刻已经躺下了不少的伤员。
不少的伤员哎哟连声,呻吟不已,而一干来自于汉唐商行的医者,此刻正在检视着这些已经经过了手术和缝合的伤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