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拳头洞穿虚空,结结实实击中了漯河修文的胸口,咔嚓!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回荡在狭窄的空间内,漯河修文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炮弹般撞破一连撞破三面墙壁,触地的瞬间弹射而起。
砰!
窗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堵厚实的胸膛,杨无疆高大的身躯完全把窗口堵死了,闪电捏住了漯河修文的脖子:“此路不通。”
“这家伙的抗击打能力真强。”陆老残从被漯河修文撞碎的破洞钻出来,他的拳力比不上大象,但是也极为可怕,碎金断玉,他可以肯定,漯河修文的两排肋骨全断,普通人受到这样的重创,基本上趴在地上哼哼了,漯河修文还能逃跑。
“可惜看不清形势。”闫世三懒洋洋地斜靠在门口,拿着一根牙签,不知道在剔什么,午饭已经吃了三个小时了。
“我奉劝你老实一点,这样可以少吃苦头。”杨无疆对犹自在挣扎的漯河修文道。
“除非我死了,否则——”漯河修文恶狠狠地道。
“葛林都被我们总督杀了,你并不值钱。”闫世三淡淡地道。
漯河修文的愤怒瞬间凝固,眼中闪过复杂无比的光芒,似乎是不能置信,又似乎是得到了某种答案的解脱,还有绝望。
“如果我是你,就会想一想接下来怎么保命,而不是怎么报仇。”杨无疆道。漯河修文沉默不语,也不挣扎了,仿佛放弃了。
这么多天的东躲西藏,虽然一直不敢暴露,但是《黑木城》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隐隐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敢相信,闫世三毫不客气的说出真相,戳破了他不愿意清醒的梦。
葛林主教如果没死,谁敢对《黑木城》进行大改造,葛林主教如果没死,这些商人怎么敢堂而皇之地进来,葛林主教如果没死,怎么会同意奴隶买卖自由,葛林主教如果没死……葛林主教死了,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教堂被敌人控制,他不敢联系任何人,自己的心腹也不敢相信,一个人行走在黑暗中,他是在《黑木城》长大的,土生土长的人,对《黑木城》比谁都了解,然而,刘危安直接釜底抽薪,对《黑木城》进行城市建设,全面改造,漯河修文的秘密基地被接二连三发现,最后逃无可逃,只能拼命。
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低估了平安军,以为拼命之下,就算不能击杀刘危安,至少也能带走几条性命,没想到,真正打起来,刘危安都没有出面,只是几个手下,他都解决不了,不管对上谁,他都没有胜算。
他没办法指责对方不讲江湖道义,没有一对一出手,换做是他站在对方的位置,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漯河修文被带到了刘危安的面前,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刘危安刚来的晚上,漯河修文追查丢失的权杖宝石,当时的漯河修文是执法者,不能说高高在上,盛气凌人是少不了的,而现在,角色互换,刘危安坐在椅子上,漯河修文成了阶下囚。
“听说葛林很欣赏你。”刘危安先开口。
漯河修文紧抿着嘴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于权杖宝石,你知道多少?”刘危安懒得废话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漯河修文有些奇怪,如果没有和葛林交谈,他认为刘危安的嫌疑很大,但是和葛林交谈之后,刘危安一行人的嫌疑已经洗清了。
“你似乎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刘危安道。
“不过一死而已。”漯河修文淡淡地道。
“你真不怕死吗?”刘危安盯着他。
“如果我叫一声,就不是男人。”漯河修文平静地对视刘危安。
“这一点,我相信,死其实并不可怕,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比死亡可怕多了,很多人宁愿死,也不愿意活着。”刘危安道。
“我是信教的。”漯河修文道。
“葛林的宝石是这一枚吗?”刘危安的手上多了一枚宝石。
“权杖宝石!”漯河修文倏然坐直,眼中射出凌厉的目光,盯着刘危安:“权杖宝石怎么会在你手上?”
很快又坐下了,陆老残的这一拳不是开玩笑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他冷汗直冒,如果是一般人,这样的疼痛早就哼哼叫了。
“这么说,就没错了,是葛林的这一枚。”刘危安微微一笑,把宝石放在边上的桌子上。
“不可能,权杖宝石怎么会在你的手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漯河修文的目光一直盯着宝石。
“你好像知道什么?”刘危安问。
“为什么权杖宝石会在你的手上?”漯河修文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和不解中。
刘危安也不着急,静静地看着漯河修文抓头发,好一会儿,漯河修文恢复过来了,盯着刘危安,缓缓道:“你怎么得到权杖宝石的。”
“你不觉得你应该先说点什么吗?”刘危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