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府城,长顺一身圆领袍衣,神情淡定的漫步大街上,身后跟随六个提刀武生服护卫。
旧地重来,长顺的内心毫无感慨情绪。
自从得到扶风侯出征河西走廊的信息,他的日子阴霾笼罩。
长顺有种东窗事发的恐惧感,他曾经跑回来一遭。
结果,藏在井壁的圣旨官印不见了,牢头也不知所踪。
长顺猜想,是不是牢头拿走了圣旨官印?很久没事之后,又猜疑是不是长福所为。
不久前,渝州得到关内大捷,收复河西走廊,进军西域的军情喜报。
传扬扶风侯运筹帷幄,战无不胜的褒义名声。
长顺坐不住了,自从长喜分走军事批驳权,意味着扶风侯的不信任。
长顺不愿赌博做过的事情,无人告发。
长顺没有怀疑过长喜。
长喜抵达渝州,一直的尊敬他,不说马首是瞻,基本井水不犯河水。
长顺抵达大将军府侧门,门卫看过公文,没有直接放行,使人通报琥珀夫人。
禀报的人回来,引领长顺入内,抵达云水阁,进入见到琥珀,还有两个辅佐花鸟使。
“奴婢拜见琥珀小主。”长顺恭敬拜见。
“长顺,你怎么来了江陵府?”琥珀平淡问道,不待见长顺。
“小主,宁王妃吩咐奴婢来见侯爷。”长顺恭敬说道。
“侯爷?侯爷没来江陵府。”琥珀诧异说道。
长顺说道:“小主,侯爷在关内战争大捷,依据日子,行程应当是到了江陵府。”
琥珀不悦道:“胡说什么,江陵府没接到侯爷要来的信息。”
长顺恭敬道:“奴婢不该胡说,想是侯爷还在长安,奴婢这就去往。”
“走吧。”琥珀不悦的逐客。
长顺告退离开了。
琥珀若有所思,花鸟使紫芍和茶仙望着她。
琥珀扭头,笑语:“我真不知老爷在那里,就是知晓,也不能泄露。”
紫芍点头,茶仙轻语:“宁王妃使出长顺,莫非接到了男主书信。”
琥珀轻语:“我就奇怪这事,就算宁王妃接到老爷书信,也不会使人寻见老爷,除非有重要军政需要请示。”
紫芍轻语:“小主,妄自揣测宁王妃不妥。”
琥珀轻嗯点头,温和道:“做事吧。”
......
长顺走出大将军府,漫步走在大街上,没能得到扶风侯的行踪。
长顺依据过往的了解,扶风侯不愿亲自指挥战争,或许南下故乡商州,等候关内的战争消息。
关内战争结束,扶风侯长时间没有南下,八成返回了长安城。
长顺乘船去往大江下游,抵达鄂州转入汉水逆流而上,途中又转入汉水,抵达南阳盆地的邓州。
长顺在城外军营,寻到了雷彦威的军营所在,见到了雷彦威。
当年,雷彦威逃离君山,突破川南军水军拦截,抵达大江北岸投降宣武军,得到朱友恭认可为兵马使。
后来,朱友恭退兵回归中原。
雷彦威不愿距离故乡太远,驻扎在洛阳南边的汝州,属于鲁阳关的镇军。
朱温大军进夺南阳盆地,雷彦恭参战之后驻扎邓州,变成了杨师厚的麾下。
“你怎么亲自来了?”雷彦威诧异问道,他与长顺一直存在联系。
长顺淡然问道:“关内的事情听说了吗?”
“什么事情?”雷彦威信息闭塞,关内的信息传来南阳,基本是商旅顺带。
长顺说了一下。
雷彦威阴沉脸,问道:“你莫非逃奔?”
长顺随意道:“我就是逃走,也不会选择托庇你,我来奔着扶风侯。”
雷彦威说道:“你的意思,有机会杀掉扶风侯?”
长顺点头,说道:“我知晓,扶风侯在商州,近期或许南下均州。”
雷彦威说道:“不会去往金州吗?再从金州去往均州。”
长顺说道:“镇守金州的韦守金,对于扶风侯而言不可信,扶风侯久在外,心态急于回归,而且多次乔装走过敌人地盘。”
雷彦威点头,说道:“我不能擅自出兵,我引你去见大帅。”
长顺点头,跟随雷彦威,见到了镇守主将杨师厚。
杨师厚听了长顺游说,淡然道:“你的说法,扶风侯会从上津登船,顺流而下均州。”
长顺点头,说道:“大帅只须出动一千兵力,潜伏金钱河岸守株待兔。”
杨师厚说道:“一千兵力潜入商州地域,谈何容易。”
雷彦威作揖:“大帅,属下与扶风侯深仇大恨,请求大帅给予这次机会。”
杨师厚望一眼,思虑一下,说道:“若没有潼关的惨败,本军愿意冒险行事,你带着所部去吧,就当出走了。”
“属下谢大帅成全。”雷彦威恭敬道谢。
......
长顺乘船离开邓州,途经襄州登岸驻足。
襄阳城的码头人声鼎沸,千帆林立,数不清的力夫在搬运货物。
长顺驻足观望,来的时候没有仔细关注过,但也与船夫做过沟通。